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来说,知道的不多,所以咱们如果能够愉快的合作,有些事情,还得李老爷子如实相告。”
李言淳想了想,正色道:“你口口声声的说要合作,我倒想听听,怎么个合作法?”
“秦氏集团的合理市值应该是在两百亿左右,而现在的市值只有四十多亿。
当秦氏集团的经营恢复后,股价自然会恢复到合理的位置。
我现在手里有收购你们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不贪心,当公司的股价回升到一百亿时,便可以转让给你,剩下的利润是你的。”
“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是真秒,不动声色、毫无风险的就挣十几个亿,”李言淳先是朗声赞道,随后语气突然一沉,“不过你觉得,我凭什么会照你的安排来做?”
“因为你是商人。”
嬴政将头靠在靠椅上,洞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继续说道:“商人最擅长做的就是权衡利益,当你知道收购失败后,你是是不是打算让秦氏集团破产,然后着重开一家公司?吃掉秦氏集团原本的业务?”
李言淳不清楚嬴政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现在他对嬴政已经不单单是不敢轻视那么简单了。
“说下去。”
“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你想要的的是秦氏集团的控制权,而我只是为了挣一笔快钱,无意搅进秦氏集团的经营与权利之中,至于秦嗣远,他只是不甘心受制于人,胁迫着认输。
所以我觉得我们三方的利益没有冲突,公司的控制权看似是在秦嗣远手中,其实实际上一直在你们李家手里,如今秦嗣远又宣布减持,今后你完全可以成为最大的股东。
所以与其殚精竭虑、费尽心机的重开一家公司,倒不如现在恢复秦氏集团的经营,这样在不知情人的眼里,你还是一个力挽狂澜、拯救秦氏集团的人,这样一来,就算你有一天成了秦氏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也是名正言顺的吧?”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李言淳思考了许久,才开口道:“怎么让我想信,你这不是另一个圈套呢?毕竟之前,你利用我对秦嗣远的了解,已经让我中了一次你的诡计。”
嬴政摇了摇头,不认同李言淳的话:“其实上次你并不算是中计,如果你不将手里的股票卖给我,我真的就打算让秦嗣远跟你鱼死网破,不过我相信你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后来我事也如我所料,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一次也是一样,选择的权利依然在你手中。”
“你还真是诡辩,”李言淳沉声应道,“不过你的话的确很有说服力。”
嬴政见李言淳松口,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然后用手一挥,那张卡便稳稳的滑到了李言淳的面前:“既然这样,我们就算是合作了,这张卡是我收购股票剩余的资金,里面大约还有2.5个亿,这笔钱就当是我作为公司股东的一个诚意,你可以选择用于秦氏集团的经营或者维稳股价。”
说完嬴政便起身离开,直到嬴政将要走出会客室时,李言淳才反应过来。
“从你的年龄上来看,不应该有这么厉害的商业能力,能否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嬴政闻言驻足,缓缓转身说道:“其实这个跟年龄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曾经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商人,他教会了我很多。”
“很厉害的商人?”李言淳皱眉问道,“谁?”
嬴政不言并转身离去,但是刚打开会客室的大门,就看见李安铁青着脸站在对面。
两人都沉默不言,嬴政简单的打量了下李安,默声嘀咕道:能力还行,就是易怒,回头让老陈治治,说不定能用……
李安不知道嬴政打的什么小九九,等嬴政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走进会客室。
李言淳的目光依旧是在嬴政留下的银行卡上,李安见状说道:“爷爷,他的话你最好别信,这人是个疯子。”
李言淳久久不语,最后才抬目问道:“你见过随手就能扔出两三个亿的疯子吗?”
先王在赵国还是质子的时候,吕不韦以一个“奇货可居”,做了他人生中的最大一笔投资。
后经吕不韦左右逢源,游说搭线,说服华阳祖母收先王子异为义子。
先王因此从二十多名潜在的继承人里脱颖而出,最终坐上了王位。
可以说,没有吕不韦也就没有嬴政后来的成就。
嬴政自从亲政以后,扪心自问没有无辜诛杀过一位有功之臣,而唯有吕不韦因受嫽毒一案的牵连,被罢相免职,而后算是被嬴政逼迫而死。
前些天,嬴政曾看过后世史书关于吕不韦的记载,其中有些荒诞的地方是竟有人认为吕不韦是嬴政的生父。
对于这一点,嬴政感觉颇有些可笑,先不说秦律法严厉,王室血脉的审查有多严密。
单从吕不韦的动机上来说,他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是商人,投资的是先王的皇室血统,要获得的是权侵朝野的权利,这件事做起来本身就是凶险万分,以吕不韦的精明缜密,王室血统这个极为敏感的政治问题,他又怎么敢以身犯险。
再者,就算吕不韦将身家性命抛在脑后,以做一场更大的豪赌—让自己的血脉继位秦王。
然而先王能从二十多名潜在继承人里脱颖而出,为人处世,智商才华自然也是高于常人的,如果真有异样,又怎么会全然不知?
况且在赵国为质子时,先王的身边配有医官,秦皇室的血脉出生都要造册登记,留有正本、副本,法律制度上极为慎重完备。
如果不是足月所生,肯定会对嬴政的血统起疑,到那时吕不韦又岂能逃脱干系?
这不是一个精明商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