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添福听言,不由为之一惊,又微微一笑,不以为是地道:“沈师弟,你是不是梦游了?我们每天都陪伴师父左右,即便师父走了,可他的遗体不一直还未入土吗?你这般一惊一乍的,真是吓死人了。”
沈浪情绪未减,仍是哭泣道:“齐师兄,我说的是真的,正因为我们每天守着师父的灵柩寸步未离,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我是去了趟茅厕,无意间又发现师父他出现在堂外的厢房门口,所以……所以我才……!”
齐添福摸着沈浪的头,不由“哈哈”一笑,打断了沈浪的话道:“沈师弟呀,平日里师父对你不薄,所以你挂念师父是很正常的事,你若不信,我便再带你过去看看师父遗体,你看,他不还躺在那冰凉的灵柩中吗?”
说完,他不由长声叹道:“唉,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啊,前几日师父还在练武场亲自指点我们武学,没想到这转眼之间便阴阳两隔了。”
沈浪黯然伤神,低声说道:“齐师兄,你真相信师父是被三师兄投毒所害吗?”
齐添福满脸惊惶,警觉地向四周看了一看,见四下无人,这才降低声音对沈浪说道:“沈师弟呀,你也在点苍派呆了好几年了吧?历届掌门之中,除了创派的鼻祖和林师父为人正直外,其他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辈呀,以后说话做事可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心隔墙有耳啊,以免开罪了小人,惹来杀身之祸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浪不由一阵啰嗦,战战巍巍地道:“齐师兄,我知道了,不过,师父他真的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再说三师兄他如此豪气干云,又乐于助人,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加害自己恩师的。”
齐添福道:“人心隔肚皮呀,虽然我也不信这隗东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可现在谁敢去明察暗访师父的真正死因?”
沈浪不忿地道:“难道就由真凶这样一手遮天,逍遥法外吗?”
话音方落。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吼声:“守灵就好好守灵,为何在灵堂之大声喧哗,干扰师父清净!”
随着话声,罗天从门外走了进来,在堂中转了一圈,回到二人身边训道:“你二人搂抱着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有其他守灵的人呢?”
沈浪正欲开口,齐添福慌忙说道:“其他几位师兄弟不知昨日里吃到了什么东西?都吃坏了肚子,这都不知去了几趟茅厕了?”
罗天又东瞧瞧,西看看,对二人说道:“灵堂之,不许再大声喧哗了。”
说完,便伸手摸了摸沈浪的头道:“沈沈师弟呀,我知道师父平日里对你很好,一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之事,男子汉大丈夫别再哭哭啼啼的了,像个娘们似的成何体统?以后师兄我也会对你视如己出的。”
沈浪回道:“谢二师兄!”
罗天有些自得地道:“诶,不对,现在师父走了,大师兄也不幸身亡,而三师弟隗东又如此丧尽天良,唯有我罗天可担此掌门一位,以后可别再叫我二师兄了,点苍之,现在唯我独尊,以后你们都得叫我罗掌门了!”
未待二人发表意见,他已掩饰不住内心的亢奋而离门而去。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浪才不服地低声说道:“齐师兄,我认为这师父之死与二师兄脱不了干系!”
齐添福叹声说道:“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啦,罗天之举,昭然若揭,三师兄就是被他栽赃陷害的,可我们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也于事无补啊!”
沈浪沉思一阵,毅然说道:“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正邪不分,让亲者痛仇者快!”
齐添福长叹数声,喟然说道:“都是同门?何为亲仇之分?只是那些植党自私之辈邪念生成了魔性,早已让他们分不清楚青红皂白了。不过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侠义抱负,日后定有不凡作为!”
为音方落。
几个守灵的师兄弟已从外面跑了进来。异口同声地道:齐师兄,外面我们都看遍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齐添福不以为然地道:“没事了,再坚持一会,天已黄昏,换班守灵的师兄弟们就快来了。”
几人又各就各位,大堂之,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