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来,因为水草分散,大漠上的蒙古部族虽繁衍强盛,却因各自谋生,一直无法整合,各部首领又都自强自大,谁也不肯服谁,人强族弱深入人心,近几百年来多受辽、金、西夏等国蔑视,欺压,还经常索取赋税贡品,烦扰不休。
同时蒙古部族虽然强悍尚勇,但也不缺乏许多有远见的人物,却早想整合整个大漠的各大部落,用他们自小残酷挑选得出的强悍战斗力,去狠狠教训那些体质远弱于他们的外敌。
而且这种观念还在日益增强,就算没有南宫栖枫的出现,历史上只需数十年,这一切也会顺应自然规律和民心实现,只缺一个伟人,而南宫栖枫用这种异常的手段让这一切提前发生了。
尽管各大部族都认可了蒙古族合而为一去对抗外敌的大方针,但是这一次征讨花剌子模的战争,谁也不肯让别人指挥,都一身是劲,带动自己的大军,整个草原一夜之间倾巢而出,攻杀向了花剌子模各大城市。
这一次蒙古大军的声威,绝不是那些寻常城寨可以抵挡得住的。
也不达汗看着悠哉悠哉慢慢点兵行军的南宫栖枫问道:“南宫将军,这一次蒙古人如此齐心,花剌子模的城池就是再怎么坚固,也绝对低挡不住的,咱们这么慢慢悠悠,不是给别人抢了功劳么,箭术上已经吃亏了,要是这战场上再没比过,那就此大亏了。”
南宫栖枫道:“我的手下已经带了必胜的消息过去,很快就能在战争中让这些人口服心服了,而前面那些难啃的碎骨头,不值得我们崩坏牙,怎么大汗现在信不过我了?”
也不达汗笑道:“那哪能呢,只要南宫将军心里有数就好,心里有数就好,我这就也去准备出发了。”
不多时,在一个只有几个心腹的营帐里,也不达汗看着闭目养神的阿巴坦汗说:“这个姓南宫的,真是难于捉摸啊,这件事这么顺利,怎么看得利的,却好像不是我们。”
阿巴坦汗说:“等到大事已成,兵马都是我们的了,就随便找个机会解决掉他就好了,现在就让他多风光一下,死前还不能痛快些?”
也不达汗说:“可是,这里什么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类,就比如这次,只怕没了他,咱们还真有很多麻烦解决不了那。”
阿巴坦汗说:“不管怎么说,这草原部族整合唯一,不让蒙古人给外人欺负,显然就是大家早有共识了,否则他那张嘴说破了天也没人会理!等到大家心齐了以后,这种外族,哼哼,就是想好好做条狗,也得看咱们给不给骨头!”
也不达汗说:“说得也是,咱们也整顿人手,这时候不是攻打小城强头功,难道要强啃撒马尔罕?那只怕咱们部族要损失极大啊,一旦吃了大亏,他们肯不肯服咱们还难说呢。”
阿巴坦汗说:“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总之咱们还真离不开这个家伙。”
这两人也有自己强大的私兵,却和南宫栖枫的人马并不同行,到底给自己留有后路,而南宫栖枫此时的队伍又是另外一个风气。
从当时统帅两族三军一来,南宫栖枫和自己同来大漠的百来名将士,跟不管先后加入的蒙古战士那是吃同一锅饭,盖同一床被,粮食不足时自己吃半饱也要先让其他人吃饱,有功比赏,遇罪必罚,却常常牺牲自己的利益去为受罚的人补偿。
总之一年多来,壮大了许多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人人都养成了如同机器一样一切都听从他指挥的习惯。
而这一时整个草原的军马都踊跃出征,争相早早同花剌子模交战,只有南宫栖枫手下这三万绝对精锐,却是旅游一般墨迹,缓缓而行,只遍观塞外风光,看尽大漠黄沙,丝毫不在意这场战场的功劳归属。
因为各族各寻城池攻打,花剌子模刚开始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顾一边交锋一边互相寻求救援,等到吃了大亏,一败涂地以后才发现这一次蒙古人是动了真格,整个蒙古大小几十个部族全部杀了出来,也就真慌了,有写城池就闭门紧守,而警觉的就开始弃城而逃了。
不想蒙古部族实在太过强悍,杀得花剌子模完全无法招架,四处被攻打的城池也全都成了孤城根本没有救援,蒙古将士翻墙越沟如履平地,这些完全龟缩防守也抵挡不了多久,等南宫栖枫的部队慢慢溜过去时,花剌子模靠东的城池据点全部成了一片废墟。
蒙古人人口本来就全民皆兵,个个都能征战,后方压力又小,只要能快速攻下目标就半点钱粮也不却,一路杀一路抢,只是苦了这些花剌子模的普通百姓,所有的物资被掳掠一空,除了年轻女子被掳去为奴,其他人都被杀了个精光。
“南宫将军,就算是百年积怨,战争中下如此狠手,只怕也是过了,就是当场咱们随金太祖征战之时,没见有这般残杀灭绝的做法啊,一个活人也没,打下来的地盘没人放牧和耕种,却有什么用?”一名久随他左右的金兵都看不下沿途的惨状了。
南宫栖枫说:“蒙古人也是一般有父母儿女的凡人,这其中许多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只是千百年来的军风和习惯,任谁也无法一概而改的,而随便哪个人想用几句话去改正他们的性子,只怕是自取其辱。”
他的副将说:“那咱们整合出来这样一个部族,却不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灾难?”
南宫栖枫摇摇头说:“就是我们在大金国的时候又能好得了多少?这一次如果我们能真正打出让人信服的仗出来,相信我,这些崇尚勇武的汉子们,绝不会完全不明事理的,还有……你觉得和我们一起训练出来的将士,会这样做吗?”
巴图尔说:“安达放心,我们的手下绝对遵守纪律,说不准杀人掳掠,哪怕是我亲兄弟犯了军法,我也要割他头来示众!”
副将这才明白:“所以,我们要尽全力帮将军取得这三军魁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