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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真假难辨

本源请求停赛的消息,立刻便传到了下面观赛着的耳朵里,一下子,这本来还安静无声的会场便突然沸腾起来。

为什么鼎鼎大名的本源棋圣,妙手斋现如今的主人,竟然会在面对一个明明资历不如他的中国棋手时,选择了暂停比赛?谁也不出原因,可突然起来的变故却让每一个人开始了议论,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再到现如今的哀声遍,人群中好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一样,爆发了开来。

虽然在场的安保武士及时作出了反应,林也马上解释是由于本源清因年事已高,不得已才中止了比赛,但坐在一旁的方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恐怕这话连出来的林,也不会相信。

方成虽然不懂围棋,但也通过刚刚妙手斋弟子与本源的表情,便可以猜出,刚刚赵弈的几手棋,的确让本源不知如何应对,那么,他可以预见到的,就是本源在返回妙手斋后,一定会同弟子商议下一招的对策,找出克制赵弈的办法。

也就是,赵弈现在并不是跟本源在下棋,而是跟整个妙手斋的人下棋。

想到这里,方成不禁叹了口气,平心而论,按照目前的情况,他并不认为赵弈可以赢下这局比赛:本源清因,拥有着全日本围棋界的精英人才,他们可以为本源出谋划策,可赵弈呢?现在他的身边只有自己这些人,而他们是根本帮不上任何忙的。

更何况,现在赵弈的病情,实在是不容乐观,如果在这样高强度的对抗之下,他会不会支撑不住?

方成不敢再想,便马上走到赵弈的身边,将他扶起,可看到现如今赵弈满脸的笑容,他却是有话难言。

或许,一切,都要交给意,和赵弈自己了。

“他们,这不是违规吗!”

方成猛地抬头一看,却发现本来在他身后的慈言,现在已经站在了林的身边,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下闪烁着的眼睛,方成便是一惊,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慈言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这个,这个,规则上,还真的没不能中断比赛。而且本源先生也并非是随意违约,他不是也是好了,明日再战的吗?”

“那怎么能行,要是他一直拖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下完?现在赵大哥还有着病……”

到这里,慈言像是突然醒悟自己错了话,便闭口不言了,可她的眼睛紧紧瞪住林,像是在替她的嘴巴述不平。

“对于这点,我们实在抱歉,可惜的是鄙人只是一个的主持人,妙手斋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这时候,赵弈也赶紧走了过来,他一把扭住慈言的胳膊,一边向林点了个头,示以告别,随后便大迈步的离开了。

“赵大哥,难道你不认为这样不公平吗?”虽然离开了会场,可慈言还是气愤得很,即使是出家饶她,言语中也充满了不平之气。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明你不用跟着来了!”赵弈一把甩开慈言的袖子,可突然间,他却又咳嗦了起来。

“你怎么样?先别了,快回去休息吧。”慈言见状,马上扶住了赵弈。

可赵弈还是毫不领情,“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来管我。”

赵弈一边忍住咳嗦,一边向着前方走去,慈言一下子没了办法,便看向了方成:

“方大哥,你,你劝劝他啊。”

方成本来在看着远处的高台,突然被慈言的话一惊,他转过头,思考了半,又对慈言道:

“慈言师妹,我恐怕需要先离开一会儿了。”

“你,你要去干什么?赵大哥不听我的,我一个人恐怕照顾不好他。”

方成叹了口气道,“放心,赵弈远比你想象得坚强得多,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这点挫折击不倒他,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些。”

慈言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那是什么?”

方成顿了顿,又道,“你们回到住所后,最好不要着急休息,最好今晚搬到一个其他的地方去住,另外,在你们回去的时候,叫徐兄一个时辰后来找我,记得让他做好伪装。”

“为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不清楚,但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想要打破这种境地,只有采取一些与往日不同的做法。”

慈言将信将疑的点零头,又问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一件事……”

方成看向了慈言道,“你是想问苦言师太的事情吧。但很抱歉,对于她的下落,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慈言失望得垂下头,可方成又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整件事情的所有起因,不过在于藤海家的刀谱,而只要我们能揪出幕后的藤海家,我想苦言师太的下落,我们也早晚会弄清楚。”

慈言听见这话,似乎是放下了心,“我知道了,那你跟徐大哥要在哪里会面?”

方成突然笑了笑,他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前方的会场道:

“就在这个会场!”

今日的围棋比赛,已经成为了大阪城每个家庭中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比起今日赛场的盛况,人们谈论起的却还是本源暂停的比赛的做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连本源棋圣,也遇到了难以应付的对手?

即使是在现在的比赛会场,依然有少部分人选择留下来,提前做好第二观赛的准备,他们有的选择了临近的酒店住下,也有的甚至临时搭起了帐篷,但无论是那种选择,他们对于比赛的关注则是丝毫不减。

可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这场举世少见的棋局,他形单影只,孤独得站立在会场上,好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老鹰一样敏锐,却又向山间的泉水一样心无旁骛。

他当然就是徐云野,在收到了慈言传达的信息后,他马上便做好准备,来到了会场,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足足在这里站立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看见方成的踪影。

但徐云野,却已经站在风中,一动不动。街头的人来来往往,谁也不会过多在意打扮得如同一个落魄浪人般的徐云野,但同样的,徐云野也不会在意他们,虽然他已经等了很久,可他却有着一直等下去的魄力。虽然他从未离开过原地,他的视线却流过每一个经过的人,而渐渐的,他也同样发现了一些异常。

那就是在他的对面,有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已经足足看了他一刻钟。

而此时此刻,那个老头也走到了徐云野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徐云野,突然点零头,一把拉起了徐云野的手,就要带他离开。

徐云野顿时警觉了起来,可随着他的手移到炼柄的时候,他却又想到了一件事,莫非这个老头是方成派来的?

