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师住在检察院家属院里，接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路边等我。让她上了车我就近就拐入了单行道的库如克铁热克巷，巧的是这里距离雷佳佳的房子很近。

库如克铁热克巷里有一些吃饭的地方，比较有特色，比如菠菜拌面和茄子拌面，因为太有特色了，一家基本只卖菠菜拌面，另一家专卖茄子拌面。

“古老师，现在早就过了晚饭时间，我们就健康一点，简单吃一点。”我说道。

其实是因为在新疆两个人吃饭很难点的，菜分量大，随便一点就吃不完。而且我和古老师是萍水相逢，这个情况下大鱼大肉还真不合适，谁知道古老师找我想谈什么。

“小李，我还担心你吃不好呢，既然你喜欢吃新疆饭，我是没问题的。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不知道你打算给买买提老师安排什么工作。我呢想新搞一个学校，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不好意思，古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我是办学校的呢？我好像没有这个想法。”

“买买提老师给我说了，说你想看看他是怎么上课的。说实话，没有人对这个感兴趣，就算是竞争对手也不会感兴趣，那个小张就是个傻子。所以，我认为你想做同样的事。”

“为什么竞争对手都没有兴趣？”

“作为一个社会办学的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你觉得核心是什么？”

“没想过，不过我想听听你说的合作。”

“核心是拿到培训项目，至于流程、师资等等都不重要，大家都明白培训怎么搞，没必要偷偷的去找竞争对手学习。我有一些资源，也有资金，甚至我还知道你找过孙科。”

我有点吃惊，其它的东西都好办，想一想，就能得出结论，但我找过孙科的事一定是孙科说的，否则不可能知道。

“古老师，我能先认识一下您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老家是陕西南部的，我在上海有七八年的时间。来喀什一年不到，现在的确想办个学校。”

“小李，你别紧张，我是退休的大学老师，之前是在化工学院教化学的，后来被全疆各地的企业请着进行安全培训。培训到喀什的时候，我觉得这里的基础太差，就留下来做职业技术培训，不为了赚钱，我给石油上上安全课，一周能有上万的讲课费，这里，我不讲课，只拿分红。但是这个张老师的格局还是有点小，我就找了喀什负责生产安全的领导，他是我的学生，但是却知道有个上海来的老板打算投资一个职业学校。”

“我在意的是我的事您怎么会知道，还有，我们各自办学和合作有多大的区别。”

“孙科说我办学校的事要再等等，先紧着一个上海的人，说你还会投资别的。我猜到是你，你开那么贵的车，说话的口气也比较大。如何合作等回头我们再聊，现在先把相互信任确定下来。我当了很多年的老师，我看的出你还带着怀疑。”

“当然，我们今天才认识，说信任确实有点早。”

“我靠关系也能办个学校出来，我也不缺投资，在喀什办个学校的钱我还是有。首先，我是为了这边农民的未来。其次，看的出你应该也很有实力，强强联合比单打独斗好。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我有完整的运营经验。”

“那能说说您为什么会这么的伟大，不为私利。”

“谈不上伟大，我有两个同学在喀什做官，我去过很多地方，内地和新疆本地。有一些事现在不想说。不过是私人感情的事，我女儿在深圳工作收入不错，我老公是广东人，退休前也是大学老师，退休金每个月一万四，还能讲课赚点钱，现在在广州生活，我能一个人在喀什打拼绝不是为了钱。”

“好吧，我决定和您合作，如果真的是强强联合。”

“我多问一句，你真的能在喀什投资吗？”

“如果有好项目，我一定会。您为什么这么问。”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别老是您啊您的了，我估计和你父母差不多年纪，但是你最好叫我古老师就好了。”

古老师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吃完了拌面和烤肉，古老师往她的保温杯里倒了茶水。

“我还有几个学生也在喀什，自治区那边的同学和学生更多，所以我的资源是很丰富的。等以后我给你讲讲我留在喀什的原因。我问你的原因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喀什投资。”

“的确，古老师很直白，那我也不遮掩。我的女友在喀什献出了生命，我必须让她做的事继续下去，差不多是这样。我自己没多少钱，有几个有钱的朋友，还能得到财团的支持。”

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半真半假，我不可能用朋友的钱在喀什投资，也不想用华雯或冷嘉月的钱在这不霍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古老师。

“你如果有大笔的投资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担心你就不会把重心放在学校上，那时候就是我们合作终止的时候。”

没想到古老师问我是否会投资是为了设置一个结束合作的闹钟。

“可以理解，除了国家项目和一带一路项目，我暂时没看到能赚钱的好项目。那些大基建大安保的项目水太深，也不是我想做的。我现在有小饭馆和小酒馆，但都是雇人在看着店。”

我干脆说了实话。

“那么我们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办学你是怎么计划的。”

“找个校长做法人，尽快去成立起来。我不自己做法人是想享受一点创业优惠政策。”

“你说的我也知道，我有个学生的孩子前两天还在托我找工作，我觉得比较合适。”

“找时间见一见。”

“嗯，做法人他不合适，太年轻，没有创业思维。就做普通的工作人员，但和他说明白，让他当法人只是为了优惠政策。”

“见了人我才能做决定。我找人两个标准，对的和需要的。”

直到我回到家我还没完全明白古老师为什么会找我合作，她又是如何看出我想开学校的，她究竟认识什么人能知道我找孙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