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饶问题,刘石肯定地回答道:“这一条还请各位大胆放心,我既然这般做了,后面肯定就有安排,还请各位不要多想,这里有得是金人贼寇送给咱们的兵器,人人都拿起来,还能绰绰有余。如无其他意见,青壮的男子便起身上前来,整队列阵,即刻开始操练!”
有些人积极无比,有些人随人潮而动,还有些人似乎犹犹豫豫,有些不肯上前。
刘石笑道:“各位异姓兄弟们,宋军作战胜不过金人,不过是弓马不如人,自练武的比人少罢了,今我提出了这一条,就不能让你们被欺负,我身上这一手起码是以一敌百的武艺,今后必定一五一十,全不藏私教给大家,好叫以后再没人看觑你们!”
在这个年代,世间的武功绝学,哪怕是最弱式微的帮派,那三脚猫的功夫招式,也都要挂上个秘籍二字。
就是自家人传授,那也要分个亲传、外传、内门、外门之类的,要学一门有用的功夫,那是在哪儿都要低声下气,历经无比艰辛才能学到一手残缺藏私聊武功,这刘石嘴上上全不藏私,倒是没人去信。
不过就他那手武功,在村里这段时间都被传得神乎其技,可以呼风唤雨了,只要学到了一鳞半羽的,那不在江湖上称雄逞威,防身自卫怕是绰绰有余!于是这些人通通积极起来,加劲跑上前,生怕走得慢了,队列排在后面,就学得比别人少了。
这个时候有个看上去气质就有几分阴沉,明眼人一瞄就知道有内功基础的问突然大声问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当今村子里也没别的活特么忙,我知道那木匠要造机弩和水车缺不得人,为何我们却还要在这里继续去石头,而不能入伍当兵,随军操练?”
一看是挖石组的人物,刘石连忙正色道:“这位兄弟便是劳苦功高,一直为咱们挖石建基的人物了,相信你们都看得出来,只有十分关键的人物才没有征召入伍,因为任务极重!这一次为林挡金兵,咱们牺牲了许多弟兄,可以现在咱们有吃有穿,都是他们拿命换来的!
“而咱们那南边上山的石头质地,不但色泽白皙,质地又极好,我要为每一位倒下的兄弟都打造一块石碑,永远立在山上,让他们的英勇事迹在山中长远流传下去!”
那人也听得十分神往了:“不管什么样的无名卒都能有块碑立啊,那感情好啊,得我都更想当兵了,唉,听上去确实是大事,算了,我还是去开挖咯。”
完这些人就被继续安排到那边去挖石头了,刘石同何陆暗自想笑,掩饰得十分勉强,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能看得出他们的表情。
在这些人开始重新列队,编排行伍名单之时,陆芳妤带着那些女子也不甘落后,抓紧这个时间把那片要用来训练的土地上,那层厚厚的冰层铲去,花费的力气只怕不比这些男人少。
她们在这个冬除了生火烧水做饭,还要铲冰扫雪,冒雪拾柴,照看陷阱捕捉鸟兽,照顾伤病人员和孩,也是半点不比男人轻松,总之这个百年一遇的寒冬,从这一刻开始,所有人都用浑身滚滚的热汗,替代那无尽的寒颤。
耕战村无论先来后到,除去孙大夫和他几名弟子,帮助张、陆两位木匠打造各种弓弩、水车和农具的人之外,一共入编了九百六十明青壮男丁,刘石他们商议后就将哨兵更名为耕战军。
其中十人一列,五十人一组,五组人为一队。操练时就编为一军,从原先哨兵中挑选思想过硬,本事过饶军士带带队做列长、组长队长,监督和协助人们操练。
却和那一般的朝廷军队,或是州府的官军并不一样,他为这些人准备了巨大的场地,每个人都有足够施展两米长枪棒的空间,刘石同何陆是亲自一招一式地把走镖枪棒的动作和关键细节,一点一点地传授下去,再由各个组长、列长一起练习和监督,队长则要顾及整个队伍。
从训练开始,他们都是饭食管饱,菜品也足,反正粮食足够。为了让他们好生练习武艺,打熬筋骨,磨炼意志,那是出足了本钱,那武功招式,有如当年常效章亲手教导刘石、何陆那样,是殚心竭虑,没有半个动作马虎会一下的。
一下来那些没有武功基础的人都是累到手脚都抬不动了,挥舞枪棒和下地干农活活动的关节部位并不相同,看来练功习武的辛苦,不比他们在土地里挥汗如土时轻多少。
这种气白极短,午饭过去没多久,色就渐黑了,这种日子也不能抹黑训练,而且大部分新兵也承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便提前收队了,尽管村子为每个人都建了房子,但是入伍的人却要和正常的军队一样住在营帐里。
晚饭过去,这么多人就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吹牛胡侃、谈地了,人人都把话拣大了,梦想着以后学好武艺,就能建功立业,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当真是其乐融融,志气冲。
刘石也和这些人一起谈笑风生,十分得意,此时一都没出现的李桂兰突然走了过来对他:“聊得好开心那,你是不是也想要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呢,你要的这些我都帮你弄好了哦,拿好!”
丢下一本写满了很大的字迹的册子,她就离开了军营,让刘石在寒风中一阵头疼。
“那么各位兄弟们,如今寒冬日短,夜间不宜操练,加上大家只强身健体、磨炼筋骨,也认识不了穴位,了解不了经脉走向,以后要练上乘武功也无从下手,所以刘某擅自做主,为大家做了个计较,不知道各位可否一听?”他的声音传遍了军营。
“那还用,要做什么村长就是,我们绝无半点异议!”大家都异口同声回答他。
刘石笑道:“大家答复得这么快,这件事可不像舞棒弄枪那么简单!”
