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摊都不售卖啤酒,我找到个小商店买了几瓶新疆红乌苏,据说这种啤酒酒精含量偏高,后劲很大,在新疆当地素有‘夺命大乌苏’的美誉,据说再能喝的人两瓶必倒,且酒醒后头疼欲裂,因此我一直没有敢尝试,这次买了四瓶,也没敢多买。
乌苏本是个新疆北疆的一个县级市的名称,北疆沿天山经济带拥有众多的融雪河流,冬季也不会断流,因此据说用这些雪水酿的酒有特别的魅力。
白酒、葡萄酒和啤酒在国内都有地域特色,在新疆喝的最多的还是本地产的酒,不同的地方产不同的酒,南疆的酒也很有特色,据说有人人嫌弃但却销售不错的昆仑牌白酒,有阿瓦提的穆塞莱斯,还有自酿的葡萄酒,自己发酵做的蒸馏酒,蒸馏的奶酒和粮食酒。
据说早些年在新疆有两个品牌的啤酒生产和销售规模比较大,一个是乌苏啤酒,一个是新疆啤酒。后来好像合并成了,怎么合并的我没关心过,好像是两个品牌还在独立运营,上海的新疆餐厅里就能喝到新疆的啤酒。
啤酒这东西,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品牌,喀什比较多的是乐堡啤酒,它比较便宜,但却不是新疆产的。至于青岛、崂山、雪花、三得利、喜力等品牌的啤酒都能比较容易买到,但喝的人好像不多,据我观察都是和乐堡。
陈琰大概是坐飞机累了,从温暖潮湿的热带到干旱寒冷的温带,他有些不适应,不停的喝水,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一开始他喝老板提供的免费茶水,后来就干脆去买了几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的一会儿就都喝完了。
陈琰适应的也快,寒冷的初春天气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烤串和牛杂汤,两瓶红乌苏也喝完了。
他今天对喝酒没啥兴趣,没有继续喝,做销售的可能都比较能喝酒。接着我们又去吃了烤蛋,吃烤蛋的时候他看见了边上的烧烤摊卖的烤羊鞭和羊蛋。
因为他从没见过还有卖这个的,就又要了烤羊鞭和烤羊蛋来吃,我不得不佩服他这勇敢的精神。
在喀什古城夜市和古城街道上,有不少摊点售卖烤蛋。我们刚才吃烤串的边上就有个烤蛋的摊位。
老板给我们介绍说:“有鸵鸟蛋、鹅蛋、鸭蛋、鸡蛋、鸽子蛋、鹌鹑蛋,羊蛋…,不不不,羊蛋嘛要到烤肉摊上吃。我嘛莫有吃过烤羊蛋,想想就蛋就疼的呢。我嘛只吃我自己烤的蛋。哈哈哈......”
“图洪卡瓦普,‘图洪’的意思是鸡蛋,‘图洪卡瓦普’的意思就是烤鸡蛋。因为还有鹅蛋、鸵鸟蛋、鸭蛋、鸽子蛋等等,所以海乐麦丝称为烤蛋。烤肉嘛可以直接叫卡瓦普。”
“老板,卡瓦普有没有?”
“唉你看,这都是新鲜的,没有结过婚的羊娃子的肉。”
我们一边等着烤蛋,一边看边上烤羊肉串的老板招呼客人,学会了烤肉的发音。
“烤蛋嘛没有标准,怎么烤是我祖传的!我的爸爸的爸爸教给我的,我的爸爸不愿意学,我愿意学。这个烤炉嘛,有传统的烤肉炉,有我现在用的这种炉子,我用的这个是没我自己设计的,自己做的。”烤蛋老板指着饼铛一样的装着炭火的圆形炉。
这炉子其实就是带边的方形的钢板盘子,没啥技术含量,说设计是有自夸的成分。炭火和烤肉用的一样,木柴烧红或无烟煤红透的炭火,只要不冒烟就说明是是已经烧好的碳。
烤炉一边架着细钢筋焊的的镂空的网板,不过好像也什么用。烤蛋的方法大体上是两种,一种是生烤,像烤肉串一样用细铁钎小心的穿过生鸡蛋,烤羊肉串一样放在烤炉上方烘烤,十几分钟后鸡蛋就熟了,剥壳撒盐、孜然、可能还会有辣椒粉或我叫不出名字的香料粉,也有人直接吃。
我分辨不出烤的蛋和煮的蛋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差不多。另外一种生烤是把蛋直接放在网格上或炭火的灰烬里,总之就是简单直接的烤。
“烤的蛋嘛是个传统的食品,以前嘛有钱人吃的,巴依老爷才能吃,一般人吃不起,穷人嘛吃煮的或烤的洋芋。
“这个最好的嘛,有营养的很,男人吃了硬邦邦,女人吃了水汪汪。男的吃和女的吃我放的调料不一样。好的很,我们自己嘛经常吃,老婆满意的很,孩子么生了好几个。用你们内地的话说嘛男人吃了女人舒服,女人吃了男人舒服,男人女人都吃了嘛,床就完蛋了嘛!哈哈哈哈。”
“为撒你们不和女朋友或老婆一起来吃嘛!吃了这个你们晚上就睡不好了嘛!啥?一个人,哎…,一个人不好办啊,嘿嘿嘿嘿…,到处去找一下小卡片嘛!”
