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禹步并不能镇压中等神灵和上等神灵？”

似乎看出了姜炎目光中的那抹异色，空拜月微笑：“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试验一番？”

“哪有！”姜炎急忙否定。

他心里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现在很难找到神灵。但要试那也是以后，现在他可绝不敢摸妖女这头母老虎的屁股。

“一般而言，禹步只能镇压下等神灵，甚至可以影响中等神灵的实力发挥，但对上等神灵没有任何影响的。”空拜月语气一转，“可是你要知道，当年的大禹，在治水初期，也只是一个半神！可他却凭着禹步，镇压了不知多少恶神大妖。”

禹步的强大让姜炎很心动，但是这套步法神通很难掌握。

不仅是它复杂的步法变化，还有灵气运转的路线。每一步踏出，下一步都会衍生出六十四种幻化，而且呼吸、灵气运转皆有变化。

此外，想要炼成最后一层，还需获得七位神灵的真名及其神息。

所谓神灵的真名，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称呼。而是神灵诞生之初，自动印刻在其神格、神魂中的天道所赐之名。

例如应龙庚辰，无论后世俗称的“应龙”，还是上古时期的名字“庚辰”，皆不是其真名。

对神灵来说，真名即为命脉。将真名告知对方，等同于将自己的生死、自由交于对方手中，只有沦为奴隶、或签订某种天道契约时才会使用真名。

至于神息，是神灵的一丝本命精元，可作为打开节点的钥匙，配合真名，联系到神灵本体，从而获得他的神力加持。

神灵的真名只有其本尊才能道出，别人即便得知，也无法告知他人。因此，《七星步上给出了一种退而求其次的折中之法。

那就是以术法配合口诀，引七星之力入步阵，这七星即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只是如此一来，《七星步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姜炎有点不甘：“整个地界，除你之外，一位神灵都没有了么？”

“嗯，地界最后一位神灵大约是在明朝时死去的。不过...”空拜月抬头看向天空，“也许还有一处地方存在神灵，我也不太确定。”

“哪里？”

“玉京。”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昨天我翻看《太白诗集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地名。”姜炎思索了一会，“玉京在什么地方？”

“海市蜃楼，蜃境。”空拜月在药圃边上坐下来，望着群山之中的云雾，“那里本是远古昆仑山的一截残片，被蜃龙融合到了自己的神国，借助昆仑的不灭神性，一直保留至今。

嗯...

现在应该还在。每次蜃境与地界靠近交汇，空间薄弱之处，还能依稀看清其中景象。”

姜炎从这则隐秘消息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是说，我们在地界看到的海市蜃楼，其实就是蜃境？”

“是的呀！但是如今的蜃境却已经不属于蜃龙了。”

姜炎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那不是蜃龙自己的神国么？

空拜月难得地长叹了一声，“还能为什么？因为他吞了昆仑山的残片呗。昆仑是上古神山，一草一木皆拥有不灭神性，极为特殊。任何一块土石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是上等神灵见了，也要反目成仇去争夺的东西。

你想想，那么大一块残片，他又不是古神，哪里能保得住？

昆仑之变的那次浩劫发生之时，我已经躲进这里陷入了沉睡，因此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昆仑已经不见了。那一次死伤的神灵，甚至超过了涿鹿之战。

毕竟逐鹿之战时，有娲皇、羲皇两位古神镇压四方，黄帝、蚩尤的战场还被局限在可控范围。

但是昆仑之变时，娲皇、羲皇都已消失，只有天帝一脉与黄帝麾下的众神统治地界，战火几乎烧到了每一处角落。

那一浩劫之后，地界凋零，天脉几乎断裂，于是黄帝转移天脉，隔绝天地，带领麾下众神去了九天之上。地界残余的神灵大妖，其结局早已注定。

有人说黄帝将昆仑打碎后融入了地界，也有说如今的地界即是昆仑，甚至有人说黄帝将昆仑祭炼成法宝，带去了九天。众说纷纭，谁也不知真假。”

姜炎听得心潮澎湃，上古之时，阴谋诡谲，互相算计，这些大事的背后，似乎并没有其表面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如今的蜃境，其实就是蜃龙的神墓？”

“嗯？”空拜月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这个道理呀！我居然没想到。”

“……”

姜炎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一直想问她的一个问题：

“如今的地界，跟上古差别很大吗？”

“是呀！”说起这个，空拜月顿时兴奋起来，眼中满满的回忆之色，“比如说以前这里有一条姜水，有巍峨的昆仑，雄奇的不周山，还有羽山、乔明山、长留山、万顷雷泽，以前的秦岭其实只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山头，连山神都没有。”

姜炎拿出手机，调出世界地图给她，“你看看，这是我们现在的世界地图，这是大陆，这是海洋，我们目前就在这个位置......”

空拜月立刻展现出极高的兴致：“咦？完全不一样了呀！我记得以前只有一块大陆！我们正好在大陆中央，周边都是蛮夷之地。”

看了半天，她面带疑惑地说道：“上古时期的大陆，好像比现在这些大陆加起来还要大，好像少了一块。”

“难道是那个什么亚特兰蒂斯沉没在地下的那块？”姜炎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据那个科学考古...研究，确实有一块大陆沉到了海底。”

“可能是吧。”

“哎呀，话题跑远了！”姜炎一拍脑袋，“我还没问玉京怎么进去？”

“进玉京？”空拜月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啊？”姜炎懵比，感情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

“是的啊。”空拜月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有些恼火，“昆仑之变后，玉京开启过很多次，尧、舜、禹、汤、还有那个周成王都进去过，但是每次玉京开启，人道就会发生一些改变，故意将那里屏蔽，我的神识根本不敢靠近。

那个人道真的是太讨厌了！黄帝在的时候，它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道则，还没法主动发动天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大概是在明朝，那个该死的刘伯温，为了捕获最后一位即将死去的神灵，好像对地脉做了什么事，意外、也可能是故意，引出了人道的第一次主动天罚。”

“从那之后，人道就好像有了自我意识，所以我才不得不小心。“

“那夏朝之后，玉京还有没有开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