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依莎和我约着晚再见一次说学校的这个事,她先赶回去课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有点对不住玛依莎,如果不是我,她说不定还乖乖的学呢。
热依罕留下来的早餐不复杂,牛奶、十个烤包子、羊头肉,看来她早起床还挺早,还跑出去买了巷口那个小摊的羊头肉。
这才有空给陈琰打个电话,昨晚他像个话痨一样一直在讲,大部分听过就忘记了。就把关键的记住了。
陈琰在睡午觉,响了好久才慵懒的接了电话。
“没想到你小子还睡午觉,昨晚折腾的半夜不睡觉,中午睡多了,晚该不会再折腾吧?”我先让他清醒一下,没直接谈事。
“不是午觉,半夜睡到现在就没起过床。我看看时间,哦,都下午了,反正热依罕要晚十一二点才能到。啥事?”
“昨晚你说的重点是做中介和找个经理人,没错吧?其实关键是找个经理人,否则啥事都办不成。”我试图把问题简单化。
“老李,你还是不适合做生意,这都不是重点。我给你讲个笑话,真事,还是在深圳的时候,有一次带一个四川来的客户去吃改良版的川菜,大厨服务员都是四川来的。结果那哥们不知道啥情况被辣的不行,喝冰水、直冒汗,结果四川服务员就说他们这个来深圳都改良了,对四川人来说一点都不辣。你知道我这个客户是怎么挽回面子的吗?”
“说自己不能吃辣?”
“那还能叫笑话嘛!这哥们学着湖南话,给服务员说我一个湖南人都被辣着了,你们居然说这个菜还不辣!你先品一品。”
湖南人吃辣虽然没有四川人吃辣那么大的名气,但我知道那也是玩真的。原来有次和几个海人去出差,客户请客吃饭,问有什么要求,回答说不要太辣就可以。
结果客户交待服务员全部菜都要不辣的。几个海人觉得不吃点点辣不算是到湖南,就纠正说微辣。客户当时笑的很是暧昧,到菜来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客户为啥那么暧昧的笑。
“你们海不吃辣,我们是离不开辣。我说的不辣其实算你们说的微辣,因为那个锅碗瓢盆都是辣的,菜刀也是辣的,就算菜不放一点辣,炒出来也是辣的。我们这里说的微辣,就是你们吃的这个辣,我们觉得一点都不辣。”
几个海同事一边辣的流鼻涕,一边又吃不了多少,一桌子菜差不多都浪费了。
“笑是挺搞笑的,不过这和我适不适合做生意有关系吗?”
“你总是考虑具体的事,想和在喀什一样找个能依靠的人,玛依莎、热依罕、阿里木江、甚至是华雯,你说你那个没依靠过?讲这个笑话是告诉你,在认识的人面前丢人不算丢人,算脸皮厚,算幽默,因为我那个四川客户北四川菜辣到了我早就已经看到了。他把锅甩给湖南人说明他很灵活,随机应变,不想给四川人丢脸。重点是,中国人都是这样,国内的人去了国外,往往很要面子,该花的钱是舍得花的,该要的面子是一定要的。”
我还是没明白陈琰的意思。
“我靠,老李,你真的应该当个甩手掌柜,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们的重点不是挽救你那家小公司,也不是做中介,更不是要找个经理人。赚中国人的钱才是重点,怎么赚呢?找到合适的资源推荐给他们才是重点,明白了吗,他们喝洋酒、说洋话、变的彬彬有礼,还怕别人说他们是中国人,我们只要有好的资源,什么经理人什么好员工都不重要,有个翻译所有事都能搞定了。”
“好像有点道理。”我想的是找个能干的人把这些事给搞起来,陈琰从销售的角度是想着把东西卖出去,本质他是对的,拿许爱琴来说,我放手让她自己干反而干的不错,如果限制了她的行为,可能现在她那边还半死不活呢。
“什么叫好像,就是!老李你记着:没有商品,商人就什么都不是,但是有了商品,大部分老百姓也成不了商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赶紧找一些欧洲的房产资源?”
“你总算是明白了,赶紧组织你那边剩下的员工开一个电话会议,我要参加,要找个好点的同声翻译,会议让他们赶紧去收集房产资料。”
“我不行啊,讲不清楚,我们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改了行,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没人让他们改行,各种房产资料收集的越多越好,了解的越清楚越好,以后他们还该干嘛干嘛,现在收集一些资料就能拿薪水,相信我,他们会干的,谁不想干就开掉。你在喀什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什么最重要?资源!人脉也是资源的一种,谁掌握的多谁就占有先机,我们在欧洲没有资源,所以我们要反着做,先寻找祖国这边的资源。已经在欧洲生活很久的华人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我们的服务对象是那些想出去没门路,或者刚到欧洲的有钱人,想留在欧洲的留学生。就花点钱,能合理合法的留在欧洲,多好的事啊。”
陈琰把这事说的有点清新脱俗了。
“这些事有很多人在做,竞争很大,你确定我们能做成?”
“我了解过,大多都是中国人在做这个,中国人割中国人的韭菜,就是我之前讲的面子问题,我们的理念是欧洲人为中国人服务,同样被割韭菜,老外服务更有面子一些。”
好吧,我不擅长做这些,也不打算一直住在欧洲去做这些事。但我仍然不能认同陈琰的说法,我总感觉他把一些事想的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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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陈琰的电话,我想到古老师一直住着的谢亚敏的房子可能空着了。开着车就去了新的办公室那边,想看看装修后的效果,也许办公室有人在也说不定呢。
午后最热的纺织厂仍然是很热闹,有种繁华并没有没落的感觉。小小的办公楼装修的很简洁,色彩也是简化的,拆了旧的钢窗,装了新的合金窗,小楼的门开着的,古老师的小骊威停在院子里。
比起外面,办公室内部就显的变化不大,刷白了,地坪也刷了暗红色的漆。该走的电线什么的都走的是明线,没有用最新的十字形整体工位,摆了几张写字台,能看出是旧的重新抛光油漆的,屋子里全是油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