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秦峰敲开北条香房门的时候,北条香竟然是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
“呜……”
见着北条香是在屋外抱着自己哭泣,秦峰好不尴尬,亏得眼下周围的住户早已关门休息。
好不容易把北条香哄进屋子里之后,秦峰看着客厅里一片狼藉,他不由得有些皱了皱眉头。
“北条香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北条香的泪水把脸上的妆容都打花了,秦峰赶紧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秦峰老师,有件事想麻烦一下你。”北条香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边小声啜泣道。
秦峰赶紧点点头,“你说。”
北条香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明天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法院,可以吗?”
秦峰吃了一惊,“北条香医生,去法院干什么?”
“我其实并没有离婚。”北条香看了他一眼后,缓缓道,“我跟丈夫只是分居,明天法院将会正式判我们离婚,我想让你作为我的朋友前去。”
“这?”秦峰有些犹豫起来。
北条香看了看秦峰,接着道,“因为法院会对我跟我丈夫的财产进行分割,他是个商人,我怀疑他会动手脚,到时候的宣判对他有利,因此想要你陪着我一起去,我不是札幌本地人,在这里没几个朋友的。”
这回秦峰明白了,原来北条香担心她的丈夫动手脚,暗地里转移财产啥的,担心有些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叫上他……
北条香的哭声已经止住了,她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又喝了一大口。
“没有我父母的帮助,他只不过是个穷小子。”
秦峰一脸平静地看着北条香,他知道北条香肯定有故事要讲。
果然,北条香很快便把她这段婚姻生活讲述给了秦峰听。
原来北条香与丈夫田中保人结婚不过五年的时间,她是东京富人区长大的,田中保人是札幌农村的,当初她嫁给丈夫的时候,家里人很反对,认为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但是北条香执意要嫁给田中保人,心疼女儿的北条太郎只得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助田中保人,谁料发迹了的田中保人竟然开始了花天酒地……
“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很傻?放着东京的豪华生活不享受,偏偏到了这里当了一个医生?”北条香一脸的苦楚。
秦峰一脸平静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机会,选择对或者错,都是自己心里所追求的一个方向,就像你当年选择田中保人一样,你觉得他可靠、踏实,那只不过是暂时的,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成为有钱人,他无法去理解有钱人的生活,等他真正成为有钱人之后,他内心深处的**都会被激发出来,所以这也怨不得你,毕竟人的目光只能看到过去和现在,而无法看见未来。”
“真的吗?”被着秦峰如此一安慰,北条香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她有些为自己当年的赌气而后悔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秦峰笑了笑,“离开他又何妨,我看你现在生活的更好。”
北条香点点头,“没错,我不依赖谁,也没有到了离开谁就无法活下去的地步,我只是觉得田中保人那混蛋隐藏的太深了,我不能让他白白侵占了我的资产,当年我父亲可是投了5亿日元进去。”
“有借条吗?”秦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5亿日元可不是小数目,换算到现在的汇率也是3000万华夏币。
北条香摇摇头,“没有,这是我们唯一的失误,不过资产摆在那里,只要他不动手脚,我相信法院会合理分割的。”
“那就好。”秦峰轻出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地,他在心里竟然是为北条香有些难过起来。
“秦峰老师,我没事了,谢谢你,经过你这么一开导,我的心里好受多了。”北条香边说边将还没有喝完的啤酒罐丢进了垃圾篓里。
“那就好,烦恼的时候可别光顾着喝酒,有的时候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等你一觉醒来,只会发现问题还在面前。”
北条香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是因为这札幌很少有朋友,感觉到自己情绪很是低落,这才选择了借酒浇愁。”
“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秦峰轻轻地笑了笑。
“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了,其实学校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家世,我也是去年才应聘到这里来的。”北条香再次说道。
“那你以前?”秦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当然是家庭主妇了。”北条香笑道。
“怎么没有孩子?”秦峰有些好奇。
“不知道,他总是借口忙,现在这么一看,还是我太傻了。”北条香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有了孩子,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还不如不要,我现在一个人过的不也是很潇洒吗?”
秦峰道,“所以嘛,明天你一定要精神振奋一些,可不能让那混蛋看了你的笑话。”
北条香道,“我明白,请你放心,不过我如果忍不住要想臭骂他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拉我。”
“那我去的目的是什么?”秦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帮我壮壮声势,要不然那家伙还真以为我没有朋友。”北条香一脸认真道。
“你应该早说。”秦峰笑了笑道。
“为什么?”这回该轮到北条香惊讶了。
“你早说的话,我从华夏国内给你找一车兄弟过来。”秦峰开着玩笑道。
北条香一听,不由得噗嗤一笑。
“不过我也是下午六点多才接到法院的电话,要不然我就不会约你去茶园了。”北条香的脸上有些遗憾。
“那茶园还能去吗?”秦峰完全就没有把北条香离婚这事放在心里,两人分居了这么久,只不过该履行一下正式的手续而已。
“看情况吧。”北条香一脸平静道,“如果判决满意了,心情好当然可以去;如果判决不满意,我肯定会上诉的。”
“行……”秦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札幌市钟楼的钟声不由得沉沉响起,这座修建于明治维新的钟鼓楼历经了百年沧桑变迁。
眼下已经是凌晨了。
“秦峰老师,要不晚上就别回去了,住我家吧。”就在秦峰准备告辞的时候,北条香却是不由得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