陈琰要了一个豪华版的烤蛋,然后我们就看t摊主把一个鹅摊主烤蛋和表演脱口秀。
他在蛋的顶端开了个小窗,然后把蛋清小心倒了出来,只留蛋黄,然后把鸭蛋、鸡蛋、鸽子蛋依次这样处理,再把所有蛋黄混在最大的鹅蛋蛋壳里,搅拌,加蜂蜜、糖和不知道是啥的香料粉。
然后把装满蛋黄液的蛋壳放在炭火余烬里不断旋转和搅拌,在不完全熟的时候,蛋黄混合液变成糊状物,老板又加了些蜂蜜和不知是什么的粉状调料,垫了一张纸递给了陈琰,还递上额一个木片当做小勺。
二十五块钱,差不多算是豪华的烤各种蛋黄,陈琰用小木片小心的吃着,主要是太烫。
“咋样?有怪味么?”我由于担心陈琰晚上会火气大的睡不着,这万一闹出点什么笑话就尴尬了,但又不好直接说他,只好问他口味如何。
“晚上嘛,你和床要完蛋了嘛!”陈琰学着老板的调调开了个玩笑。
受到羊蛋的启示,陈琰要了一个烤羊蛋,又要了个烤羊鞭。吃了一个白花花的羊蛋,他不死心:“老板,一个羊两个蛋,它们不能分开,另外一个也给我烤了!”这种调调陈琰学的很快。
“哎!老李,你看这个是不是羊鞭,为啥这么细啊?”陈琰看着花刀切成螺旋状的羊鞭问我。
“我上哪儿知道啊!你看那边那个没切的,应该就这么细。”我很无奈,我也第一次见这些东西。
“这也太像牙签了吧,你说这母羊怎么会快乐啊!”陈琰边吃边挖苦公羊。
我们边吃边聊,一直到十二点多,快一点的时候,我们才走回到黑乎乎的多来特巴格乡二村。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一路上陈琰和我一直没有醉酒的症状。
但回到家,红乌苏似乎起了作用,陈琰到头就睡着了,我给他盖上被子关好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喷云吐雾,这个时候华雯房间的灯亮了,接着院子里的灯也亮了,华雯衣着整齐的出来了。
“你们吃什么去了,这么晚?”
“古城的夜市,烤串,是不是吵着你了,这么晚还没休息,你晚上在干嘛?”
“我睡了个美容觉,又整理了这一年半的照片,还能干嘛。”
“不好意思,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我琢磨着你和陈琰不熟悉,就没打算带着你,怕你别扭。”我说道。
“没事,你朋友来干嘛来了?”华雯问。
“不知道,听他语气短时间内不走,也许是疗伤来了,他没主动说,我也没主动问。”我回答道。
“呃,二傻,你傻也就算了,你的朋友也都是奇葩。不说了,刚才我看到我那里有一些瑶瑶的照片,我整理出来了,你想要吗?”华雯说。
“要!谢谢,我去拿我的U盘。”我说。
我回屋找了U盘给到华雯,我自己并没有跟着她进她的房间,照片我暂时没打算去看,我已经不敢看了,我想等我能坦然面对的时候再去看。
给华雯道了谢谢和晚安,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琰还在熟睡着,我估计他前一晚没有睡觉,这不是醉酒,而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