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刘石、李桂兰和何陆了,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起来。
从脸上都能看出思绪万千的何陆,现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石拍了拍他肩膀说:“做兄弟的,对不住你了,其实这些话,不该在这个场合说的。”
何陆摇摇头说:“不,只有在这种场面中,让大家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把我们的理念贯彻下去,但是,何陆办事漏洞重重,又缺乏远见,实在是愧对了你的信任,当时就全蒙你救了性命,而如今……我已不配做你兄弟了。”
刘石正色道:“兄弟,这话谁说我也能听,唯独你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个人,就如桂兰所说,根本无所谓有无的,城中事无巨细,都是兄弟你去打理,包括征战用计的战术,我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凭一身蛮力冲锋在前而已。
“何况治军之道我不如张元帅,心思机敏,专研出古灵精怪的种种新设备,我不如桂兰,和城里城外那许多不同身份的人打交道,亲和里不如友七,就是办些应付麻烦的小聪明都不如千万通那些家伙,可论谋略才智,城中无人出你何陆之右,你不当我是兄弟了,叫我如何还在这里呆得下去?”
何陆听得有感于怀,突然扑向前膝盖一弯便要朝刘石跪下去,却不想刘石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急道:“不能跪!起码你不能在任何时候下跪!”
何陆长叹一口气说:“这世上,就总有些人叫谁都得服气,总之兄弟就请放心,只要我何陆一天不死,咱们的那个目标就半分不会动摇!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石看他又以兄弟相称,便送了口气,扶好他,抱住他肩膀说:“只是当年诸葛武侯诸事都要过分,到底也不能持久,兄弟你虽说才智过人,也无法事无巨细样样过问,除了重大决策之外,应该多提拔一些品行靠得住的人了。”
何陆点头道:“这事兄弟已看在眼里了,磨炼功法中快人一步的,心思都正直许多,那各行业里出类拔萃的,思想也都单纯些,接下来我会把这事放在首位的。”
刘石嗯了声接着说:“算起来也是时候了,咱们还有件好事要办,你那边尽快想办法去别处把银钱换成粮食收进来,扬州鱼米之乡自能充足,海州种地差些事,却有数不尽的水产,只是不能完全当饭,正是要想办法用咱们这里的粮食和他们的水产匀一匀呢。”
何陆说:“正是,只是路途遥远,道路难行。”
刘石说:“我想到的是,咱们不久后要把这几处相通的官道修得好走些,便能省去许多路上的损耗了,这里我有个法子,还需要些时日看看能否用上,现在也确实晚了,兄弟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可以晚些起来,你手上的事我暂代打理一上午。”
何陆也确实是困乏了,这些事情让他精明无比的头脑也混乱了起来,不曾提出对他的惩罚,多少让他耿耿于怀只是兄弟二字还在,不知还能维持多久,也就不再推脱,转头看了看似乎在沉思的李桂兰,也不多说,自去住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