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没有机会?”
柴火大炎王的眼神让柴宗申感到非常陌生,伏地魔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柴宗申看着柴火大炎王,连连退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魔王,与自己朝夕相处数百年的兄长,不再是同一个人。
柴宗申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红着眼睛,连连后退,伏地魔的气息让他惴惴不安,腿脚像没有骨头一样软了下去,就要瘫坐于地时,才被旁边那名柴火大炎王的亲卫搀扶了一下。
“你们柴火大炎王做了伏地魔的仆人?”柴宗申的双脚不由自主的打着颤,手也不停地抖动着,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接抖得厉害。
“不管柴火大炎王变成了什么,我们始终是大炎王的亲卫。”那名亲卫帮柴宗申站稳脚,让他平复一下情绪,其实他自己的手也有些抖,之前只知道柴火大炎王带着部分亲卫去了伏魔禁地,捕获了一些伏地魔石回来。
这名亲卫并未随对前往,传说中,进了伏魔禁地,极少有人能够活着回来,柴火大炎王不仅毫发无伤的回来,还带回了威力极大的伏地魔石,这是何等的神武之力?
但谁曾想,英明神武的柴火大炎王,竟然做了伏地魔的仆人,即使他的半生完全奉献给了炎魔帝国,但此举却会让整个炎魔近卫营抬不起头来,即使亿万年之后,也会有人指着他们的枯骨说:“这些便是做了伏地魔仆人的炎魔近卫营,是全魔族的敌人,是真正意义的恶魔。”
“怎能如此?怎可如此?哥啊,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那名亲卫语气温和了下来,不再像刚见面时的那个咄咄逼人。“您是近卫营的团长,此时更应该振作起来,收拢近卫营,退回朱雀山。从此以后,近卫营与大炎王的亲卫营便不复存在了,炎魔帝国我们都回不去了,但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折在这里,走,赶快走!”
柴火大炎王右手举着三戟钢叉,昂首望着天,身体的红色炎魔印迹渐渐变得暗淡下来。一枚奇特的小石块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无数条细小的黑色纹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透过这块小石块,汇聚成一条粗.壮的黑线,汇入柴火大炎王嘴中。
敖如先前那般,向着柴火大炎王冲了过去,不能给他吟唱和蓄力的时间,不然一切就完了,然而,与前几次不同,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屏障将巨龙挡了下来。柴火大炎王看都没有看敖一眼,受伤的左手竟然缓缓抬了起来,黑色的伏地魔石力量,源源不断的汇入柴火大炎王体内,不仅修复了之前的创作,也让他的身体和修为变得更强。
柴宗申几乎挪不开脚,柴火大炎王是他一生的榜样,但是今天,这位最亲的兄长,他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他抛弃了坚持一生的信念,甘愿做全魔族共敌之仆人。在这一刻,曾经的柴火大炎王已经死了,站在柴宗申面前的仅仅是一副空壳而已,其内在的灵魂仅仅是伏地魔拉扯的那根线而已,与木偶全无分别。
敖连试几次之后,仍旧无法打断柴火大炎王的吟唱,已然无路可走,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山下疯狂地奔去,不再理会沿途的炎魔亲卫。事实,这些炎魔亲卫也没心思理会他,全都注视着正在变化的柴火大炎王,即使当初跟随大炎王.进入过伏魔禁地的亲卫,也都在茫然的望着他。
柴宗申几乎是被那名亲卫推着走的,另外几名亲卫似乎想前阻止他们,但一名看起来应该是亲卫营将领的炎魔抬手制止了,不仅如此,他还高声喊道:“近卫营,就此解散,愿意跟着柴宗申下山的,自行离去,亲卫营不得阻拦。”
“那条龙呢?”
“任它去吧。”那名将领想了想,又继续喊话道:“亲卫营中,若有脱队者,也跟着柴宗申走吧,不算叛逃!”
“不,我们生死都是柴火大炎王的亲卫,即使大炎王做了鬼,那我们也要跟着他做个魔鬼!”
“对,我们是柴火大炎王的亲卫,大炎王待我们如弟如子,我们岂能在此患难时刻弃他而去?”
“就算是做了伏地魔的仆人又如何?我们本就是炎魔帝国的弃子,是帝国不要我们,而非我们叛出了帝国!”
“我们是亲卫,不论是非,不分道义,柴火大炎王要我们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怕是去死,我们是毫无二话可言!”
将领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发布命令道:“亲卫营听令,放弃所有阵地,全线收缩,拱卫柴火大炎王!即刻起,凡不与我交战者,皆可放其下山,凡与我交战者,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
柴宗让带着赤乌苏、熊为和玄国特战队部分人员,以及收拢的一众炎魔近卫营士卒,沿着外围阵地向山下缓缓退去。不时有溃散的近卫营士兵汇入队伍中,甚至有几名不知道如何幸存下来的火魔突击队成员也加入了进来,汇聚到赤乌苏身边。
朱雀山的留守队员,与火焰山中的崔少志进行了一次摩斯码交流,所有人员退往朱雀山,建立防线,不允许任何一名异族越过防线,而整座火焰山,将成为轰炸目标。
一名火魔突击队成员,在奔逃的途中,发现了昏迷不醒十分虚弱,但却还有呼吸的孟休,便将其抓了起来,稍微治疗了一下,吊着命继续奔逃,直到汇入了柴宗让的队伍。
熊为便发挥了他最大的作用,全天候无差别奶妈,孟休迅速醒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俘虏,挣扎着放了几通火术,不过在一圈炎魔当中,这几把火与小孩擦燃了几根火柴没什么区别。直到看到了钟汉,孟休才安静下来,在下山的途中,将经过娓娓道来,当听到斥候队全员战死时,赤乌苏久不能言,只是望着朱雀山,眼睛通红,那便是他们分别的地方。
黑色的屏障片片碎裂,柴火大炎王完成了最后的转变,双手高举,大喊了一声:“开!”
困阵的光幕便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缓缓坠落下来,慢慢消失不见。
“儿郎们,去吧,天高地广,任我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