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热停止了哭泣,然后问了我一个重要的问题。
“哥,原来我以为你是喜欢喀什才去喀什的,可是当我看到大城市这么好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想错了。我特别想知道你离开大城市的原因。”
“没什么原因,开始是因为不快乐,想着在距离瑶瑶最近的地方陪着她。后来,我发现喀什的生活很适合我,没什么压力,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各种算计。最重要的是,未必大城市就一定好。”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除了工作累一点,没有感觉到你说的压力。”
“没有感觉到最好,你正是最好的年纪,好好享受青春,既然决定留在北京了,就不能浪费青春。给自己定个目标,小目标,比如要什么学校,自己买套房子等等。”
“怪不得你会感觉到压力,那样的生活不会快乐的。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重新考北京的大学,在专业要有自己的特色,能突出。兼职多赚点钱,多去一些地方看看,以前在喀什眼界有点小了,出来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我很羡慕你的心态。好了,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好,我在画一幅画,还没画完,今天才拍的照片,先送个照片给你,这幅画我打算送个哥哥的。”
米热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幅油画的照片,照片里有个很像米热的女孩子站在火车站的站台,脚边放着行李,一手举着手机,眼睛却看向一旁,眼神里充满了灵性。
“这是你?”
“嗯,我没坐过火车学的经历,所以一直想有这样的经历,我希望一年后我就能坐着火车回家或离开家。”
“手机是举着的,眼睛却没有看手机。”
“迟迟不肯车,在等一个人,他的信息或电话,或者他的身影。”
“男朋友?”
“哥,到时候你会去车站接我或送我吗?”
“必须的。”
“那我就完成这幅画,希望她不会定格在这个瞬间。还有,我也许有厌倦大城市的那么一天,这画也许是我回到喀什时在等那个接我的人。这幅画算是我新的生活的开始。”
米热说完就下车回家了,看着米热打着伞的背影,我有点失落,我没有妹妹,但此时明显能感觉到和妹妹告别的那种心情,她自己的路要她自己走,希望她能好好的过。
开车回到酒店,我和华雯联系了一下,本来想和她再见个面告别一下的,但华雯说她已经休息了。
“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你早点睡,明天我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坐地铁或打车去机场。”
没能在离开前看华雯一眼,我有点遗憾和失落,这次来北京其实挺失败的,没能在华雯家人面前表现的好点,没能和华雯还有米热好好的聚一聚,唯一欣慰的是从冷嘉月那边赚了两万块,可是随手我又送给了米热。
“看来我不是能手握大钱的人。”我对自己说。
看着多出来的一堆礼物,我有点郁闷,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跟着冷嘉月买了些特产做礼物,自己就一个装了几套换洗的双肩包,这些要带回去的礼物如何整理成了麻烦。
快递回去就失去了送礼物的乐趣,自己拿我又没有袋子装。
我到了酒店大堂,看着边商店里天价的行李箱,咬咬牙放弃了买一个行李箱的想法。恰巧看到一个快递到前台取客人要寄出的包裹,我就问想问快递小哥买一个他手里拖着的蛇皮袋。
“大哥,这个袋子是我中转快递用的,不能买给你,否则送给你都行。你要袋子干嘛?”
“我明天的飞机,有些东西没法装。”
“我送你个纸箱吧。”
快递小哥送了我一个纸箱,我要给他钱他没有要,这个大纸箱刚好装下了我买的东西。不过提着这么个大纸箱乘飞机总是有点奇怪。
这会已经很晚了,没有别的方法了。把装好的纸箱丢到车后备箱里,我回酒店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差旅综合症又有了,半夜就醒来睡不着了。
反正一个人走,我也不想一早拿着大箱子挤地铁或打车。我干脆起来退了房,开着牧马人就去了机场,到机场后把背包和纸箱都寄存了,又开着车返回了冷嘉月的office,到地下车库停好车就郁闷了,这个车钥匙交给谁啊?
正想着去找找物业,看有没有值班的物业经理,却看到冷嘉月的助理朱蒂出现在大楼门口。这些人都是疯子,这么早就班了,前几天还要用公务机接了个医生去且末,然后又送回北京看病,怎么今天就加了夜班?
由于我急着返回机场,就想着把先车钥匙交给朱蒂再说。我还没动腿,就看见冷嘉月从写字楼里出来了。朱蒂赶忙跑了两步前搀扶着冷嘉月,冷嘉月走路有点飘,我不知道她刚才是如何从楼里走出来的。
第一感觉是冷嘉月生病了,而朱蒂是匆忙赶来接冷嘉月的。作为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我赶忙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我的出现把朱蒂吓了一大跳,天还没亮从暗处出现了一个人,朱蒂当然很害怕。
只不过看清楚是我以后,虽然有点诧异,朱蒂仍然说了一声李总好。
“你们冷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总,冷总没事,我陪她回酒店休息。”
冷嘉月一直低着头,头发还有点散,听到我的声音才抬起头:“秀才哥,你来了,走我们再去喝!”
冷嘉月说完这句话,就似乎睡着了一样,不再说话,站的还算是稳当。
“朱蒂,你有车吗?”我问道。
冷嘉月不是生病了,看起来事喝多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啥会醉醺醺的从写字楼里出来,但很明显我闻得到酒味。
“李总,我不会开车,我已经叫了网约车过来。”
“取消网约车,我马去开你们冷总的车。”
不容朱蒂质疑,我立即又把车开了出来,好在冷嘉月的酒店距离office很近。在路我才知道朱蒂也需要做一个小手术,现在本应该在病房里,被冷嘉月打电话给叫了过来。
“她和谁喝这么多啊,昨下午我和她晚饭的时候她就喝了两杯红酒啊?”
“李总,对不起,我要保护我们冷总,我不能说。”
“那行,我本来是还车的,你们冷总昨晚喝了点,我开车送她到的office,然后我又去办了点事。一会儿,你一个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不送你们去了,你把车钥匙也放在冷总房间里。”
冷嘉月似乎一直在睡觉,下车后才被朱蒂搀扶着朝酒店里走去。而我则赶紧去赶早班的地铁往机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