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喝多的我还是喝多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在女孩子怀抱里睡过觉,就算抛开其它的,大晚上的让朱菲菲和尚青云睡不了觉也不应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我脑子一热,假装晃晃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硬邦邦的地铺上时,我才迷迷糊糊的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和一个女孩子在草原上散步来着,然后累了,我就躺在了一个石头上,结果石头是软绵绵的,还被太阳晒的很温暖。
暗自庆幸没有梦见上厕所,想到厕所就有了点想法,又站起来出门去释放天性。我拿着手电,忘记要表演,走路走的是相当的稳健,被正端着一个热水盆的朱菲菲给抓了个现行。
“看破不说破,我刚才喝的有点多,不知道怎么就睡你怀里了,不是故意的。不过现在清醒了,你们赶紧睡吧,晚上门锁锁好。”我故作镇静的说道,怕朱菲菲发现我步伐稳健。
“我接了点热水,你洗洗脸,擦一擦身上,睡的舒服点。”朱菲菲说道。
“谢谢,不用了,你烧点水不容易,自己用吧,我在山上都是早上洗个冷水脸的。擦就算了,夜里冷,一擦更冷。”
“没别的意思,你身上有股子味道,怪难闻的。”朱菲菲把热水盆给我,丢下一句话就回去了,我则在风中凌乱。
本来买买提也住在吉吉力大爷家里,他老婆来了后他们就住到一个徒弟的家里去了,吉吉力大爷家里实在是太寒酸,啥都没有,所以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找了柴禾生了锅灶,烧了一锅热水,拿出自己的毛巾洗脸,在黑暗中擦身子。这次不是被逼迫的,是自愿的,原来被人说身上有怪味真的会自卑的。山里的夜有点凉,所以热水一擦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反正我觉得是该洗该擦的地方都搞定了,这才回屋里拿出换洗的衣服换上,本来不打算换衣服了,结果这次在我自己安装的昏暗的灯光下把脏衣服也都给洗了。
我给吉吉力大爷买的肥皂和洗衣粉他都没用过,估计吉吉力大爷打算一个夏天都不洗衣服了,这真是个问题。
第二天,朱菲菲换回了正常的恤和牛仔裤,从自己带的一堆奇装异服里翻出血压计、听诊区、压舌片、手电什么的要给大家义务检查身体。当然只是检查一下,给一些建议,解释一些情况。
村里的总人数不算多,因为搬迁下来,生活习惯还没有完全变,所以虽然有卫生室,暂时还没人。朱菲菲给大家做的简单检查的消息很快就通过有线喇叭传了出去,吸引了几乎留在村里的大多数人来排队等待。
总人数不多,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少数老汉和年轻姑娘。很多昨晚参加晚会的人一早就又上山去了,羊可以一夜不管,但不能一直不管着。语言的问题,加上菲菲检查的仔细,她还认真的在登记信息,说是以后建立健康档案用的到。
我根据人数算了一下时间,她要忙到半下午的时候应该才会没了排队的人。尚青云没去草原上拍照片,她说要留着给朱菲菲帮忙。
“哥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会摄影一点用处也没有。你看菲菲,能给村民们检查身体,你能帮他们办企业。我拍了快二十年的新疆,还真的没什么贡献。”尚青云给我说道。
我给尚青云说,朱菲菲估计不会太忙,而且有翻译在帮忙,尚青云可以做一点记录,因为打算做健康档案,最好让村民拿着身份证或户口本登记,这样不会搞错。然后还能拍点人像,来的都是才住进坚固的砖房里的牧民。这么个小村里短时间见到这么多人很不容易,必须要拍点照片。
“好,你不说我也会拍的。之前给你说过的,最喜欢拍自然风光,所以我最喜欢往山里、草原和沙漠里跑。你说的对,他们以前两户人家的距离可能和冷嘉月她那个农庄有点像,现在住的这么近,不知道生活有什么改变没。”
我就没什么事做了,看见买买提两口子也参杂在等待的队伍里,就去拉着他聊了几句,他们还真的是在为村里做贡献,除了修了若干个厕所以外没有再干别的活。
“我和老婆年轻的时候都搞歌舞的,唱歌跳舞嘛特别喜欢。这次嘛,真的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了,要在这里到秋天尾巴上再回去。我们相当于享受生活,我给羊缸子说了,年轻的时候嘛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有了娃娃嘛,谁都干不了想干的事。现在嘛,必须要干点自己想干的事了。这两天嘛我就在想,回去后怎么办,还是当木匠,给人装修房子?能不能发挥我的特长,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买买提大叔不停的说干呀干的,我听着有点尴尬,虽然知道他说的干就是做,就是自己感兴趣的事要多做一些。
“大叔,你歌舞团重新搞起来啊,不用太大的规模,以前那种二三十人的别搞了。四五个人,就在家门口,每天固定时间弹弹唱唱,再招收几个学生,学生周末跟你学习。内地退休的人,很多就带着乐器和音箱到公园里去自娱自乐,不过他们唱的难听的多,你唱的好听。”我说道,这是我想到的比较好的一个方法,也别想着挣钱了,凑几个人自娱自乐,还不用发工资多好,有人愿意出钱看专场,就给表演一次。
“那不行,回去就冬天了,没有游客了。”买买提大叔说道。
“大叔,你原来的歌舞团解散的原因可能有好几个,其中一个一定是工资发不了了。现在你们有爱好的凑一起排列一下,娱乐一下,不一定非要游客的,不赚钱也可以的。等下一个夏天你们的名气有了,自然就能赚钱了。”
反正买买提大叔应该不不打算听我的,他继续排队,我差点想说他跟着凑什么热闹,一想才明白,他打算到秋天再回去,现在检查一下也没毛病。
快半上午的时候,按计划,我要给吉吉力大叔去送补给了。又借了昨天的那辆摩托车,带着尚青云出钱给准备的一面袋馕和一小塑料袋肉干,几根黄瓜几个番茄等一堆东西上了山,面袋是二十五公斤的那种袋子,绑在后行李架上。
别看十几个馕,草原上的自己吃的馕样子不好看,可能说很丑,不大却很厚重,感觉这十几个大概有十几公斤重。暗自庆幸今天朱菲菲不会坐我的摩托车,否则一面袋子馕、一袋蔬菜和肉干、一个旅行箱和一个大活人还真的不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