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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张京悉心照料着杨破天,让他好好地调养身体,虽然伤得重,流了很多血,可大都是都是皮外伤,杨破天十来岁的年纪,恢复得也快。

张京也每天都带着杨破天在崆峒山前前后后的地转,给他讲崆峒派的名人轶事,特别是历代掌门人的故事。

传说唐朝时期,一位出身少林寺名叫飞虹子的游侠,来到了风光秀丽的崆峒山,创立了崆峒派武术,为第一代掌派人。

艺成之后,飞虹子只身闯荡江湖,以武会友,是当时江湖有名的五剑侠之一,使得一手“青英剑”,威震武林许多年。崆峒派传人为了纪念先祖,拳谱名称中都有一个“虹”字,历代掌派人的名号中,都带个“飞”字。飞虹子之后,崆峒派第二代掌派是飞绥子,第三代云离子,第四代飞云子。

飞虹子在创派之初,吸收了当时瓜州等地的舞蹈,形成崆峒派重要的高深武功“花架门”。崆峒派武术取众家所长,在其手法、套路、技击功夫成为一体,讲究实打、实拿、以技击强身健体和增加功力为目的。

在一个门派,身份权利最高者,少林称为“住持”。其他大多数门派都称为“掌门”,而崆峒派管其称做“掌派”或“掌派人”,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崆峒派有八个掌门人,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太极门掌门。

但是这八个掌门人只负责管理本门下的弟子,八个掌门人是平级关系,不互相管辖,由于玄空门武功基本是掌派人独修的功夫,所以玄空太极门的掌门基本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派人了。而比八个掌门身份再高一级的就是掌派了。按崆峒派的山门规戒,每代掌派一生只能专门从事传授和弘扬崆峒武术。

因为崆峒派的掌派人必须精练崆峒派的8门功夫,学全118种套路,而这118套武功的风格完全不同,只有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才能将这118套武功练全成为掌派人,如果没有遇到这样的武学奇才,崆峒派宁可不推举掌派人,这也是有别于其它门派的地方。

“诗仙”李白关于崆峒派的武功,有“世传崆峒勇,气激金风壮。英烈遗厥孙,百代神犹王。“流传,“诗圣”杜甫也有“防身一长剑,将欲倚崆峒”这样的赞叹。

杨破天听张京说了崆峒派那么多的事情,却独独没有提到那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七伤拳”,所以他就随口问道:“七伤拳名气那么大,大哥怎么一句不提呢?”

张京答道:“这七伤拳乃是崆峒秘术,只有内力绝高的掌派人才有机会修练,因为它是先伤己后伤人的一路拳法,每拳发出七种迥异拳劲,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不同劲力,摧伤敌人脏腑,拳力复杂,吞吐闪烁,变幻万端,阴柔之力时伤树无痕、却震断树脉,刚猛之力足以拳碎百斤巨岩,内外能伤。七伤拳总诀,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也只有掌派人才有可能驾驭这套武功,不被其所伤害。”

杨破天听张京说完恍然大悟,

世人皆知“七伤拳”以破坏力惊人而闻名于天下,可是练这“七伤拳”,如果功力不到位,内力修为不够就会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但是如果自身修为能够达到内功极奇深湛,深不可测的地步,这“七伤拳”自然能练,不但无害,反而能够强壮肝腑,增强内力。

无论他们崆峒派的武功有多么博大精深,也无论那江湖传说的七伤拳多么惊世骇俗,杨破天都不会留在崆峒派,更遑论加入他们。

张京一看实在留不住杨破天,就念了唐人杜甫的一首诗: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焉知二十载,重君子堂。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虽然杜甫写这首诗的本意是讲朋友久别重逢,诗句字里行间抒发的是“别易聚难”的伤感。现在两人还没有分别,张京已经想到了二人重聚,可见他并不想让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朋友离他而去。

杨破天也不愿意失去张京这个朋友,自己虽然会离开,但绝对不会忘了他们之间的友情,他也念了一首诗,名叫《白驹》:

皎皎白驹,食我场苗。

絷之维之,以永今朝。

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

絷之维之,以永今夕。

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

尔公尔侯,逸豫无期?

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二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张京听到杨破天用诗经中的名篇与他应和,自己也不能居于人后,他也吟诵了一首诗: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其音。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杨破天道:“咱们两个人把送别硬生生弄成了赛诗会,我最后再朗诵一首,这场赛诗会就到此为止,兄长意下如何?”张京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只见杨破天清了清嗓子,高声吟诵道: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吟罢,两人长揖而别,杨破天一边走一边高唱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在崆峒山住了一月有余,杨破天养好了身体,也增长了许多见闻,可是对于明教,他仍然心驰神往。

再次寻找明教总坛光明顶,杨破天长了记性,也经崆峒派的人指点,明明白白地知道了怎么去这绵延千里的昆仑山里识路找路,怎么抵达坐忘峰,如何得光明顶。不会再把崆峒山认成昆仑山了。

大约走了一月有余,幸亏有好心人指路,杨破天找到传说中的坐忘峰所在,可是远远望着坐忘峰,却不知经由何处去比较合适。

杨破天心想,既然已经到了明教地界,必然有明教教众在此出没,不如喊一喊那个尽人皆知的口号,或许就有人接他去。

于是乎,杨破天斗起胆子,扯着嗓子大喊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杨破天话音刚落,一个身形瘦削,一袭青衣的男子从天而降,抓起他就走,杨破天从小到大见过很多轻功好的,可是这样的轻功高手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也没有奋力挣扎,更没有着急忙慌,而是等待那人开口,结果那人愣是一言不发,把他带到刚才他看了许久的那个坐忘峰旁边的山顶的一处平台的石桌旁放下,那人示意他坐下,杨破天也就在石桌旁的石凳坐下。

那人转身进了一间屋子,出来时两手各端一个坛子,杨破天闻到了浓烈的酒香味,那人推过来一个坛子给杨破天,给自己面前留了一个。接着拆开了坛子的封泥,对杨破天道:“兄台,请!”

杨破天看到这人行事作风与他以往见到的人大不相同,再联想到这里离坐忘峰如此之近,莫非就是光明顶,既然明教的兄弟如此待客,要与自己拼酒量,那么豁出性命,也得拼一下,要不然怎么交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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