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点击收款,这个真的要考虑考虑,吃别人嘴软,拿别人手短,这次的事就是个教训。还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我拿出手机写了点东西。
‘三更繁星五更雪。
征甲难卸,昆仑难越。
晨露未消寻前程。
走也忐忑,留也不决。
山穷水复壮志缺。
一山看尽,手可摘月。
独斩云断朝天阙。
晴了山川,误了春约。’
写完了,看看自己还真的是心情欠佳,本来是欣赏这里的草原的,却变的郁郁寡欢。景色是真的好看,连绵起伏的青青草原,雄伟壮阔的高大雪山,星罗棋布的羊群和毡房,脚下延伸到远方的小路。可是自己就真的不能舒展眉头,反正这条路没车也没人。
我翻出了藏在车里的馕,爬到车顶一边吃馕一边感觉着自己的渺小。馕有些干了,我嚼的很慢,以至于能看着远远的一群羊逐渐走近,羊群后边跟着一个很瘦的老人,穿着黑乎乎的皮袄,没戴帽子,拿着个绑着红布的一个长杆子,他就坐在草地抬头看着坐在车顶的我。
我停止了咀嚼干馕,喝了一口水之后,小心的跳下了车顶。我先是过去和这个孤独的牧羊人握了握手,然后证明了他不会讲国语,也听不懂。返回车里,把我剩余的馕全部给了他,他推辞了一下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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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不同,现在牧民们不会逐水草而居,这个孤独的牧羊人要么是路过别人家的草场,要么这一片就是他家的草场。
连比带画,加我有限的几个维吾尔词汇,最终我们两个谁也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告诉他我叫夏勒马,他说他叫阿布都吉吉力,他名字很长,我只能记住这个。
我和他一起坐在阳光下,你一句我两句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聊的到也是有滋有味。阿布都吉吉力背着个自制的热瓦普,他还给我弹了两个曲子。
我拍了视频和照片,照片发了个朋友圈,简单的一句话:‘孤独的牧羊人’,我不相信我发微信也会引来人找我,按朱蒂的说法,专政的人们不会主动来找我,只要我不自投罗网是没有问题的,因此认为发朋友圈应该问题不大。
阿布都吉吉力大概和我也聊的高兴,也许是他平时太孤独,他站起来,握着我的手重复着一个词:“曼,塔马克杨。”
阿布都吉吉力反复说了三四遍,我居然听懂了,这两个发音的意思是‘我请你吃饭。’可是我找不到什么词来拒绝,阿布都吉吉力看起来太穷了,我真到他家里去吃饭的话,能不能吃饱都很难说。
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变成了“包二代”。‘包儿代’的意思是‘可以、行’。我突然想不起来‘不行’怎么说来着。
阿布都吉吉力明显听懂了我的包二代,拉着我就要走。我看看普拉多,然后问阿布都吉吉力大爷,“巴姆吆克,腰勒。”我的表达肯定是错了,不过吉吉力大爷居然懂了。他纠正着我的发音“邀了巴姆”,然后点头说“巴”。
说明我记得没错,话的意思是有路没有,吉吉力大爷回答说有。不管有没有路,我让大爷坐了车,大爷可能第一次坐越野车的驾驶室,但他肯定坐过别的汽车。
我慢慢开,大爷用绑着红布的长杆赶着羊走,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一个很浅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条溪水。
溪水大概三四米宽,溪水一侧有几棵高大的树,榆树、沙枣等这样的树。溪水就直接流过了我们要走的路,过溪水的时候,羊群开始喝起水了,我就把车停在路等羊喝水。
我的背后是高耸入云的雪峰,尚青云说这里能看到八个六千米以的高峰。雪峰前就是我们来时的草原,现在看也算是山,惊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远看那草原还是很高的,我居然从那面直接开车下来了。
溪水的另外一侧是长满了灌木的一个山坡,有个穿红裙子的少女牵着一匹马远远的看着我们这边。
我冲这个少女挥了挥手,少女穿着裙子也是灵活的不得了,翻身马就跑了过来。她和吉吉力大爷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
“爷爷说你是他的朋友,让我告诉你,去他家吃饭,晚住他家。”
“谢谢,你会说国语,太好了。告诉爷爷,我今天不走了,吃饭住宿给他钱。小姑娘,阿布都吉吉力爷爷家有几口人啊?”
“就一个人,你住吧,不过他家的条件差。实在不行,你可以住我家里,我家就在爷爷家边。”
“我姓李,我给自己起了个你们民族的名字,叫夏勒马。你们这里太漂亮了,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地方。”
“你叫我阿曼姑就可以,也可以叫我悠悠。”
听到这个,我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个小姑娘,大概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青春。
“你千万不要说我国语说的好,听腻了。”悠悠说道,脸多了得意。
“我是觉得悠悠这个名字不错,肯定是别人帮你起的名字。应该是《楚辞》或者《诗经》里的词,遥远长久的意思,也有自由自在的意思。不过你的普通话真的很标准,应该不是在这里学的孩子。”
“就知道你还是会说。不过你不错,姐姐说我的名字是诗经小雅里的。北京来的姐姐给起的名字,我在北京读过大学。”
“厉害了,你多大了?这么小就大学毕业了?”
“嗯,毕业了,我家不是这里的,我是大学生村官,才来半年。我家是北疆石河子的,石河子你知道吗?”
“知道,小海嘛,我还去过呢。怪不得普通话那么标准,一点新疆味都没有。可是你刚才说你家就在吉吉力爷爷家边,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悠悠真的就白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刚看到你的北京牌照以为你是北京来的游客,不过听你说话又不像,你是干什么的?”
我没敢说我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这么不巧,遇到个村官,万一她要我刷身份证就麻烦了。
“我是个诗人,遇到爷爷,也不懂他说什么,所以就送他回来,想参观一下你们的村子。我现在在喀什生活,车是朋友的,我买不起这个车。”
“虚伪,刚才还说要晚不走了呢,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参观我们村子了?”
“......”我真的不应该那多多话,现在被人怀疑了。
“悠悠,给你起名字的姐姐还在吗?她很有知识,我应该找她聊聊,我特别喜欢听那些来了就不走的人的故事。”我赶紧转移话题,不能再在我从哪里来或者我住不住去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