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歌逃窜的过程中,地垄下的神秘存在逐渐浮出了水面,一道月牙形状的半月在地垄的中间部位高高隆起,刚好把处在中间地带的秦歌高举到了半空之中。
秦歌脚下已经不再是湿润柔软的泥土,而是光滑凌厉的黑金色鳞甲,这些鳞甲不断摩擦着黑龙伞,道道火光犹如流星一般,不断的向四周飞溅出去。
由于鳞甲异常光滑,伞面本身与鳞甲之间的摩擦力被降到了最小,龙伞在鳞甲上左右摇晃不断,若非秦歌死命的拽着龙伞保持平衡,一人一伞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秦歌冷着脸不断的左右腾挪,龙伞不间断的滑移使得他必须时刻调整伞面的位置,以至于他现在的形象活脱一副滑稽小丑的模样,双手左摇右摆,两腿不断跳动,好在他现在的力气远非昨日可比,源源不断补充进来的阴力正在时刻补充他体内消耗的力量。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终有力竭的时候,但眼下这条地垄不断的剧烈摇摆,以致他现在最多只能勉强保持自身的平衡,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再这样下去,一旦等地下的东西现出原形,那么他势必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秦歌站在伞面上,颤颤巍巍的左右摇摆,他严重怀疑地垄下的活物是一条史前巨蟒,这么喜欢摇晃扭动,除了蛇类,他暂时还想不到其他什么生物有这种恶趣味的习惯。
地垄的波动越发剧烈,除了腰腹处不断向上拱起外,地垄的两头也逐渐有了动作,秦歌在不断保持平衡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也在一直盯着地垄的动向,在他视线之中,靠近僵尸军团那边的地垄逐渐有了翻滚的迹象,刚才的黑金色长尾呼啸起阵阵水波和冷风,如长鞭一般狠烈的抽打着空气,发出了滋滋的爆裂之声。
几个妄图靠近的僵尸瞬间被长尾横空扫飞至了远处,一阵尘土飞扬而起,洒落漫天的黑色血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隐约中,秦歌甚至看到了几只蛆虫被摔飞出去。
忍住心里的恶心,秦歌微焦的转过身去,他脚下不断地趔趄,生生给人一种随时会从地垄高耸处跌落下去的感觉,等他回过头稳下脚步,紧随而来却被眼前一幕惊的险些滑下去。
隐藏在泥土沙石之下的神秘存在,终于露出了一道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真容。
之所以用朦胧来形容这个存在,是因为一道漫天散乱的薄纱状黑雾一直笼罩在这怪物的头上,除了两颗灯笼大小的紫白色眼珠子因为泛着诡异光泽的缘故能透过黑雾被人看清外,其余部位只能隐约看出一道轮廓。
但这些都不重要,相比之下,那张隔着五十米远就散发出扑面而来的腥臭热气的新盆大口才是秦歌现在最为关心的事,这还没完,秦歌瞪大的眸子中,那张血口正如同梦魇一般,飘散着道道黑雾,朝他飞扑而来。
阵阵腥臭热浪不断在秦歌身上呼啸蒸腾,他皱着眉,狠下心来收起了龙伞,然后不断变换脚步,以期能够在鳞甲上站稳。
现在血口正疾速冲向自己,踩踏龙伞虽然可以提高自己的平衡能力,但龙伞本身会限制自己的速度和灵敏度,在血口的侵袭面前,他唯一能够活命的资本就是速度。
血口瞬间而至,粗壮的身躯犹如闪电一般,携带着万顷狂风,唿扇着滔天巨浪,声声低沉的嘶吼低吟声侧耳可闻,只一瞬间,血口已经冲杀至了他的眼前。
在近距离下,秦歌的视线可以隐约透过迷雾看清怪物的面部形状,这只怪物的长相用秦歌现在的心里想法来描述的话就是单纯的两个字:卧槽。
长约两米的古树藤一般的犄角中间,弹射着可怖的紫蓝色闪电,整体的脸型很像黑龙伞上的黑龙,但细节处却又大不相同,先是眼睛,这双闪烁着电弧的眸子形若三角,和黑龙那双炯炯有神的圆眼完全不同,再是焰环,这怪物背后的焰环是一团类似炼狱杀初始状态的恐怖雷云,丝丝电弧闪烁着锋芒不断在其项后翻滚摇曳,而层层堆积的枯皱鳞甲皮肤,让其面部显得异常狰狞和丑陋。
秦歌顾不上细节欣赏着怪物的长相,而荒诞却是在秦歌奔逃流窜的途中惊呼出声。
【紫霆云闪?怎么可能,云闪龙早在上上上个纪元就被灭族了,这里怎么会有一只活的云闪龙?秦歌,赶紧跑,他现在应该处于恢复期,所以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但即使是这样,他随意冲你吹口气都足以要了你的命】
秦歌这次倒是听清了荒诞的话,事实上早在血口冲向自己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等荒诞说话,他觉得这个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一定知道这只身上都长石头的怪物的身份。
荒诞的话音刚落,血口之中已然喷射出一道电弧闪烁,如雷霆凌空的曲折射线,直直的朝秦歌狂烈射去,秦歌举起龙伞,狠狠的在云闪身上插了一下,随后在鳞甲的反射下借力而起,凌空跳跃出五六米的高度,堪堪躲过了云闪的雷霆一击。
雷霆射线直直的射到了地面上,刚好有几个僵尸正从地上准备爬起来再战,雷霆呼啸而至,毫不保留的悉数倾泻在了众僵尸身上。
“轰”。
一阵摧耳欲聋的轰鸣声自僵尸身上轰然炸开,各色黑色流汤漫天飞溅,有不少都落到了秦歌身上,等到尘土散去,雷云消退,几个被砸进地里三米多深的僵尸再次活蹦乱跳的弹跳起来,手脚并用的冲出大坑,气势汹涌的杀向了云闪。
秦歌落在云闪的脖颈处,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一边惊讶于云闪龙的恐怖力量,另一边又深觉僵尸这个物种着实恶心到了极点,这种连雷电都无法剿灭的家伙,到底是种怎样的存在。
瞠目结舌之间,秦歌深刻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两大存在,他一个都打不过,甚至不能说打不过,而是完全任君宰割,毫无招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