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横得意洋洋,摆出一副高深的样子来,嘿嘿一笑道:“我郭氏长枪队没有从军以前,我可是经常在山林中狩猎玩乐的,也曾和几个兄弟合力杀死过一只斑斓猛虎,猛虎出山必然虎啸山林,胆大妄为、气焰熏,十分的嚣张跋扈,可我等哪一个听到了猛虎咆哮之声?公主殿下就算是亲眼目睹,何曾听到过一声虎啸?”
耶律香兰点点头:“哥哥这话倒是言之有理,我确实只是亲眼目睹,并没有听到一声虎啸。”
郭横呵呵笑道:“这就对了,猛虎乃林中之王,何须半夜三更的偷偷摸摸搞袭击?那花豹体形硕大,模样极其的类似老虎,重要的是花豹一向独来独往,行动诡秘,善于偷袭,它一定是听到了我等飞扑而来的嘈杂动静,所以才逃之夭夭了,公主殿下只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孩,只是凭空想象那是一只大老虎,她如何能分辨得出那是一只大老虎还是大花豹呢?”
王壮不屑的笑道:“管他是一只大老虎还是一只大花豹呢,公主殿下一个女孩子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实在是让我等众兄弟汗颜啊?”
几个人正在笑,一个兵士过来请示:“禀报二位都统,那匈奴王子不吃不喝,只是哭哭啼啼,眼看这阳鬼关也快到了,咱也用不着他当挡箭牌了,干脆一刀杀了他算了,省的带着他麻烦?”
王壮撇了一眼郭横问道:“郭都尉,你看呢?”
郭横若有所思的道:“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我倒是忘了仔细的斟酌一下这个家伙了,既然现在又提起他了,我正好谈一下自己的看法,我一直疑虑这个匈奴王子是个冒牌货?”
王壮淡然一笑道:“郭都尉何以见得他是一个冒牌货呢?”
郭横言道:“自打我第一面见他,心中就有疑惑,他如果真的是匈奴王子,咋也应该有点王子殿下的风度吧?凭心而论,那匈奴也是一个实力强悍的邦国,那王子如果如此猥琐不堪,他怎么可能被匈奴大单于立为太子呢?再者那赵章邯如茨阴险狡诈,他怎么可能让匈奴太子以身冒险呢?那匈奴太子真的那么巧合是感冒了嘛,一个太子殿下如果真的是感冒了,用得着屈尊降贵蒙着面纱出现嘛?”
王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郭都尉言之有理,我也是有所怀疑,这一路上这家伙也太过于温顺乖巧了,居然是不吭不哈,好像是心甘情愿的做着俘虏,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郭横言道:“是啊,这家伙现在居然又哭哭啼啼,哪有一点太子殿下的风范?就算他是贪生怕死,那匈奴太子殿下的盛气凌饶气势他总应该有吧?现在我可以断言,这家伙一定是个冒牌货?”
王壮疑虑言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冒牌货,赵章邯又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郭横骂道:“以我看啊,赵章邯那个狗杂种肯定特么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壮问道:“郭都尉此话何意?”
郭横言道:“据我推测,赵章邯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彻底的掌控大月国?”
王壮点点头:“郭都尉言之有理,我虽然也有所怀疑,但这一路上顾不上仔细考虑,现在想来的确如此,赵章邯以提婚为由,他是在玩一石二鸟之计,倘若公主殿下答应了婚事,那匈奴人自然是皆大欢喜,就可以和大月国结为秦晋之好,也就有了稳固的缔结同媚基础,自然他肯定是考虑到公主殿下绝不会同意婚事,所以他就将计就计,弄了一个假的匈奴王子前去相亲,他定然事先预料到公主殿下有可能会和我等兄弟联手?”
郭横言道:“王都统分析的极有道理,从贺图鲁的表现来看,软禁我等兄弟只是大月国王上的意思,并不是赵章邯强迫所为,这就明赵章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我等兄弟必然会铤而走险保护公主殿下,他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利用追杀我等的机会,彻底的占据大月国的边关?”
王壮疑虑言道:“现在综合各方面情势判断,赵章邯的确是有这个企图,可这家伙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戏弄大月国国王耶律齐,他难道就不怕耶律齐会跟他翻脸嘛?”
郭横嗤之以鼻的冷冷一笑:“赵章邯那是什么人,不但阴险狡诈,那也是唯利是图,他为了达到目的必然会不择手段,就耶律齐那怂货,就算他日后知道了赵章邯是在戏耍他,到时候大月国的地盘已经彻底的被赵章邯掌控,耶律齐他敢放个屁嘛?”
王壮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咱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咱也都是瞎猜测,不妨咱俩去仔细审问一下那匈奴王子殿下,然后咱再做定夺?”
郭横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可能会让耶律香兰听了不舒服,于是赶紧站起身来道:“那好吧,咱俩就先去审问他一下,然后咱再商议对策?”
两个人来到那个匈奴王子殿下的跟前,果真那家伙在声的哭啼。
郭横厉声喝道:“你特么还没死呢,嚎嚎啥呢?自个给自个哭丧呢?”
那匈奴王子倒是很聪明,哭哭啼啼的道:“我听你们了,很快就会到阳鬼关了,你们肯定就用不着我当挡箭牌了,定然会杀了我是吧?”
郭横冷笑一声:“呦呵,你特么倒是不傻啊?”
王壮心平气和的道:“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可以不杀你。”
这家伙看来的确是不傻,他赶紧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道:“我都老老实实的交代,我只是王子殿下的一个侍卫,是大军师让我乔装打扮成王子殿下的。”
郭横勃然大怒:“你特么倒挺实在啊,害的老子们瞎折腾,我特么一刀杀了你!”
那家伙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将军大人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一家人都是大单于的奴隶,大军师了,只要我心甘情愿的冒名顶替王子殿下,就撤销了我一家饶奴籍啊?”
王壮叹了口气:“算了,就留他一命吧,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一路上也并没有妨碍我们,既然他也是苦命人,只是一个普通兵士,杀他何用?”
郭横骂道:“只是我可恨老子特么委曲求全,乔装打扮成了一个丫头,千辛万苦、提心吊胆的居然抓了一个冒牌货?这岂不是打我郭一刀的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