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德川户则手中的美酒,飞黎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个老朋友为了自己的事情一路奔波,可是他事到如今还是不能给他一个答案。飞黎有些内疚,有些抱歉,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性格决定了他的举动。飞黎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遇到事情,他都喜欢一个人去做,一个人去面对,哪怕是对于李梦颖,他也不愿意过多的将她拉入其中。德川户则是他和成栾的朋友,也是因为那件事情而认识的朋友。德川户则性格开朗,广交朋友,当飞黎受到他的邀请时原本是非常的排斥。他习惯了一人踽踽独行,习惯了那种不合群的眼光。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德川户则的一句话扯开了他自己尘封内心的帷布。
“一个人,关键是活在当下。”
起初,飞黎不理解这句话。经历的多了,才慢慢明白,活在当下也许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没心没肺,难得糊涂,又有几个人能做的到呢?何况,飞黎的心中藏着事儿,藏着一件他必须去做的事儿。
“叮铃,叮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飞黎的思绪,他拿出手机,是成栾打来的电话。
“喂。”
飞黎还未发问,便从听筒中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飞黎原本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波涛。
“怎么了?”德川户则看出了飞黎表情微妙的变化,忍不住问。
“梦颖失踪了。”
成栾按照约定的计划,一大早便堵在了袁梅的办公室门前。保安几次想把他劝走,成栾都以妨碍公务为由给吓了回去。保安也不再前,只得暗自给秘书先打了电话。
“您好,您好,您就是成队长吧。”
有节奏的高跟鞋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声音传入了成栾的耳中。成栾扭头看去,这个秘书透出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她不像其他秘书那样一身死板的正装,而是长款修身连衣裙,脚下一双十厘米黑色高跟鞋凸显了她的身材和气质,一袭乌黑长发及腰,让原本就娇小可爱的面容里又多了几分成熟的知性美。
“您好,我找你们袁总。”
“不好意思,几位先会客厅等候,袁总马就到。”秘书一脸标准的笑容,很自然的抬手向前一指,大方的领着众人走进了会客厅,“几位请坐,先喝杯茶,保安没什么经验,怠慢了。”秘书熟练的拿出了茶杯、茶叶,咕嘟嘟的水壶也坐了电磁炉。
“不用忙了,袁总什么时候到。”
“几位别着急,袁总正在路。她委托我先让几位稍作休息,如果几位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先问我,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秘书熟练地应对着成栾的问题,这干练的态度和女孩的年龄似乎完全不符。
“好,那我就问几个问题。”成栾示意身旁的韩震拿出笔记本,而对面的秘书也微微点了点头。“你每天都陪在袁梅身边吗?”
“是的。”秘书点了点头,简单的回答。
“她的一切行程安排也都是你负责?”
“没错。”秘书再次点头。
“最近几天有什么异常吗?或者说,袁梅有没有收到或者接到什么莫名的信件或电话?”
“没有,”秘书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的说,“袁总每天的行程都是提前好几天都安排好的,这几天也不例外,没有您说的什么异常。”
这时,电磁炉的水壶发出了蜂鸣声。秘书优雅的为众人泡了茶,依次放在了几人的面前。
“每天研究协会的工作都有什么?很忙吗?”成栾点了点头继续问。
“当然,”秘书直了直腰身,非常自信又略带炫耀的说,“我们协会和很多作协、书协一样,都在外有很多方面的联系和交流,这也是文化的一种沉淀和学习。袁总经常教导我们,中国人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历史,中国人不能不了解中国的文化,《山海经》只是我们的一个分支。”
秘书回答的非常用心,语气中透出一股子骄傲。
“那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午十点,袁总要去市文化局参加个会议,中午十二点半,坐飞机去叶城准备十天后的文艺发布会。下午四点回来,和协会的成员一起讨论方案,晚受邀参加湖泽的一个文化晚宴。”秘书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袁梅一天的行程,这让成栾都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不简单。
成栾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八点。
“这些行程都有谁知道?”
“所有的行程只有我知道,但每一个分环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环节中的细节。”秘书非常委婉的将矛头指向了所有人,“袁总的所有活动都是经过前期的彩排,包括她要说的话,要做的事,甚至是在会场中如何走路,走几步路都有一定的规定。”
“也就是说袁梅是按照剧本来演戏的?”
“成队长,请你尊重艺术,艺术里是容不得半点的亵渎。我们提前排演,为的是当时的现场能控制住,毕竟在会场中人非常多,而且我们都是现场直播,想要很好的控制住局面,彩排是非常有必要的。”
说话间,秘书忽然按住了耳机,连连点头说是。很快她又恢复了礼貌的笑容,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位这边请,袁总回来了,不过,你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请跟我来。”
成栾几人随秘书了六楼,在一个拐角处,敲响了扇门。随着一声“请进”,秘书推开了屋门。
成栾等人依次进入,秘书又轻轻的将屋门关闭。
“成队长久等了,请坐。”
袁梅也是一身性感的裙装,服饰的搭配和妆容,让成栾完全看不出岁月在她身留下的痕迹。
“您好,为了不浪费您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了。您现在很危险,我希望您能取消近几日的所有行程。”
“取消几日呢?”
“目前还不清楚,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我希望您能配合。”
“成队长,您知道坐到我的这个位置,需要的是什么吗?”袁梅的这句话明显是个反问句,成栾没有回答,他默默等待着袁梅的下文,“需要的就是只能向前走,不能后退。越往走,就越要有一份承担,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在你眼中,事业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不是孰重孰轻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威望。决定的事情,就不能改变,没有任何的理由改变。不然,明天便会有一大堆的人堵在我的办公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