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冷嘉月简单的讲了讲即将合作的一个项目,和我想的一样,某企业需要采购公司的拳头产品,两套,采购价格大约是一千万美元左右。
“我说过,你的工作并不忙,因为我们一年只需要卖出几套设备和配套就够吃了。去年的情况不是很好,今年如果这单能做成,中国区的目标就提前达到,你也能功成名就。因为双方国国家都有进出口和销售采购限制文件,我们采取的方法是在国内和某一个海岛国家各注册一个公司,由这两家公司来做产品进出口和销售。”
冷嘉月给出的信息是她对这单生意似乎是十拿九稳。
“我还是叫你嘉月吧,公开场合再叫你冷总。我明白大的流程,能告诉我这样的成套设备又竞争对手吗?整个采购过程按国内的习惯应该会拖很长时间。现在说功成名就太早了点,具体的时间表明天我看看。”
“哥,你在任何场合都可以叫我嘉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代表我的,否则你可能会有麻烦,有些事的复杂性超过你的想象。其实我不应该把你拉进来的,哥是属于沙漠的。”
“你居然也会有在工作参杂个人感情的时候。我可以问问为什么选我来操作这个项目?”
“哥,我想你是误解了,你只需要在幕后,越神秘越好,虽然这么大的项目难免要抛头露面。选你的原因很简单,你是我哥,我对你绝对的信任。这两家操作的公司是都放在你名下还是只放内资我还没考虑好。海外公司注册相当容易,内资复杂一点,不过问题也不大。”
“幕后?你的意思是我其实什么也不用做?”
“通常情况什么也不用做,所有的印鉴和授权都会在北京公司这边,便于背靠背合约的签署,便于和客户合约的签署。特别情况时才需要你出面,比如大的采购项目往往伴随着商务考察和较高级别领导的关注,**oss出动的时候,你也相应的应该出动,都是一些表面的工作。我会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我会安排黎叔做注册公司的副总,具体的事他会操作。哥你不适合那种场合。”
我确实不太适合那种高大的场合,我不能流利的讲出国家和国际趋势,不具备商业素质,或者说我和南疆的农民大交道很在行,但和精英就很难聊到一块儿。
“也是,他们说的可能是拯救环境,解决能源危机,我热衷于大漠孤烟,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所以我才想弄明白找我的原因。”
“信任,因为你被我信任。我们会给中资公司注资,来达到基本的投标要求,从前期接触来看,整个过程可能要持续一两年,直到合同执行完成。这期间,我只有你能信任。黎叔都不行,这个单子不是我们做过的最大的单子,我们看好的是它二期、三期的扩容。如果顺利,三期采购全部完成后会有one billion的人民币收入,我们的产品利润能达到五十帕。这是个肥肉,随便动动脑筋我们的损失会非常的巨大,所以这个项目我会亲自管理,我是人前的老大,也是哥所说的幕后。”
我大概明白了,这第三方公司具备风险性,如果随便用交易或者其它东西来要挟冷嘉月,或者转移资金,亏空第三方公司也是比较容易的,那就不是一点点了,可能就是几个亿的风险了。
“既然不需要我参与,你其实可以打电话给我说的,没必要跑一次的。”
“这才是你说的私心的部分,我没时间去南疆看你,所以你找你来让我看看。我给你定了一个特别的授权制约,就是除了印鉴等,第三方公司的所有要展开的业务都需要你的口头汇报和确认,双确认,要问过我和朱蒂的意见,你才能进行口头确认,口头确认之后再进行内部邮件的确认。”冷嘉月很严肃认真的给我说。
“明白了,比较麻烦,我就是傀儡,为防范风险,有全套印鉴还不行,还需要我汇报给你们两个,得到同意后再口头确认,确认后还没完,我要立即写邮件进行批准,没立即错应该是这样?”
“没错,这样,即使是哥你拿到了全套印鉴也没办法转走公司的一分钱,当然也不能签署任何的合约。”
“全套印鉴将来会放在北京,不允许离开北京。朱蒂管理一部分,财务总监管理一部分。所以不论是谁动用,也都要你口头确认,朱蒂会把你口头确认的结果通过邮件返回给你,你再做一个书面确认。”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你直接确认和approve就可以了,何必经过我这一层呢?”
“你一定要搞明白吗?怎么就想不明白?”冷嘉月反问我,问完了她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可乐给我。
我其实是明白的,就是我虽然是被操纵的,但具备最大的权限,是公开的站在最顶端的人。只是我行驶权限的时候要冷嘉月和朱蒂的同意。而冷嘉月和朱蒂只能在幕后,换了其他人,就存在不经过冷嘉月和朱蒂同意这个环节。
“嘉月,你不怕我也和别人一样?这里面确实能搞不少钱出来,甚至可以公开的进行威胁和敲诈。那么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好像在国内深耕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我信任你,也只信任你。以前?我是接手以来第一次这么操作,说起来可笑,我爸爸以前是放三个人在第三方公司,一个盯一个,三个人很快能形成一个矛盾的闭环,每个人都认为是唯一的眼线,都以为自己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这样就很容易知道另外的人是不是没问题。”
“出过问题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商场如战场,不止说的是对外,还有对内。
“出过问题,损失过几百万到几千万,人的贪欲是没法控制的。”
“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贪念呢?”我问。
“所以,有个特别授权,先口头再书面,因为有些授权是没办法书面的,所以,漏洞依然在。你给我们口头汇报并得到批准不是为了防着你,而是不让你为难,你可以做个快乐的傻子,有什么事我和朱蒂都会告诉你怎么去做。我不会派人暗中监视你,你在南疆和外界接触很少,你才是我防范漏洞的那张牌。”冷嘉月说道。
刚才我还是想错了,冷嘉月这么一说,我是真明白了,她是完全信任我,相信我不会做损害她利益的事,所谓人印分离是为了操作方便,总不能跑南疆去找我签个字,或者我飞几个小时到北京来在某个文件盖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