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驰笑道:“你们先别着急拍我的马屁,这擂台是一定要打的,独孤兄弟这个帮主也是一定要当的。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准备。哪怕明天早上要打擂台,今天晚上我们也有办法去应对。”
石猛笑道:“你又不会武功,还嘚吧嘚吧嘚吧地说个没完,这擂台要是你来打,而且是明天早上打,你能怎么办呢?”
谢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奋力一搏!”
独孤信拱手道:“小弟愿闻其详!”
谢驰道:“事不宜迟,马上准备训练!”
谢驰差下人去找二十个精壮汉子,练过武功的最好,而且二十个人使用的兵器也不能一样,武功路数越杂乱越好,兵器种类越多越好。而独孤信手里,只能拿一把木剑,而且还得蒙上眼睛。
独孤信一听谢驰如此布置,心中早已经明白几分。这哪里是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没事找打啊。
甭说蒙上眼睛用木剑对付二十个精壮汉子,就算不蒙眼睛,独孤信也没把握能赢下来。只要那二十个人手下留情,给他留一条活路,那就阿弥陀佛了。
独孤信问了谢驰一句:“谢大哥,你确定我能应付得了吗?”
谢驰笑着答道:“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呢?”
石猛在旁边也笑着调侃道:“要不然我先去棺材铺替独孤兄弟预定一口上好的棺材,上好的楠木或者紫檀木的。”
谢驰和独孤信一听他这么瞎胡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石猛踹过去。石猛虽然趴在床上,这躲闪的劲头可是足足的。可见他这张嘴以前没少给自己招打。
谢驰笑道:“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老老实实地趴那歇着,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石猛笑道:“那我就在为独孤兄弟祈福吧,但愿他能活着再见我一面。”
不大会功夫,那二十个人已经准备就绪。独孤信也不含糊,提着木剑就往院子里走去。
谢驰让那些人放开了打,打伤了或者打死了独孤信,算他独孤信没本事。
那些人也真不含糊,拿着自己的兵器,使出了看家本领,朝独孤信招呼。
独孤信一开始还真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以寡敌众必然要求弱势的一方落步一定要快,马步扎实稳定,出击迅速,出击动作要求稳、准、狠,动作敏捷,反应迅速,连贯协调,出手果断,才能做到势如破竹。
出剑动作要求协调连贯,一气呵成,重心的转换要灵活自然,手随身进,身手合一。跳跃要轻灵,落地要稳定,剑尖上冲、下挑的速度要快。
虽然以前他练武功的时候,各种使剑的要诀,早已经烂熟于心。刚开始交手时的不适应,在他曾经所练的听声辩位的帮助下,逐渐地站稳了脚跟。
站稳了脚跟之后,独孤信的心里默默地念着“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独孤信的剑法刚开始时还比较生疏,只能一步一步地拆解对手的招式,后来的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已经摸清楚了对手的武功招式,开始用武功来压制对手了,只见他出剑动作变化多端,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仗着自己的江湖经历丰富,武功深湛,将那些居心叵测的招式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对方的进攻早已窒滞。
独孤信可不想让大家瞧不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于是他将内力慢慢运到木剑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学独孤九剑,要旨就是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
等到通晓了这九剑的剑意,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
独孤信不与人交手还好,每每与人交手,自己武功必然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最开始与人交手之时,自己的出手总是顺着对手的路数走,无论怎么打,总是像被人牵着鼻子走。后来,慢慢领悟道,如果只注重破解对手的招式,打起架来只有招架的分,换来的只有被动挨打。
可是如果自己去进攻,必然会拘泥于自己曾经学过的武功招式。无论什么武功招式,总是会有破绽出现的。
与其顺着武功招式,顺着套路走,必然会让人找到规律,然后很轻易地就破解了。与其如此,不如索性乱打一气,不按套路走,按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出招,让对手根本不知道,也根本猜不到自己下一步想干什么。
既然“独孤九剑”有那么多的诀窍,而且每个诀窍都是破解对手的武功招式,那么就不必拘泥于对手想干什么,直接想自己的进攻方法就行了。什么套路不套路,技术不技术的,那些都实在太繁琐了,纠结太多并没有多少用处。
毕竟独孤信学过独孤九剑已经好长时间了,他对独孤九剑的领悟早就不在招式这个层次了,而是上升到了意境。如果境界到了,剑法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自己能想出来动作,剑法就能够使出来,对敌人的招式克制、破解起来也就更为轻松。
那二十个人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各个身强体健,可是他们的功夫仅仅是拳脚棍棒这些拳脚功夫,他们摆出来的架势比起来少林寺鼎鼎有名的“十八铜人阵”,还是小巫见大巫的。
前四十招独孤信还是靠剑法取胜的,后面的法斗完全就一边倒了,完全成了独孤信的个人表演。他的听声辨位和独孤九剑,令那二十人感觉自己不像在跟一个人打架,而是感觉自己像是被猫捉弄的老鼠。独孤信完全可以在数招之内就打掉他们手中的武器,可他偏偏不这样做,非要给他们留一些发挥的余地。自己在那二十个人中间来来回回,看起来不像是在打架,而像是在跳舞,像盛唐时期胡人们跳的那个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