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进厨房,江羽从碗柜里拿了一个碗,打开厨房里唯一的一坛酒倒了一碗后,又从窗口将这碗酒给倒了出去。
“江兄,你还真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风墨那个之前的那个小碗看了看碗底,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就是碰巧看到的,就算没有我,风兄你迟早也会注意到。”江羽把这个新的碗同样放到桌上,笑着回道。
“就算如此,比江兄你慢了一步的这个事实,也始终无法改变。”风墨微微摇头道。
“好了风兄,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找找凶手用的那些凶器……”
“若是说凶器的话,在下倒是有些眉目。”
风墨带着江羽返回大哥的房间,两人站在窗户的位置,风墨挥开折扇,伸手指着院子中角落里的那棵树前的石磨,说道。
“江兄你看,那块石磨的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江羽看了看树下的石磨,又看了看旁边不远处地面的一块压痕,说道:“那块石磨应该是被人给搬过去的吧?”
“所以,为什么会搬过去呢?”
风墨走到院子中,走到那块石磨前,手中的折扇猛地挥出一道内劲,将这块石磨击翻在地。
“说不定是埋了什么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江羽拿过放在一旁的铲子,三两下就将石磨压着的那一块土给挖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布包。
拿出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被人特别缝制的,不知道涂着什么粉末的恶鬼面具,和一柄染血的小刀。
“看来都对上了呢……”江羽拿出之前从大哥房间里找到的那小块布料碎片,和手中的这块恶鬼面具稍微对比了一下。
两者的布料是一样的。
“这些粉末估计就是夜光粉吧?”风墨伸手摸了摸恶鬼面具上的粉末,解释道:“将这东西涂到这面具上的话,在夜晚还是很显眼的。”
“若是没错的话,昨晚就是那两兄弟中的大哥用这块涂了夜光粉的面具去恐吓老妇人,结果老妇人被意外吓死,大哥惊慌之下做了这一系列的伪装,并在第二天‘发现’了老妇人的尸体,和弟弟一同到官府报了案,只是……”
江羽将面具和小刀重新包好,回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风墨同样看了过去,眉心微皱。
江羽抬手摸着下巴,疑惑地问道:“风兄,你说那老妇人真的是被吓死的吗?”
“……”
江羽和风墨离开院子后,两人分头行动,风墨去建业城的有卖和恶鬼面具相同布料的布店里一一询问,以确认大哥确实有去购买过这类布料的事实。
而江羽,则找到了之前被他询问过的那个乞丐。
“老哥,我想问你个问题。”将几枚铜板丢到碗里,江羽坐在乞丐边上问道。
“兄弟,上道。”乞丐伸手抓走铜板,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问吧,能答得上来的我一定答,答不上来不收钱。”
“这城里有没有什么专门卖毒药的地方?”江羽问道。
“有啊。”乞丐把手伸进衣服,在胸膛上搓了搓,将一颗泥丸递给江羽,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要钱。”
“老哥,我是问真的……”江羽抬手按了按眼睛,表情有些无奈。
朋友,你这颗泥丸能不能毒死人我不知道,但恶心死人应该是够了……
“咳咳!毒药的话一般的医馆里都有,不过要是说专门卖毒药的,还真挺少的,不过,老哥我倒是碰巧知道一个……”
乞丐颇为惋惜地将泥丸丢给旁边一条路过的小狗,凑到江羽身旁,小声地说道:“不过,小老弟,我可不建议你去那地方,因为那个人,我听说邪得很……”
“说说看。”江羽好奇地说道。
“我也是听其他的朋友说的,那个人以前好像也是一个大人物,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然后隐姓埋名才到了这扬州。
据说此人专练一些邪门歪道,一身的毒功出神入化,寻常人只要稍微被他一碰,马上就得毒发身亡,当场暴毙,更有甚者,甚至说他只需要吐一口气就能把人给毒死……”
“老哥,说重点。”江羽无奈打断了越加激动的乞丐。
“小老弟别急,你听我说,这修炼毒功啊,总要用一些毒物来辅助什么的,这练着练着呢,偶尔还能顺带着搞出一两种厉害的毒药来。
而这个人从我当上乞丐之前,就已经出现在建业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搞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毒药肯定不少,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用,不过对某些有需要的人来说,那就很有用了……”
“这个人在哪?”江羽打断乞丐的话,直接问道。
“哦,城外往东一直走,山脚下的一片树林深处,小老弟,你该不会想去找那个人吧?听老哥我一句劝,那人邪门得很,最好别……”
“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找他问几个问题。”
江羽站起身,跨过那条不知为何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小狗,向乞丐所说的方向走去。
对于厨房里那个小碗碗底的白色痕迹,江羽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测,虽然可能是无足轻重的猜测,不过他还是想去验证一下。
“……”
“嘎吱。”
“风大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之前被江羽和风墨询问过一遍的老妇拉开门,疑惑地看向站在门外的风墨。
风墨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人,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有个问题我们忘了问您了……”
“风大侠,你说。”
“关于隔壁的兄弟两人,那大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
“特别的习惯?好像没有吧……”
“您再好好想想,就算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习惯,也请您把它告诉我。”风墨说道。
“习惯……哦!”老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那大小子喜欢喝酒,每天晚上从赌场回来少说都要喝上一点,记得有一次他们家好像没酒了,那大小子闹得啊,吵了大半夜呢……”
“原来如此。”风墨挥开折扇,双眼微眯。
原来那个碗,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