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外面?”
黑暗中扈洁琼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寂静之中,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她却听得非常真切。扈洁琼不禁又侧耳倾听,判断着声音的方向。
“是不是有人?回答我。”声音再次传来,显得非常焦虑,又透出一种激动的感情。
“你是谁?你在哪?”扈洁琼给出了回应,在目前的情况下,能在这里遇到人,无疑是根救命稻草。先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有人就有希望。更何况地址是成栾他们提供的,那就值得赌一把。
“我在隔壁,我在隔壁,你听得见吗?救救我,救救我。”
“砰砰砰,砰砰砰。”扈洁琼听到了明显的撞击声,她将手慢慢摸向声音的来源,忽然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是铁。”扈洁琼触摸到了一面巨大的铁墙,由于眼前黑暗看不到任何的物体。扈洁琼只能凭感觉估计是一扇巨大的铁门。
“这里怎么会有一扇铁门?”扈洁琼心中疑惑,她挥起拳头重重的打在铁门之,同时问道,“你在里面吗?”
“砰砰砰。”传来了回应声。
“我要怎么帮你?这扇门如何打开?”
“我不知道,我被打晕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这里,醒来之后就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我并不知道如何逃出去。”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扈洁琼问道。
“不知道,没有参照物,我无法知道时间,只是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给我送饭,如果按照一日三餐的频率来说,已经至少半个月了。因为刚刚听到了你的声音,确定不是送餐人,才敢开口呼救。”
“送餐?”扈洁琼心中有了计较,“一般餐食会从哪里送入?”
“从中间的一个小窗塞进来,为了能让我看到每一次还配有半截蜡烛,而蜡烛的燃烧时间也是受到了严格的控制,顶多只能燃烧五分钟。”
“五分钟?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吃饭速度基本固定,于是也就推算出来了。”
“每天三餐,持续了半个月,”扈洁琼心中默默地算着什么,“半个月被困在黑暗中,即使再坚定的意志力,也会被完全摧毁,她的思绪竟然还如此清晰。”扈洁琼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警察。”
“警察?”扈洁琼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面对的人竟然是一个警察,“平州还是湖泽?”
“湖泽刑侦支队,东方琳。”
成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在他的眼中,案子的走向就像是一盘对弈,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已经陷入这场对弈之中,没有人能够提前离开,只能选择先后落子。然而,落子就意味着接受挑战,也就意味着将会有伤亡。成栾的目的是减少伤亡并且最终获得胜利,因此他安排了这次的平州之行,并在最后的关头让扈洁琼独自行动。因为他明白,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被人监视,只有编制外的扈洁琼能够完成这件任务,同时他又害怕,害怕这次的决定会将扈洁琼引入深渊。于是早在两天前他就提前给唐泽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他将目前的情形向唐泽和盘托出,并告知了他和飞黎一起研究的成果。听后,唐泽没有犹豫便让扈洁琼来到了平州,原本计划在平州只是暗访,却没想到钓出了翡翠玉环,并且得知了白欣荣的秘密,在此基础,成栾感觉案件已经向前迈出一大步。
湖泽方面的水现在已经非常浑浊,但对于成栾而言这似乎是件好事,有人将水搅浑,就说明有人将会有更大的动作,那就意味着有人将会落入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在想什么呢?”
成栾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葛帆惆怅的坐在成栾的旁边,他还是一脸的自责。自从扈洁琼和木盒同时失踪之后,葛帆就发动了他的势力,进行了大范围的查找,但是终究是一无所获,眼见已经快一天了,他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就像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误一样。成栾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葛帆,一方面是因为此案凶险,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另一方面葛帆毕竟是刚刚接触,一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好。
葛帆坐在身旁唉声叹气,成栾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来,拍了拍葛帆的肩膀说道:“走,咱们也逛逛这郊区的夜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逛夜市?”
“饭总还是要吃的,你放心,没有我们警察找不到的人。白鑫和东方琳已经回去了,我想这会儿已经启动了湖泽的公安网络,一定能找到的。”
葛帆想了想也觉得成栾说的有道理,他想起了一句话:“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肯定是不会错的。
“走吧,咱们去常常这里的大排档。
二人并肩而行,穿过一条小巷,便来到一条美食街。时间已经过了七点,道路两旁已经支起了烧烤摊,一阵阵的孜然辣椒香气扑面而来。
“就这家吧。”成栾挑了一家门面最大的,和葛帆一起坐了下来,“你就踏踏实实的吃饭,也许吃完这顿饭扈洁琼就有消息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葛帆看着成栾非常轻松的神情,忍不住问。
“我能知道什么?这里可每到湖泽啊,要说知道什么也是你的消息比我灵通。”成栾喊来了服务员,熟练的在菜单打了几个勾,便摆了摆手让服务员抓紧时间菜。服务员满脸欢笑的高喊着成栾的菜单跑进了后厨。不一会儿,烤串、啤酒就了桌。成栾拆开了一次性碗筷,给葛帆倒了一杯。
“来,先喝一个。”清脆的碰杯声后,成栾一仰头,一饮而尽,“爽!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哈哈,等这个案子过去了,一定要好好聚聚,好好喝喝。”成栾抹了抹嘴,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哎,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葛帆面前的酒杯还是满的,他还没有办法像成栾那样放开。听到成栾想听自己的事情,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说你和白欣荣的事情吧。”
“白欣荣?”
“哦,就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都已经陌生了,”葛帆也喝干了杯中之酒,“我们当年陷入了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