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愣了一下,洗头房行业现在也开始讲究“店有一老,如有一宝”了吗?
他儿子最近特别喜欢穿他年轻时穿的pl衫、喇叭裤,
然而这种衣服肥肥大大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精神,在如今的他看来,丑爆了。
可他儿子却告诉他:
潮流是个圈,复古的永远是流行的,想预测明天穿什么会符合潮流趋势,只需要看看过去的人们穿什么就好了。
难道说,自己儿子所说的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穿衣打扮,还渗透到了洗头房行业?
那种老掉牙的洗头房会是这个行业的大势所趋?
下次再去洗头的时候,会不会发现里面的头牌都是住着拐棍儿,戴着假牙的奶奶?
太特么惊悚了!司机赶忙摇了摇头,赶走了脑袋里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小子明显是在跟自己扯犊子,但这犊子扯得可比鬼片吓人多了啊!
见识到鲁岐扯犊子的本事之后,司机甘拜下风,接下来的路走得出奇安静,直到出粗车到达夕阳红洗头房门口,他都再没主动找鲁岐扯一句话,给了鲁岐一个清净。
下了车,鲁岐发现这里应该是乾市的边缘地带,破败不堪,夕阳红洗头房的窗户里亮着小粉灯,门口坐着两个“婶儿”,正在对着嗑瓜子。
这里的环境,倒是十分符合花和尚的消费水平嘛。
抬脚就要进门,门口嗑瓜子的两个“婶儿”拦住了鲁岐,
“来玩儿的?”一个婶儿站了起来,肚子上的赘肉颤了三颤。
“来找人的。”
听鲁岐这么说,这两个“婶儿”顿时警觉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将鲁岐围住,将他堵在门外,不让进去,鲁岐看到,她俩的胳膊快赶上自己大腿粗了。
“找什么人?我们这里是正经买卖,只洗头发,没有你要找的人!”
另一个“婶儿”提高嗓门嚷嚷道,似乎是在为屋里的人发信号。
果然,屋里响起了乒乒乓乓开门以及疯狂逃窜的声音。
这一出闹得鲁岐哭笑不得,这两位怕不是把自己当成钓鱼执法的了吧?
无奈下,只得掏出来自己的车票,向两位门神一样的“婶儿”证明,自己的确是外地过来找人的,真不是来钓鱼的便衣。
其中一个“婶儿”犹豫了一下,对另一个说:“姐,瞧他这身缺心眼儿一样的打扮,应该真是外地来的。”
另一个“婶儿”满脸狐疑地打量了一脑袋都是汗的鲁岐良久,终于点点头,
“我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
行走江湖多年,规矩鲁岐非常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换作他也会这么说的。
可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别说磨推鬼,把鬼推倒都是有可能的!
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一个“婶儿”手里塞一张,uu书库uuskne
“姐姐,帮帮忙呗,那人是个骗子,卷了我一百多万跑路了,现在家里的老婆孩儿都等我要回钱去买米吃饭呢。”
鲁岐随口扯了个瞎话,其实也不全算是瞎话,毕竟于他而言,花和尚确实已经单方面欠了自己一百万零一千多了。
“婶儿”们听闻此言,搓了搓手里的人民币,确认是真的后,脸上戒备的神色淡了许多,一方面,鲁岐的主动示弱博取了她们的新任,另一方面,还是看在一人一百块钱的面子上。
当然,这二百块钱最终要由花和尚掏腰包,而且记到账单上就变成了一千块。
“进来吧,我们会尽量配合你,但不保证能帮到你,事先说好,无论怎样,不退钱!”
由于刚才鲁岐的突然造访,导致店里的客人们全从后门跑光了,此刻洗头房里的店员们全都闲着没有生意,在两位“婶儿”的召集下,出来站成了一排。
当真是莺莺燕燕,美得形形色色,各有各的风韵,总之对得起夕阳红三个字,最起码鲁岐就没发现哪位的腰比自己的细。
“大概一个星期以前,有个和尚来过这里,是哪位姐姐接待的?”
人群中响起一阵小声议论和嬉笑声,却没人回应鲁岐。
和尚去洗头房这种事情按说并不常见,况且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当事人不可能记不住,之所以没人搭理,还不是因为怕惹麻烦上身么,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帮忙?
鲁岐只能把编的说辞又讲了一遍,同时掏出了二百块钱作为酬金,这下子,有人举手了。
“是我。”
“还有我”
举起手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红恤,另一个穿着黑恤,嘴里叼着烟,看起来都是约莫四十多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正是花和尚好的那一口。
鲁岐一下子懵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两个人?这花和尚看起来憨厚,还特么挺会玩儿啊!
只不过眼前这两个人阴沉着脸,面色不善地瞪着鲁岐,看起来不太高兴,让鲁岐有些摸不到头脑。
其他“婶儿”们见状,便扭着腰,拧着胯,散了。
鲁岐带着二人走到一边,开口问道:“那个和尚长什么样?”
二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年轻人是在考她俩,怕她俩是为了那两百块钱随便跳出来提供假消息的。
“那个死和尚挺胖的,大概五十来岁,个儿头比你矮点儿,表面长得憨憨的,但实际上真特么不是啥好东西。”红恤犹豫了一下,才没好气地回答说。
听红恤这么说,鲁岐知道她没有撒谎,自己确实找对人了,但她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看她俩的表现,应该是被和尚得罪得不轻啊。
“那和尚在你们这儿呆了多久?他是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他在这儿呆了一夜,通宵,我们姐俩陪的。”旁边的黑恤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同样不好。
卧槽,两个人,通宵,这和尚身体可以啊!可还没等鲁岐继续往下想,黑恤又开口了,恨恨地说:
“通宵的钱一共800,那和尚花完钱一点别的都没干,拉着我俩陪他斗了一宿地主,赢了我俩5000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了,害得我们姐俩小半个月白忙!
要不是我以前在赌场混过一阵,看得出他只是单纯走狗屎运,并没有出千,非得喊人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这事儿太丢人,传开以后,我们俩在姐妹面前都抬不起头,所以本来提都不想提,要不是看在你200块钱的份儿上,我们才不会搭理你呢。”
红恤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