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萧军一拳一猛轻灵是面面俱到,但是不管他那么势大如山,劲巧如水,都被沈裕民那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太祖七式长拳稳稳地挡住,不得寸进。
这边沈裕民暗暗心惊,不是有系统给的防御和体质加成,凭本能反应接挡下了好几次刁钻无比的攻击,自己早就落败了,何况对方另一手虽然简单直接,但是沉重无比,每挡下一击都感觉浑身一震,难于抵御。
萧军的感受却又不同,只觉得这套天下无人不会,谁人不知的太祖长拳,还只有其中七式就能抵挡住自己高深的拳法这么久,只怕隐藏了极为精妙的杀招,这又一次在虎拳后穿过去攻他肋下的狐拳被接住后,暗道不妙,再打下去要吃亏。
他便再不留手,内力运起来,大喝道:“猛虎下山!”一招势大力沉的虎掌呼啸而出,朝沈裕民迎面打去。
其实沈裕民虽然勉力撑了这么多招,看上去没落下风,但是那虎拳威力甚大,再拖些时间必然支持不住,就要输在对方手下了,哪知道人家突然发力,全力打出一击杀招。
情急之下,沈裕民也自然运转内功,一招当头炮在浑身内力发动下,一拳迎向了那记猛虎下山。
只听炸雷一般的一声响,让这条山道上好像发生了次地震一般,两人都被震退了好几步,沈裕民拳依然伸着,半天动不得,那萧军一只手也垂在下面,抖个不停。
这一路拳好汉们看得正精彩,却冷不防来了这么一下,都专注看拳,连声好字都只有武寨主一人喊了出来。
萧军转身对武寨主说:“大哥!沈兄弟武艺高强,只是这一套太祖长拳便让小弟无计可施,小人看不出他的师承来头,甘拜下风!”
武寨主也是啧啧称奇,便说:“好说,沈兄弟武艺着实过人,只是你既然不肯展示真实来头,想来在我这山寨也呆不出个结果,权且在我这里坐个第四位,将就安顿一下,如何?”
沈裕民那只右手这才慢慢放得下来,只感觉酸软无力,又刺痛无比,头上冷汗已经滚滚而出,听到他们这么说,多少也感觉受之有愧,他可是真只会这一套拳啊。
“便没有座次,小人也要感谢大哥收留!沈裕民全凭大哥吩咐!”
武寨主哈哈大笑道:“好!寨子里多了一员虎将,小的们快去杀牛宰马,今天咱们一醉放休!”
于是一行人便收了路上的岗哨回山寨里去了。
背后有两人说着:“四哥,这突然来了个人就爬到您这山寨的元老头上了,老大这也太草率了吧!”
另外那人笑道:“你却不知,咱们这些兄弟之所以跟着大哥走到今天,还真就是因为这一点,咱们这才多大的寨子,要是又讲人情又讲资历的话,那里留得住半点人才?这话再也别说了,跟上别掉队了!”
入伙后沈裕民便成为这山寨里的又一位头领了,除了两位大寨主外,其他四位头领每天轮流一位带人在这山路上剪径营生,虽然不曾去别处大家劫舍,但是好像银钱粮草却还充足,不需担忧。
所以沈裕民就有了十分充足的时间练习武艺。这山上的头领们看他年纪轻轻,却只爱打熬筋骨,勤修武艺,也都欢喜,不多时便和这些人处得如亲兄弟般亲了。
虽说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常效章还是接连几天右眼直跳,那刘正麟看完儿子便没任何表示就径直离开了,他暗中去问时,那刘家的随从却也不知其意。
而且刘石那怪家伙没几天居然和手没断一样生龙活虎地到处跑,又是挑水又是劈柴,完全没有半分以前恶少的样子。
突然又来了个镖师告诉他,计划一切顺利,就是沈裕民失踪了。
这就够要命了,他忍了这许多年图的就是这一单,得手了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但是这沈裕民却不是他的人,不管怎么样,只有他被发现然后乱说一通,自己这关就难过了。
“原本想给他个护镖殉职的好名声的,哪知道这么不识相!去报官说这镖岁币是沈裕民勾结贼寇劫了去,一定要寻到他……还有私下里通知兄弟们,找到他格杀勿论!”
看着那人离去,他始终感觉坐立不安,心定不下来,便起身在武馆里转了转,却巧听到一阵骚乱,于是他就过去看看出了些什么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怀疑自己这几十年的经历都不真实:
那大恶少刘石正在和几个镖局的小弟子嘻嘻哈哈地争抢水桶和扁担,讨论今天的水谁来帮陆友七挑。
“这孩子是被两顿打把脑子打坏了?”常效章挠了半天差点忘记自己头顶没头发了,茫然失措。
那个把自己儿子惯成这样的刘正麟看到这种事怕是要气得驾鹤西去,这不成啊,那些贼兮兮的随从都看着呢,自己最近没注意居然让事情变成了这样!他想了想,快速走去了厨房边劈柴的地方。
何陆正在一下一下地把木材劈开,他在这里年数已久,各种活都干过,样样都得心应手,这劈柴的动作就是上场杀敌都不为过。
看到常效章目不斜视地朝直接走过来,他便停下了手上的活起来拜见师傅。
“何陆啊,这挑水劈柴的活啊,都是给那些根基不稳,基本功不行的孩子做的,你在这儿都这么久了,眼下是好好练功夫的时间,以后这个就别干了,我会安排给别人的。”常效章满面春风。
“哪里有,这些活都对徒儿大有帮助呢,师傅百忙之中来此,徒弟十分感动。”何陆一边行礼一边说,他却不信常效章突然这么说会是真心话。
常效章说:“现今沈裕民都已经转入镖局了,你们这些大孩子基本功也不错,只是练真功夫的时间少了,为师这几天就会好好调整的,放心吧,就是有一件事,你知道刘石最近的变化吗?”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远镖常笑师傅看来注意到了一些变化,不过和自己关系也不大,且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