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室外面。
沈银玲站在门口,银盆脸上挂着兴奋的微笑。
马上就可以报仇了,呵呵呵!会让你知道,姐姐的丹药可不好拿,跟我俩耍小聪明,呵呵!等下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严石等人已经在炼药室里面呆了三个多小时了。
自己当初炼成第一炉的止血散用了多久来着?
记得好像是四天。第四天才炼制出一炉合格的成药,而且成药率连两成都不到。即便这样,还被指导师姐给一顿猛夸呢。
严石再怎么天才,沈银玲也不认为他能够在三个小时就能够炼制出止血散。
轻轻推开炼药室的门。
蔡青鸿和杜艳还在焦眉辣眼地操作着,空气中弥漫一股辛辣的药味,那是温度控制不当引起的不融合,药材阴阳不调和,受不了高温,都被烤糊了。
嗯,他们两个先放一马,重点打严石这个出头鸟。
沈银玲走到严石的隔间。
“唰唰唰唰!”
就看到严石正在里面发神经一样的上蹿下跳,把药材到处乱扔。
沈银玲的脸在瞬间就黑了下来。
本来以为你在老老实实学习制药。如果态度没问题,只是学得慢一点,我也不好惩罚太重,现在你态度都不端正了,那就是坏了炼药室的规矩了。
虎足从来不缺乏天才,也从来不会惯着天才。
“严石。”沈银玲压抑住怒气,尽量平和地说道。
“沈师姐,麻烦等一下。”严石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怪动作,而是一把抓起椅子上的一株血藤花,脚诡异地踢了一下,把那个椅子踢到沈银玲身前。
沈银玲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一些。
“嗯,这小子虽然乱来,基本的对学姐的尊重还是知道的。”
沈银玲冷静了一点,坐在严石给的椅子上,皱着眉看严石继续像小丑一样的表演。
嗤嗤嗤!
哗哗哗!
卡卡卡卡!
严石奇速无比,一边在定灶翻炒药材,同时不停地调控传送轨道的温度,做每一步都看着很冒失的样子,却偏偏又没有打翻瓶瓶罐罐,每个火点的控制也是恰到好处。
沈银玲脸上的怒气逐渐变成了浓浓的诧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严石炼药的手法有点像是炼丹的手诀,但又有些像......身法?
他的动作很快,似乎没有经过思考。
这是理论基础极为扎实兼动手能力也累计到了一定地步才能达到的程度。
同时在移动轨上熬炼一份药材,还在定灶准备一份药材,同时他的手脚还在做着很多无用的动作。
就好像炼制止血散很无聊,又很多空闲等待的时间去干其它的事情。
这是一个资深的助理药剂师都做不到的。
“搞什么幺蛾子?”
沈银玲很想问一句。
但她怕严石又再来敲诈。
我身体饿得受不了在抽筋跳僵尸舞,还需要赤血丹,不给赤血丹我正常不起来。
马德,那个时候,自己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问题。
思忖良久,沈银玲退出了炼药室。
站在门口,沈银玲拨通了宫萍的电话。
“老师您能来一下炼药室吗?严石......我没法说,我也搞不清,希望您亲自看一眼......”
宫萍就在同一层楼,接到沈银玲的电话就走了出来。
沈银玲惴惴不安地跟着宫萍进入炼药室。
第四个隔间。
严石还在跳着僵尸舞。
宫萍看到此情此景,先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严石,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淡淡的光彩。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
严石终于停了下来,一股清甜的药香随即传来。
他练习一边准备药材一边炼药,加大难度的做法,终于成功了,脸上也带着喜色。
“不错。”宫萍赞许地点点头,“你是一边炼药一边练习身法。”
“多亏了银铃师姐的指点,光靠我自己,可没这么快学会炼药的。”严石在宫萍面前似乎变成了乖宝宝,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
“嗯,不错。”
宫萍难得柔和地看了沈银玲一眼。
沈银玲脸都羞红了。
多好的小师弟啊!
当着宫老师,把功劳推给自己。
枉自己刚才还讽刺挖苦给脸色看,而且还想着找茬揍他一顿。
和师弟一比,自己的人品怎么这么差呢?
地上有个地缝,自己都想钻进去了。
唉,以后一定要对这个师弟好一些。
严石眼角余光扫到沈银玲,心里暗暗发笑。
沈银玲虽然泼辣一些,但不能说她对自己有多少恶意的。
况且只是说一些惠而不费的好话,就能又收拢一座小靠山,何乐而不为?
想着,严石又加了一句:“当然,我能够进步这么快,跟宫老师的指导也是有很大的关系。您昨天对我说了很多肺腑之言,学生回到宿舍都激动得睡不着觉,您让我戒骄戒躁,沉心钻研修炼,我都听进去了。”
“少给我在这里东拉西扯说漂亮话。”宫萍笑骂一声,正色道,“你能将身法融合在炼药当中,是非常有悟性,年轻人肯动脑子去钻研,我很欣慰。
不过炼药讲究心诚,心无旁骛。练功讲究意达,不拘泥刻意。目前你这两点都做得不够好。
你在炼药的时候,有五成的心思放在身法上,而在练习身法的时候,过于刻意做到身法的外形,不注重其内核的意,就显得不够圆融。
形为表,意为里,由内而发,方显真意。你不要自满,要加强练习。否则你现在炼制止血散是没有问题,再炼制更加高级的药丸,就容易出现瓶颈。”
“谢谢老师,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严石被宫萍一句话点醒,的确是受益匪浅,连忙鞠躬致谢。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杜艳和蔡青鸿虽然不如你,但也有过人之处,你有空闲的时候可以教导他们,通过和他们交流,也能够有所收获的。”宫萍对严石越发的满意,也不再掖着藏着,把自己的经验都说出来。
“老师放心,我等下就去和杜艳学姐交流一下。”严石脸上堆着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听说成药超过4成,以及炼药的量超过规定量,多出的部分归助理药剂师所有,老师,有这么回事吧?”
宫萍一愣,真是个财迷的臭小子。本来自己谈兴大好,现在一下被这个小子给搞没了,挺不爽快。不耐烦地摆摆手“是有这么个规矩,你不知道吗?你上课怎么上的?自己去问沈学姐。”
沈银玲看宫萍往门口走,连忙尾随相送。严石也讪笑着跟上。
“银铃,蔡青鸿和杜艳进度不佳啊!”
宫萍撂下这么一句。
沈银玲本来心情很好,被宫老师说蔡青鸿杜艳学习慢,不由得有一点点低落。
恰好这个时候蔡青鸿正在隔间门边鬼鬼祟祟往严石这边观看,脸上还挂着笑容。
沈银玲不由得把眼睛一瞪,怒道:“看什么看?东张西望,獐头鼠目,还想着看严石的笑话,其实就是你在拖后腿。今天晚上不准回宿舍休息,就给我待在修炼室炼药,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蔡青鸿的头像是地鼠一样猛地缩回去。脸上带着悲愤,仰天长叹。
“马德,流年不利啊,又被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