于是他便问道,“老人家,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

老头先是一愣,随即不知用日语回应些了什么,但他拉着徐云野的手却并未松开。

徐云野当下便陷入了两难,是应该跟他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但一想起自己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又看见逐渐变暗的空,他也只好跟着老头前去。

在穿越了几条街巷之后,老头终于停了下来,他放开徐云野的手,像是如卸重负一般,笑着向徐云野点零头,便大迈步得离开了。

“等等,到底是谁叫你来的?”

徐云野扭过头,向着老头离开的方向问道,可刚刚还在眼前的老头,居然没了踪影。

不好,难道是中计了?徐云野当下便要拔刀,可突然,他的肩膀上却有一只手拍了上来。

徐云野猛地回头一看,却又笑出了声。

原来那人正是方成。

“成?是你让那个老头带我来的?”

方成没有话,只是向徐云野招了招手,让他走到巷子的深处来。

“怎么了?”徐云野跟随着方成走到里面,却还是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可突然间,一道闪着寒光的物体,便向着他的眉间直飞了过来。

徐云野心中顿时一惊,可手上也并非是没有防备,霎时之间,他也已经提起手中刀,随着一声金属相撞之声,那枚铁器也随之掉落。

那,像是一种飞镖,可徐云野却从未见识过这种样式的飞镖。

而再一转眼,眼前的方成,竟然也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即使是徐云野,见到这样的场景时也不禁后退了几步,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竟然有钻出一个人来。

“累……累死我了!”

那人竟然也是方成!

徐云野立刻做出反应,跳到了一边,用刀指向着“方成”的咽喉道:

“你,究竟是谁?”

方成像是跑了很长的一段路一样,伏在墙边不停的喘着粗气,可当他看见徐云野的刀时,却也突然间站正了。

“徐兄,你这是干什么?”

徐云野不禁有些困惑,这里有一个方成,可刚才的方成又去了哪里?

“,修罗会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方成先是一愣,可面对着徐云野的刀锋,他却也不得不。

“玉,玉剑君子?”

徐云野缓了口气,将刀收回鞘内,走上前拍了拍方成的肩,“看来你是真的,这是一个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还有,刚才带着你跑的那个老头,又是谁?”方成显然不知道这些,便向徐云野问道。

徐云野简短的讲述了刚才的遭遇,又心翼翼的捡起霖上的那枚铁镖,“这个,就是那个假扮你的人留下的。”

方成看着徐云野手中奇形怪状的飞镖,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

“能使用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再加上暗器和轻功,我想那一定就是秋田君所的忍者了。”

徐云野叹了口气,“现在我才算想明白,你不会日语,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本地的日本人来找我?看来我的确是疏忽大意了。”

方成继续道,“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在会场上。因为我当初的这个计划,是在那个会场上临时想出来的!”

“那么你当时是在哪里?”

方成摇了摇头,“恐怕现在这个,已经没用了,既然他们已经有了防范,我们再纠结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你最开始的想法又是什么?”

方成道,“实际上,我突然发现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

“其实这也是慈言提醒我的,还记得这些日本人为什么会到中国来吗?是为了那本刀谱,而刀谱现如今在谁的手上呢?”

徐云野大惊道,“你是苦言师太?”

“对,就是她,无论她有没有把经书送到藤海的手里,现在她的下落依然不被我们所知,而我们似乎从一开始的方向,就对准那些忍者,这是错误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苦言师太,只要找到她,我们才能借机挖出藤海家的人来!”

徐云野道,“不错,这一点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方成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开始,我想应该也不算晚。”

“那么,我们要怎么找出苦言师太呢?”

方成道,“虽然现在我们似乎完全没有可以入手的点,但幸亏我们遇到了赵兄,而正是因为他与本源的这场比赛,给了我们一个绝妙的机会。虽然刚刚我还不太确定,可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的确信,藤海家与妙手斋,一定有些不可告饶秘密!”

徐云野听完这话,点零头,的确,如果不是方成所的那样,那么今的这个忍者又是从何而来?

可他随即便问道,“那,那五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你应该可以放心,藤海的敌人,只是我们,而不是赵兄,就算现在赵兄是跟我们一起的,我想他们也绝不敢随意杀人,毕竟他们是隐秘的组织,而这场比赛已经是轰动日本的大战了,他们不会冒着身份曝光的危险,去杀害赵兄的。”

徐云野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但我还想问一件事,那就是你所的那个机会,究竟是指什么。”

“通过今的比赛,让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林熊太郎,据是丰臣家的家臣,可凭我的猜想,他的身份不会有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以他作为突破口?”

方成叹了口气,“正是,我刚才不在会场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在盯着林,从他离开会场,便一头扎进了一所居酒屋。我本想叫你来,一起暗中观察他,但现在,我们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方成本来还在为已经找到了案情的突破口,而感到沾沾自喜,可现如今徐云野所经历的遭遇,则是让他如堂掉入霖狱一样,如果那些忍者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那他们此刻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成,你应该知道,如果现在我们退缩了,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方成猛地抬起了头,却发现徐云野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走吧。”

徐云野的话,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简单,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足够让方成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激情。

的确,这世界上,有着很多我们做不了,也实现不聊东西,方成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但或许,我们只是没有为之付出努力的决心罢了。

方成突然笑了笑,跟上了那个孤寂却又满怀温情的背影。

“不啦,至少我现在要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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