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女傅君婥?”苏剑沙身躯一震。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傅君婥!大唐双龙开篇最出彩的人物!
“万物伊始!”苏剑沙豁然开朗。
“不过傅君婥的态度可是够恶劣,对隋朝恨之入骨,连普通人都这么声色俱厉,看来隋炀帝是把他们打的够呛。”
“但是她心地善良,并不是如此凶恶之人,外冷内热,对自己人是极好,就看她能够把素不相识的大唐双龙视如至亲之人,倾囊相赠,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也要保护他们,可见其实则是外冷内热,干脆利落。”
“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在她眼中不过是栖身破庙的乞丐,却也不能让她小瞧。”
唰
苏剑沙双目中一道精芒一闪而逝,面对傅君婥的无双气势,三尺青锋,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是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
“姑娘,这座破庙是在下的栖身之所,你闯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滚出去,不怕惹人耻笑吗?”
“夜色已晚,如果姑娘想在庙内暂住一晚,在下扫榻相迎。”
“可如果姑娘一再侮辱相逼,在下虽然不谙武功,敌不过你的精钢长剑,可也不会任你欺辱。”
苏剑沙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即便是面对傅君婥这样的武功高手,也毫无惧色。
傅君婥没来由的一滞,要出口的滚字,也说不下去了。
“汉人我见的多了,都是欺软怕硬,酒囊饭袋,没想到在这破庙之中,倒有一名才情出众的桀骜少年。”
“也罢,我只在这里稍待片刻,等着杀人而已,他在不在这里都不打紧。”
“哼,”傅君婥冷哼一声,不再理韩龙,而是身形一动,站在窗边,娇躯高挺,如松临悬崖,风姿绰约。
“呼,”
苏剑沙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两年心灰意冷之下,沉迷游戏,书籍,玩乐,以此来麻痹自己,但他头脑智慧,博闻强记,即便是娱乐休闲,也与众不同。
大唐双龙自然也是读过,稍稍思索,顿时大唐双龙的世界主线,人物性格都历历在目。
包括傅君婥,她的出身,性格,行事,机缘,武功,都如数家珍。
“傅君婥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入室大弟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剑术超群。单凭一己之力,女儿之身,只身潜入大隋,搅动天下风起云涌。”
“她的胆识,眼光,不让须眉分毫。”
“并且照着目前的行事看来,傅君婥心肠不坏,更是欣赏有风骨的人,对汉人也不是一味的滥杀。”
“最容易接近她的时候,就是大唐双龙开篇,傅君婥扬州显露行迹,和双龙因缘际会,纠葛情仇。”
“但是我不是气运之子,没有寇仲徐子陵那般逆天的气运机缘,恐怕难入她的法眼。”
苏剑沙仔细打量傅君婥,她身穿白色武士服,头戴遮阳竹笠,垂下面纱,遮住了香唇以上的脸庞,但只是露出来的部分,亦可断定,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嘴角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更让人印象深刻,倍添神秘的美姿。
苏剑沙没有多看,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唰
他走到供桌前,手臂一挥,把残破的香炉,破旧供盘,腐烂的供果都扫落在地,撮土成炉,插草为香,拜过三清,口中低颂道经,盘膝坐下,打坐入定。
苏剑沙学贯古今,儒,释,道,法无不精通,这还要拜苏春雷所赐,否则,以苏剑沙的天资,早就投身到最前沿的科技,哪会有时间去看古籍。
“大隋武道昌盛,高手辈出,在武功高手眼里,百姓皆是蝼蚁,唯有佛道使徒,地位超然。”
果然
本来对苏剑沙不屑一顾,连正眼都没瞧过一次的傅君婥,神色微有波澜,似有若无的看了过来。
但是看了一会,傅君婥不禁微微动容,在她眼里平平无奇蜗居破庙的乞丐少年,居然宝相庄严,口中真言,空气振动,在屋内嗡嗡共鸣。
“你在干什么?”傅君婥玉齿轻启,声音清冷。
“我在做晚祭,实不相瞒,在下是道门中人,早晚祭天,冥想静坐。”苏剑沙自然不会说实话,胡乱编纂了理由。
“噢?”傅君婥黛眉微微一蹙,月晕光滑一样的脸上露出疑惑:“你这晚祭倒是和别人的不同。”
她来大隋日久,自然知道大隋崇尚佛道,特别是昏君隋炀帝杨广偏信道家长生之说,道观道学在大隋极为昌盛,道士有许多特权,入城不交税,享受供奉,甚至有道高人遇官不拜,在杨广身边都能得到重用,令他言听计从。
“不过这少年却是精研道藏,他明明没有武功,身躯弱小,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一进入晚祭,居然气质飘逸,有出尘之态。”
傅君婥乃是先天高手,真气外放,目光如炬,苏剑沙的变化瞒不过她的眼睛,即便是以她的见多识广也未免吃惊。
“大隋真是人道昌盛,能人辈出,一个栖身破庙的少年,朝不保夕,食不果腹,都有这样的手段,可想而知大隋有多少能人异士,军力有多么强盛,如果昏君杨广再征我高丽,可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不觉中,傅君婥又想到了她的家乡,脸上露出淡淡哀愁,忧国忧民,却更平添她的独特气质,令人倾倒。
锵
破庙外传兵刃交击的声音。
傅君婥精神一震,眼中爆出湛湛光芒:“终于来了吗!”
她身形闪烁,如鹰隼掠食,又似翩飞蝴蝶,刚刚抬腿,就已跨过窗户,消失不见。
下一刻,庙外罡风似刀,刀剑交击,喊杀声此起彼伏,竟有许多剑客从黑暗中现身,和傅君婥搏命厮杀。
苏剑沙快步走到门外,黑夜中傅君婥身形飘忽,似乎鬼魅,令人防不胜防,围攻她的十几个剑客,都是江湖好手,但是却被她倏忽闪现的身法弄的晕头转向。
突然
傅君婥纵身一跃,飞临空中,一道寒芒乍现,剑光暴涨,两名剑客应声倒地。
为首的一名大汉怒叫,手中宝刀一横,迎了上去,刀剑交击,金铁之声刺耳。
“一刀。”
“两刀。”
。。。。。。
苏剑沙心中默数,于最尖锐刀剑碰撞时,就计数一次。
随着恶斗愈演愈烈,场上真气横溢,犹如带刀的大风。
苏剑沙站立不住,肌肤犹如刀割,目不视物,眼泪直流,要不是扒着门框,甚至都被真气罡风刮倒。
“武功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吗?”
苏剑沙急忙退回到了屋内,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的奈达运动装已裂开了数道口子,露出了肌肤,凉飕飕的。
叮
庙外传来一声长长金铁交击之声,接着是一名大汉临死前的绝望大叫。
“第六刀!”
“焦邪身为争霸枭雄‘漫天王‘王须拔摩下的大将,一身武功也甚是了得,不知经历过多少战阵,杀人无数,草莽英豪。”
“不过可惜,他遇上了傅君婥,三大宗师之一傅采林的大弟子,也就只能败亡,死在这荒山野岭。”
“死前能与傅君婥对击六次,足以自傲了。”
唰
一枚古朴的玉佩飞了进来,挂在残缺神像的一角,上面两个篆字——万岁。
“史万宝的随身玉佩!”苏剑沙惊呼。
庙外传来傅君婥的声音:“小家伙,这枚玉佩送你了,去换些银两,进京赶考,博取功名,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资。”
苏剑沙苦笑:“你倒是好心,杨公宝库出来的东西,我敢拿着到街上去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