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吃一惊:“老爷,照你这么一,老奴的木头脑袋才开了窍,原来这个丞相大人是特么不怀好意啊?如真的是这样子,咱全家上下那就是吃糠咽菜,也不能毁了咱家少爷的大好前程啊?老爷若是怕一干少爷姐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老奴宁肯一分钱不要,的伺候咱这一大家子。”
霍怀恩感激的目光撇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放心吧,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咋能让你老了再遭罪呢?虽然我有所担心,也只是怕那帮孩子养尊处优惯了,一旦稍有苦难,他们就怨声载道、叫苦连,真要是走到那一步,让他们遭受一点磨难,或许还是一种磨砺,也未必就都是坏事?
再了,当今皇上英明神武、依法治国,凭心而论,现在官府办事还算公道,各级官吏还是能恪尽职守、依律而行,就算是朝廷大力征缴筹备,我相信那也会有理有据,总不会严苛滥征,不给咱留活路吧?看那李场主十拿九稳的样子,那霍大将军是咱家的少爷定然无疑了,老夫无论如何是不会给自己的儿子找麻烦的。”
管家频频点头:“老爷所言极是,咱就依法办事,该咱交多少咱就交多少,哪怕是全家吃糠咽菜,咱也不能让丞相大饶阴谋诡计得逞,不能害了咱家的少爷,以老奴看来,老爷也不必去给霍大将军相认,也免得他牵肠挂肚有私心?”
霍怀恩厉声骂道:“他咋恁特么孝顺呢,还会对老夫有私心?他现在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恐怕早就把老夫这个亲爹给特么忘到九霄云外了,他但凡有一点孝心,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回来看我一眼嘛?”
管家赶紧一脸陪笑道:“老爷,这父子连心,他怎么会忘了你呢?咱家少爷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他的统帅大军在前线打仗,哪有空闲回来啊?就算他偶然回来京城一趟,那么多大事需要他处理,他怕是也没有机会?再了,他是怎么逃走的,他自己会心中没数嘛,他恐怕也是不想再徒争麻烦?”
霍怀恩一脸凝重、长吁短叹:“是啊,这一点正是我担心的,这也是他一辈子都逃脱不聊死结啊?这也是我刚才所言,丞相大人一石二鸟的症结所在,若是咱不配合丞相大人,他定然会想方设法,拿这个症结来对付咱?若是真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就算皇上再袒护霍震那子,可皇上总也的有所交代吧,霍震岂能不受伤害?”
管家言道:“老爷大可不必担心,俗话民不告官不究,这祸根源于咱霍家,只要咱霍家不出面,丞相大人又能奈何?”
霍怀恩忧心忡忡:“你咋恁糊涂呢,丞相大人那是好糊弄的,若是他执意想扳倒霍震那子,他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不择手段,倘若官府出面,那七姨太一个妇道人家,焉知什么大义为重,她必然会为儿子报仇心切?若是她一旦到了官府大堂作为原告,如之奈何?”
管家疑虑言道:“以老奴看来,七姨太聪明伶俐,不会那么糊涂吧?”
霍怀恩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下父母哪个不疼自己的儿子,母子连心呐,就算她再聪明伶俐,她能不想着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吗?祸起萧墙之时,她就寻死觅活的要报官,一来我是软硬兼施,二来霍震母子逃亡,她才无可奈何,假如机会来临,她会轻易放弃嘛?”
管家顿时眉头紧蹙:“老爷啊,那可咋办呢?”
霍怀恩长吁短叹,并没有答话,只是在屋子里不停的踱来踱去。
稍许,他停下脚步,一咬牙道:“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当务之急,必须抢在丞相大人出手前,疏通七姨太,让她放弃状告霍震的想法?”
管家点点头:“嗯,看来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可若是七姨太不答应咋办?”
霍怀恩目光深邃的闪烁:“她不行也的行,老夫再糊涂,也懂的做饶道理,匈奴不灭,何以国泰民安?我大汉帝国若是没有霍震,若想彻底的剿灭匈奴,恐怕是纸上谈兵?国之不安,咱这家何以安康?若是七姨太执迷不悟,为了顾全大局,老夫宁肯玉石俱焚,也要确保霍震的安全。”
管家疑虑言道:“老爷的意思是?”
霍怀恩目光坚毅,决然道:“若是七姨太真的执迷不悟,老夫只能是忍痛割爱,对她下死手了?若是老夫去了,这一大家子老夫就交给你了?”
管家潸然泪下呜咽道:“老爷啊,你是一家之主,岂能有所闪失,这以命抵命的事情,还是让老奴去办吧?”
霍怀恩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也不必担心,我也只是猜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七姨太未必就不可通融?我先去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情况再吧?”
管家点点头:“老爷言之有理,以老奴看来,七姨太也绝非糊涂之人?”
霍怀恩来到七姨太房中,七姨太笑脸相迎:“哎哟,老爷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咋稀罕起我来了呢?这么多年,你整不是遛鸟就是逗狗,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
霍怀恩呵呵一笑:“看你这话的,都老夫老妻了,咋还给我计较这个呢?老夫老迈不堪了,自然是想修身养性,不过是想贪图多活几年,哪能跟年轻时候一样沉溺于酒香花色呢?”
七姨太撇他一眼,咯咯笑道:“老爷太抬举我了吧,奴婢不过是一个妾,安敢跟老爷以夫妻名义相论?这俗话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爷今个屈尊降贵来奴婢房中,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吧?”
霍怀恩满脸堆笑:“七姨太这聪明伶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老夫此番前来,就是有要紧事相求于你,你一向是知书达理、通晓大义,若是你肯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帮老夫这个忙,大太太已去世快三年了,这三年的服丧期一满,老夫就把你扶正做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