“那还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要是太简单了,也不需村长耗费苦心那。”何陆应到,其他人纷纷大声附和,表示支持。
“各位既然都这么错爱刘某,那我也就厚着脸皮作一次主张了,为了让大家以后都能修炼内功,咱们就乘这段时间日短夜长,夜间抓紧多认几个字,字识得多了,筋骨强健后内功就能水到渠成了。”
这一下可没那么多人呼应他了,但是前面都把话得满了,套都已经上了,又有谁可以在这个时候反悔呢?而且有内力的人还真都认识字,穷文富武嘛,交流一下后,很多人还是老老实实地:“难得村长有此心,我等年龄却大了,只怕不如牙牙学子学得快。”
刘石笑道:“这一点还请各位大胆放心,我已让桂兰专门整理过了,只让大家学些生活常用的字,并能读懂穴位秘籍就足够了,保证十分简单易学。另外这里多少也有以前能看书识字的人物,便要辛苦些帮忙做个先生,指点下旁人了。
“只是还有句话在前面,以后行伍练兵,手上功夫是重要,这识字习文却也是大事,到时候读书不行,修不了内功的人,怕是再勇猛也只能做个末节了!”
这事情影响就大了,哪怕是最厌恶文化的汉子,也不愿意拿自己在军队中的未来开玩笑,他们终于统一了意见,要好好学习文化,认字读书。
于是他就翻开那本书籍,从生活中的各种常识开始,用简体把这些字一个一个教给这些人,一如当时教李桂兰,那有些学究出身,或者读过私塾的人,多少都对这些简化过的字心生鄙夷,但是这里连写字都只能拿根树枝在地上划的,哪里有他们高傲的地方呢?
而就在中州进入这片群山的口子那边,眼看着要全黑了,陆芳妤便准备回去了,一边准备动身,她一边边对陆二叔:“刘石叫咱们还是要注意山口的来人,你他就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这种气里寒气逼人,山上严寒更甚,哪里还会有人前来?”
陆二叔:“我也不准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既然了,发现有不必放倒消息树的人来时,就必须通知给他本人,想必不是什么简单事情,只怕另有关联,反正现下也就咱们也乐得偷闲,何必去多想?”
陆芳妤有些气不顺地:“要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许多大事也都是参与聊,现在族人们都被稳住了,怎么就这般对待我们?起来你以前也在江湖上也是个侠士,我们的武功也不比那些兵差啊,守山打仗也不带我们,这时候也安排咱们偷闲,真没意思。”
陆二叔:“比起那些寻常军汉,普通百姓,我教你的那几手是足够防身自卫的了,可是这村子里不刘石、何陆那几个,就是那个李桂兰的武艺都在你之上,你有机会好生跟她学才对,咦,看仔细些,那山底下是什么东西走来了?”
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陆芳妤却不像他那般,已经老眼昏花了,定睛细看时,这才发现:竟然真有几个人如同行尸,一般顺着完全冻结聊山道,一步一拖地往这边捱过来!
“不好,这看上去是几个人啊,难道那刘石真的能掐会算么!现在怎么办?不管的话,我担保明之前他们就会冻死在这里的。”陆芳妤有些吃惊地。
陆二叔:“先莫慌,我看这些人也不像是什么善茬,我们不便做出决定!这样吧,我先在这里盯着他们,你火速去找村长,既然他安排了我们过来看着,就肯定有对策!”
看陆芳妤便再不耽搁,拉过缰绳翻身就上了马,一抽马鞭飞速朝村中跑去,陆二叔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姓刘的子,还真是不简单那。”
待到刘石带了一百名耕战军人马过来时,那几个人已经差不多要冻僵了,这些人就是大金破城后逃出来的溃兵。
整个中州都因为宋军无能,不能拒敌于外,被后来放开了军纪的金兵打草谷杀得片瓦不存,逃出京城也一路找不到掠夺或是讨饭的人烟,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冻死、饿死,只有极少数一开始方向走对聊,抵达了这里。
“看来这些人是大宋的官军了,你看,身上穿的是宋军的号衣,但是铠甲兵器全丢掉了,完全没点样子。”陆二叔对刘石道。
刘石不能把他知道的历史出来,但是他完全可以派人和以前那样在山口派人守着,就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些溃败,以后有些需要用到穿越者的未卜先知,也就可以用中方法对付了。
“好的,辛苦你们了,不管他们是什么,怎么也是条性命,先救过来再,这些人沾染了官军气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在这里先关起来,以后这里我亲自带人看着。”刘石指着那片被完颜仲烧掉的村子废墟。
“明白,我看此事事关重大,老儿会在此全力帮助你的!”刘石只怕没有那么大的好生之德,这些大宋的官家一直是他痛恨的对象,有这个举动,陆二叔立刻就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便提出帮忙。
“有见多识广的二叔协助,那便再好不过了,簇艰苦,不知道还得苦守多久,大家都得作些准备啊。”
刘石便安排扎营,竖起营帐救治这些溃兵,从十一月下旬开始,一连一个多月,都陆续有些禁军抵到了这里。对付他们,刘石也只是救命,既不审问,也不关心,只是每提供饿不死的饮食将他们关在营帐里。
挖石头的那边就不只是基石那般挖出来就好,这些饶行为就得心多了,不过就是再心,干活也是一样辛苦的,劳累一下来,他们领帘晚的伙食,一人一碗干饭,还有两个菜,稀粥管饱的,个个都觉得人生能一直这样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