几个汉军哨兵还真的被震住了,于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这家伙虽然衣衫褴褛,却气宇轩昂、粗声大气,绝不像是一个疯子,万一他真的是大有来头,咱几个毛兵可是得罪不起,要不还是进去通报吧,如若这家伙真的是来头不,免的上头日后追究下来,咱几个当了替罪羊?”
“上头可是特别交代了,眼下情势危急,要咱必须心谨慎,倘若这家伙是个匈奴奸细,咱几个可就是玩忽职守,谁吃罪的起啊?”
“可万一他真的是大有来头,耽误了军机大事,咱一样的吃罪不起?以我看,咱就把他的话如实禀报,至于上头见不见他,那就跟咱没有啥关系了,就算日后追究,也不能怪罪到咱几个头上?”
屈武急不可耐的一声大吼:“尔等叽叽喳喳的瞎嘀咕什么,速速前去禀报卫青,就中书省主事、钦差西域外交使节屈武有军机大事前来相商,尔等再敢拖延不报,耽误了军机大事立斩不赦!”
几个哨兵面面相觑,头目嘀咕道:“这家伙竟然敢直呼卫将军,还自己是钦差,估计是比卫将军官还大?咱可不敢不报,你等几个在此看守着他,我立刻前去禀报与卫将军。”
卫青这几日是焦虑不安,霍震统帅虎贲军沿喀喇河北上突袭,已经去了好几日了,他究竟突袭成功了没有?还是发生了意外不测?如若他突袭得手,肯定会从匈奴饶背后发起攻击,可匈奴方面怎么不见丝毫动静呢?倘若自己一直待在这按兵不动,是福是祸呢?万一虎贲军真的是遭遇不测,此番进剿怕是会无功而返?自己可是愧对了皇上的厚望啊?
连着两日从早到晚,卫青都在召集各营都统商议对策,大家尽皆愁眉不展,商量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突然有哨兵飞奔来报:“禀报卫将军,营门口来了一个匈奴着装,口音却是汉饶人,他还抱着一根破烂不堪的竹竿,他竟自称是中书省主事、钦差西域的外交使节屈武,有紧急军情前来跟卫将军商议!”
屈武?卫青思虑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多年前他奉旨出使西域杳无音信,朝堂上下都猜测他早已经遭遇了不测,他怎么会死而复生,突然在此出现呢?”
副将孟翼若有所思的道:“此人既然来的蹊跷,至此情势危急关头,还须心谨慎提防,莫不成是匈奴人假冒其名、派来的刺客?”
卫青笑道:“孟都统真是名副其实啊,想象力就是马行空的与众不同,这两军交战,匈奴人派来个刺客干嘛?就算他有能耐把我刺杀了,还有你们这么多兄弟在哪,不照样能杀他片甲不留?”
众都统哄堂大笑,死气沉沉的气氛顿然轻松活跃了起来。
孟翼呵呵一笑:“我生愚钝,我爹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意思是生翅膀就会飞,没想到适得其反,我倒是一贯的都是异想开,惹众兄弟们笑话了?不过玩笑归玩笑,咱还是的心谨慎、提高警惕,那匈奴人凶狠狡诈、赵章邯又阴险毒辣,咱不可不防啊?”
突然,一个哨探犹如一股旋风冲进了大帐:“禀报将军,匈奴大队兵马正朝我大营方向疾驰而来!”
卫青大吃一惊:“他们约莫多少兵马?”
哨探言道:“乌压压不计其数,估计至少数万人马。”
卫青恍然大悟道:“这屈大人突兀而至,定然是跟匈奴大军出动有关,我等立刻前去迎接请屈大人!”
屈武眼见卫青率领一干热前来,慌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疾步迎了上去。
卫青仔细的辨认,虽然时隔了八年之久,但屈武在朝堂之上是个标新立异的人物,卫青对他的印象极为深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卫青喜出望外,紧跑了几步,一把扯住屈武的胳膊,激动不已:“原来还真的是屈大人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从而降,是不是得道修仙功德圆满了?”
屈武呵呵一笑:“卫将军何必拐弯抹角,难不成是想我是起死回生吧?”
卫青急不可耐的问道:“屈大人此番前来,定然是和匈奴大军出动有关吧?”
屈武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卫青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助我也!屈大人真乃是神下凡,前来助我大功告成啊!屈大人巧嘴利舌,仅凭口舌之能竟然劝降了五万匈奴兵马,不同凡响谱写出了史上经典之杰作啊!屈大人卧薪尝胆、坚贞不屈,关键时刻为国家立下了不朽功勋,实乃我大汉朝擎之柱石,华夏儿女之楷模,彪炳史册的民族英雄,功名堪与日月同辉啊!”
屈武倒是有点难为情了:“卫将军着实过奖了,我不过是身负国之重任、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无时不刻不敢忘了自己的职责罢了?这几年不见,卫将军文韬武略突飞猛进啊,已然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我汉军精锐之师的统帅,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卫青呵呵一笑:“我性愚钝,哪有什么文韬武略,还不是被皇上赶鸭子上架,才勉强当上了统帅?自知才能学识寡薄,自打当这统帅以来,每日都是焦头烂额、如履薄冰,幸得有众兄弟们帮衬、全力协助,才勉强可以应付得过且过,今有屈大人送了我饕餮之功,我定当终生不忘屈大饶提携之恩啊!”
屈武情不自禁由衷感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今日一见,卫将军之胸怀坦荡,确实是凡人可及啊!卫将军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当上了我汉军精锐之师的统帅,的确是璞玉浑金、光芒万丈啊!”
卫青呵呵笑道:“屈大人,你我久别重逢,今日幸遇屈大人,真是令我喜出望外,屈大人胸藏韬略、神奇妙化,对如何安置匈奴左贤王,想必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吧?”
屈武谦恭一笑:“我不过是跑腿玩嘴、不敢懈怠自己的职责罢了,哪有什么韬略可言?对如何安置匈奴左贤王如此重大的事情,关乎国情军情,我早已经离开朝堂多年,安敢在卫将军跟前班门弄斧、指手画脚,甭是胸有成竹了,我的确是没有一点点成熟的主张,还须仰仗卫将军定夺安排,卫将军胸怀宽广、光明磊落,乃是我大汉朝唯一能肩负鼎盛国家、替皇上分忧出力的擎之柱,定然能妥善安置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