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柳锦萱并没有直接去找柳长风，而是先找到了小柳，向她表示了之前来“救场”的感谢。

“不，是大小姐让我过来的。”小柳摇摇头回道。

“唉？姐姐？”柳锦萱一愣。

“是的，二小姐。”小柳从身后拿出了一张被折叠成奇怪模样的纸张递给柳锦萱，解释道：“之前离开厨房的时候，我收到了大小姐让我来二小姐房间的命令……至于刚才的那些话，是小柳在门口听到了老爷和您的对话，才私自决定这么做的……”

柳锦萱接过那张形状奇怪的纸，将其拆开后，里面只有六个写得很好看的字——去锦萱的房间。

这毫无疑问是姐姐的字。

就连这张纸的奇怪形状，也毫无疑问就是姐姐折出来的。

姐姐把这东西称为“纸飞机”，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它叫做这种名字，但她清楚只要把纸张折叠成这种形状往前轻轻一丢，就可以轻松地飞出好远。

而这，也是姐姐和她，以及爹爹的交流方式。

其实，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姐姐了……即使是在柳府之中，姐姐也时刻都在众人面前隐匿着自己。

但毫无疑问的是，姐姐她一直都在柳府，可不知道是为什么，姐姐却从来都不肯现身，只有在有什么想和他们说的话时，她才会用这种方法，从老远的地方丢一张纸飞机过来……

说起这纸飞机，柳锦萱也不清楚姐姐究竟是从哪里学会的这种奇怪的折叠手法，因为她以前也问过很多行走江湖的人士，但都没有人认识，或者说听说过这种东西。

至今为止，这种简单但又奇特的折叠手法，她只在姐姐这里看见过，或许这是姐姐自己想出来的也说不定，但是为什么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二小姐，你在想什么？”小柳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柳锦萱的沉思。

“嗯？哦，我只是突然又想起，我好像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姐姐了……”柳锦萱回过神，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确切地说，是从她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的年龄开始，姐姐就逐渐变成现在这样了……在那之前，在她那些很零碎的记忆片段中，姐姐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人。

所以真要算起来的话，她其实已经是有十多年没真正见过姐姐了，即使姐姐一直都在她身边。

至于其中原因，爹爹从来都是闭口不言，姐姐也从不会回应她，府里的仆人更是避讳若深，纵使她想问也问不到什么……

“对了二小姐。”这时，小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柳锦萱说道：“我之前看到江羽了。”

“怎么了吗？”柳锦萱问道，她和江羽在吃完早饭后就分开了。

“他说他要去云州城里看看，现在估计已经……”

“唉？”柳锦萱一惊，急忙抓住小柳的肩膀道：“他是一个人去的？！”

“是的。”小柳点了点头。

“羽兄那个白痴！现在这种时候上街乱逛什么？”柳锦萱无奈抚额，说道：“他又不会武功，要是不小心被那银贼三人组遇上了，他怕是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这云州城里的异族蛮人也不少，那些人可都是不讲理的，要是他一不小心和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那可是会被打成猪头的，不对，像他那么弱的，应该会被打死吧……”

小柳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柳锦萱，问道：“二小姐，你是在担心他吗？”

“当然了！”柳锦萱点了下头，理所当然地说道：“羽兄可是我们的朋友，他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

“这样吗……那二小姐，要不要我去跟着他？”

“嗯！”柳锦萱拍了拍小柳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正好有些事要去问问爹，他的安全就交给小柳你了！”

说着，柳锦萱放心地离开了。

小柳站在原地，目光停在柳锦萱的身上，一直到她离开。

真的是这样吗？

“呼！”在她身后的某个地方，一道身影忽然快速闪过。

与此同时，一张附有一丝微弱内力的纸飞机稳稳地向着小柳飞来。

“是大小姐的命令吗？”小柳伸手接住纸飞机，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五个字——我去跟着他。

“……”

“爹！”和小柳分开后，柳锦萱径直来到了柳长风的书房。

“二丫头！”

一见柳锦萱，原本坐在椅子上已经干瘪下去的柳长风似乎又被重新注满了活力，双眼一亮，猛地从座椅上蹦起身，甩着下巴上的长胡子向柳锦萱奔来。

“二丫头，爹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快告诉爹，你和那个臭小子……”

“打住，这件事我们先放一边。”柳锦萱立马抬手止住柳长风，说道：“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爹。”

“不可能，二丫头你想都别想。”柳长风直接挥挥手，坚决地说道：“爹是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事的，无论是谁都不能是那个臭小子……”

“爹你在想什么呢？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也不行，爹也不会允许你们私奔的！这一次就算二丫头你用自杀来威胁爹也不管用了……”

“哈？”柳锦萱的眼角抽动了两下，爹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放弃吧二丫头，爹知道你也到年龄了，可这天下的猪多得是，你没必要非选那臭小……”

“你给我坐回去！”实在忍无可忍，柳锦萱指着一旁的座椅，大声咆哮了一句。

“是！”柳长风吓得脖子一缩，嗖的一下就回到了座位上，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一脸乖巧，脖子上的那把长胡子还因为动作太快而微微飘动着。

“呼……”柳锦萱见状，这才长舒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爹总是这样，从小到大就对她各种过分关心，每次都要她吼上一句才会安静下来……

“行，我先问第一个问题。”柳锦萱竖起食指，看着面部表情十分乖巧的柳长风，问道：“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