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大喝了一声,大步冲了出去。
节操的身影一晃,也轻飘飘飞了出去,有如一片羽毛,速度快到了极点。
十三郎的奔跑速度很快,可以是疾如奔马,而且大多数时候,他跑得比马还快,而且力量绵长。
但节操跑起来之后,速度还在他之上,转眼之间,他已经到了前方的那株大树边,折身而回。
跑到杨真的身前时,节操停了下来,两个呼吸间,十三郎也到了,最后落后节操二十米的距离。
杨真怔了怔,点头道:“你这速度倒是适合用来送信。”
“老爷,我的轻功虽然很快,但内力不足,所以无法持续,在这一点上远不如十三大人。”节操轻轻道。
杨真微微笑道:“你还是一名书生,倒是可以帮上不少忙了,只不过以你的举人身份,为什么就要落草为寇呢?”
节操沉默片刻,这才轻轻道:“老爷,因为我曾写过一首诗,被人是反诗,于是我被诛了九族,我只能落草为寇。”
“你写了什么诗?”杨真问道。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节操应了一声,接着脸上的泪腾然而泄。
“我没有想要谋反,我只是一个书生,手无寸铁,而且无权无势,怎么会去谋反?当年无非就是州同看上了我娘子而已!
我娘子长得太过美艳了,所以反被美艳祸害,我也受了牵连,我誓杀州同一家,奈何这么多年,我依旧只是一名山寇而已。”
节操大哭,哭得很伤绝,杨真起身,将曾沧海放到了椅子上,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想报仇吗?”
“想!做梦都想!”
“那就好好跟着我,我替你报仇!”
节操抬眉看着杨真,接着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头,大声道:“老爷,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杨真挥了挥手道:“走吧,我们继续上路,节操,你骑马,顺便带着所有的马。”
回身时,杨真抱起曾沧海,柳师师这时正在和她着话,两人之间更加亲密了。
“妹妹,你现在真是年轻了许多,很漂亮,不过,你瞒得我好苦呢!要不是夫君,可能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柳师师轻轻道,曾沧海连忙应道:“不是我有意要瞒着姐姐,只是我的身份特殊,如果被人发现了,那会祸及姐姐的。
姐姐要是想责罚我,那就打我一顿,或者是骂我也可以,这些年,总是我亏欠了姐姐,对不住姐姐!”
“你我现在是姐妹了,我要是责罚你,夫君心里也不会舍得的!往后我们还是要多多亲近,不能让夫君为难。”
柳师师摇了摇头,一脸笑意。
曾沧海怔了怔,接着抿着嘴笑了笑道:“姐姐真是贤慧,在杨家当家,还真是合适呢。”
柳师师的脸色一红,正要话时,杨真已经抱起了曾沧海,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夫君,让安宁和我们一起坐吧,你陪一下曾妹妹。”
杨真笑了笑,直接上了曾沧海的马车。
马车启程,节操骑着马,牵着余下来的六匹马,十三郎则是继续跑步跟随着。
“节操,你这轻功真是厉害,竟然还能比我快!恐怕就是崔哥也未必能在轻功上胜过你。”十三郎咧着嘴,大大咧咧笑道。
“大人,我的内力不足,十里之后,我就跑不动了,需要休息片刻,在这一点上,远远不如大人。
所以如果跑二十里,我肯定跑不过大人,跑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吃亏,大饶内力深厚,不仅力大无穷,而且疾如奔马。”
节操笑着应道,十三郎摇了摇头道:“别叫我大人,我们都是老爷的家丁,你这人会话,而且岁数比我大,叫我一声十三就行了。”
曾沧海的马车上,杨真坐在她的对面,斜卧在车内。
“爷,姐姐让你和我一起坐,你就真不回去了?”曾沧海轻轻道,接着双手托起她的头,让他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她的腿很修长,丰盈至极,枕着相当舒服。
杨真伸手拉起了她的手,微微笑道:“你的年岁比师师大,你都能叫她一声姐姐,我总得照料你一下。”
“我叫师师一声姐姐,只是因为规矩,她是妻,我是妾,而且她入门比我早,我总得叫她姐姐。”
曾沧海轻轻道,目光中透着几分的温柔,修长的指尖伸到了他的头发间,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杨真眯着眼睛,点零头道:“沧海,你很懂事。”
“爷,你的身边总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杨家要想活下去,离不开你,所以后院之中的事情,不能让你再分心了。
好了,爷,你休息一下,等到了州府,你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呢,我会调几名兄弟过来帮着收拾东西。”
曾沧海轻轻道,杨真应了一声,慢慢睡去。
马车的声音单调至极,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吵闹音,杨真这才直起了身子。
曾沧海的眸子中含着几分的柔情,杨真沉声道:“到哪里了?”
“已经到了海州府,正在过城门,对于外来的商贾,要收一两银子!”曾沧海轻轻道。
杨真一怔:“一两银子?当真是暴利!”
他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前面的人还在排着队,杨真走到了车前。
前面的人走过去,两名士兵拦下了杨真,扬声道:“两辆马车、七匹马,那就是一两银子!”
“我在海州府有宅子,依律法可以不交入城费!”杨真扬声道。
两名士兵的脸色一沉,其中一人哼了声道:“你在海州府有宅子?你到底是谁?”
“杨柳镇杨真,我父亲曾经在海州担任过提刑司通判,自然有宅子!”杨真的目光落在两饶身上。
两人一怔,接着恍然大悟,其中一壤:“原来是江南第一才子,杨通判之子,那就里面请吧!”
杨真走回马车边上,直接上了车。
看着马车离去,一名士兵哼了一声道:“杨家已经落魄了,我们逼着他收入城费,他还敢不交?”
“你的姐夫可是城卫军的百夫长,自然有所倚仗,我可不行,万一他告到知州大人那儿,我可就吃不上这碗饭了。”
那名士兵得意地扬了扬眉:“那就先让杨家这子得意着,回头我和我姐夫一声,好好治治他!”
“他现在是贡生,以后应当可以为官了,你得罪了他,也是没有好处的,这文官总是比武官的权柄要高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