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石桌而坐,彼此之间都在思索着将要说的做的。小伙子略略调整了一下心情,换了和刚刚完全不同的神态。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其实也是一个警察直觉,你的动作,你的言谈举止都不像是一个青年应该有的。虽然你也做了很好的掩饰,但是演出来的毕竟是假的,假的就会露出破绽。”白鑫难得自信一回,他非常享受现在推理的时刻。
“就凭言谈举止就能判断出我的身份未免有些牵强吧。”小伙子双手伏案,腰杆挺直,似乎要在气势回归自己本来面目。
“当然,还是你自己暴露了你自己。”
“我自己?怎讲?”
“你的右手虎口处有非常厚的老茧,这是常年握枪所致。另外,你的右肩略微比左肩坚实,这是长期短枪所致,加匍匐卧地,右肩承受着巨大的开枪后坐力,因此才会有现在的状态。试想一下,一个少年怎么可能长年与枪为伴。加我之前对你的怀疑是于是我大胆假设,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精彩,真不愧是白队长。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自信,如果我在身份暴露的时候向你突然发难,在这里动起手来,你们不一定能胜我。”
“这点自信和胆量还是有的,要不然这警察就白干了。”
两人蓄势待发,还未等东方琳有所反应,小伙子先出手了。只见他刚刚伏案的双手突然撑起,紧接着如同一位体操健将一样将石桌作为支点起跳,两腿顺势如圆规一般向白鑫的面门收拢。
“小心!”
东方琳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她迅速抬手抵挡,却被突然起来向后的外力拉出了攻击点。
是白鑫,他此刻将东方琳护到身后,轻声说道:“这里不高,交给我。”
对面之人,以一个跳马动作,再次向石桌借力,如离弦之箭向白鑫扑来。白鑫先将东方琳推开,拉开弓步,双臂交叉格挡,抵住了年轻人的一击。
“好身手啊。”白鑫拍了拍胳膊的尘土,同时变拳为掌,变守为攻,以柔克刚,向小伙子发起攻势。小伙子见状,连忙后退一步,不和白鑫正面相迎,在防御的同时,观察着白鑫的破绽。然而白鑫似乎已经料到了一切,在进攻的同时故意将胸膛暴露给了对方,对方果然当,以快速回身变换方向,用尽气力攻向了白鑫的胸口。但正当小伙子的拳头离白鑫的胸口还有一寸的时候,白鑫突然收回攻势,用双掌将对手的拳头包裹在怀中,立刻,对方的进攻力便消减了大半。这时,小伙子已经知道自己了当,但想收回攻势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白鑫的一提一拽,便让小伙子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
“还打吗?”
小伙子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白鑫伸出手将其拉了起来,拍去了他身的灰尘。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也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似乎还有行动。”
“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吗?”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定有结果。”
扈洁琼带着唐泽交给的任务,此时也已经抵达了平州,为了能让自己的计划尽快起到效果,并且让飞黎能够成功破获当年的案件,扈洁琼决定冒险一试。他刚刚下车,便联系了当地的一位朋友,经朋友介绍,她得知了平州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朋友给她了一个电话,她以买卖人的身份告知对方自己将有充足的货源,愿意和他们交个朋友。虽然是熟人介绍,但是对方还是非常小心,扈洁琼此时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慢慢的接近核心。
“美女,是你叫的车吗?”一辆私家车停在了扈洁琼的身旁。
扈洁琼先是一愣,随后马明白了,这是对方来接自己的车。便点了点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美女这么晚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怕遇到危险吗?”
车子启动了,随着一股凉风从空调出风口吹出,让扈洁琼不禁打了个寒颤。
“哦,一个朋友在那边。”扈洁琼边应付的回答着边观察着车里的情况。
汽车是比较不同的大众,车内的装饰几乎没有,除了一张破旧的临时停车的挪车电话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但车内却非常干净,每一个缝隙里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再看司机,一身白色衬衣,给人以干练的印象,只是鼻梁的那副墨镜,让扈洁琼心中纳闷。
“师傅,怎么晚还戴墨镜,不会影响视线吗?”
“哦,习惯了,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博得美女的好奇心和好感度,这样便能聊两句,搭车也就不觉得沉闷,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觉得?”扈洁琼觉得司机话中有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理解,便楞在了那里。
“没事没事,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司机打了个转向,汽车拐入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美女,我看你下的订单电话不是本地的,你不是我们平州人吧?”
“不是,来这里玩两天。”
“现在快到了,不用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吗?这一带地形复杂,没有熟人的话,很容易迷路的。”
“到地方自然有人接我。”
“美女,那你可要当心了,尤其是我们这种司机,这么晚了,一个女孩独自一人很容易遇到坏人的。”
“怎么?你对自己的家乡治安环境就这么不自信吗?”
“不是不自信,我只是在提醒你,任何时候都不要随便陌生人的车辆,尤其不是自己叫的车。”司机一脚刹车将车停了下来。由于刹车过猛,扈洁琼被安全带勒的生疼,但她已经顾不得疼痛,因为危险已经来临。她下意识的去解安全带,但是却始终无法准确的按下安全带按钮。这时她才明白,刚刚空调的出风口中混入了药剂。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眩晕感也已经涌头顶。扈洁琼模模糊糊看到司机摘下了墨镜,她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砰”的一声闷响,那是关车门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了一声“老大,人带来了”。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人,在那个老大点了点头之后,一个黑衣人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扈洁琼抱了另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