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的鞋跟声越来越近,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蜷缩在护士站的桌子底下。转眼间,声音已经到了护士站旁。
二人不敢吱声,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蹲在桌下。声音在护士站旁停了下来,只觉得对方在护士站前徘徊了两圈,又向耳鼻喉科而去。
“怎么办?会是谁呢?”小李吓得浑身哆嗦,话都几乎说不清楚。她不敢探头查看情况,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如棉花般,终于瘫坐在地,这时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刺激了她的嗅觉,“我们报警吧。”
“现在还没有证据,万一人家是某个病人家属呢?刚刚来到护士站,只是想询问什么。你先别怕,我给值班室打个电话,先问问停电的情况再说。”另一个人虽然表面镇定,但是内心也是忐忑,她颤抖着拨出了号码捂着话筒等待着对方的接听。
十几秒钟的时间对于现在而言却无比漫长,“嘟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犹如洪钟。
“喂。”电话终于接听了,是她熟悉的声音。
“刘医生,我是小张,我想问一下病房这边为什么停电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依然掩饰不住颤抖的声音。
“哦,突然出现了跳闸情况,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放心吧。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吗?病人们都怎么样?”
“您放心,都很好。只是……只是我们有点怕黑。”
“别担心,马就会送电了。”也许是担心她们,刘医生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怕什么?有我在呢,电话别挂断,马就来电了。”
“谢谢。”
电话一直接通,刘医生不停的讲着一些笑话,很快,头顶的灯终于再次亮起,二人蹲坐在地,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只觉得浑身冰冷。
稍稍缓了一缓,小张抬头看了看时间,到了查房的时间了。她拽了拽小李的衣袖说道:“咱俩一起去吧,我一个人不敢。”
小李点头,二人换了件衣服收拾好东西,缓步朝病房而去。可是最后当她们推开那无名病人的房间时,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成栾和韩震接到电话便赶到了医院,此时天还未亮,寂静的病房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房间中非常简单,除了凌乱的被褥之外,别的桌椅都还整齐的保持在原位。韩震拍完照片之后,开始对现场进行进一步的勘察,而成栾则唤来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开始了问话。
二位值班的护士还是一脸的惊恐,她们断断续续终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清楚,医生则详细叙述了停电的过程,一番陈述之后,白鑫也传来了消息,根据医院的配电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临时保险烧断,不像是人为。东方琳也仔细查看了当时的监控,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异样,在停电前到来电后的这一段时间监控中一切正常。
“这怎么可能!”两位护士同时给出了否定的说法,“我们当时明明听见有人朝耳鼻喉科的方向走去了。”
东方琳再次将监控打开,直接调出了耳鼻喉科走廊的监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看到有任何疑点。
“视频非常流畅,没有剪切的痕迹。你们二人能听到脚步声,这有可能是紧张下导致的神经紊乱,错将其他的声音听成了人的脚步声。”东方琳给出了解释,可是两人依旧是不敢相信。
“警察同志,不会的。”护士继续说道,“当时不仅有声音,还有气味,我们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你确定?”成栾问。
两位护士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当时害怕,但是不可能两个人同时既听到声音又闻到气味吧。因为当时我们不敢说话,也无法通过语言进行相互的按时,因此这种感觉应该是真实的。”
东方琳无法解释,但是监控中的确看不出做了什么手脚,她将目光投向了成栾。成栾则又将问题移至病人的身:“那个病人是谁?”
“不知道。”被询问的三人异口同声。
“这位病人送来都三四天了,”医生继续解释,“送来的时候,他患有急性的心脑血管疾病,我们进行了紧急的手术,这才让他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但是再寻找送他来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只好联系了警察帮忙调查他的身份,希望可以联系他的家人。”
“他被送来的时候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医生稍稍抬起眼皮仔细回忆起来,“送来的时候情况非常不好,可以说已经是紧要关头。送他来的是个男的,个头不高,非常消瘦,看起来也是非常普通的人,因为忙于救治病人也就对家属没有过多的在意。至于病人,我们对他的衣物进行了整理,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医生说着便让人从储物箱中拿来了病人的衣物,递到了成栾的手中。
成栾接过翻了两下,无疑是简单的衣衫和长裤,看不出什么,便顺手又给了身旁的韩震。
“这不会又是宙斯他们做的吧?”韩震在一旁默默的嘀咕着,成栾一惊,忙问发现了什么,韩震掀起杂乱被褥的一用镊子指着说,“成队你看,这里有明显的药剂洒落的痕迹,根据简单的化学反应,初步判断这并不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
医生闻言也快步前,用棉球轻轻擦拭了药渍转头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便又拿着一张化验报告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这是一种新型的麻醉药剂,目前还未投入市场,不知道怎么会出现我们医院。”医生一脸疑惑的将报告递到了成栾的手中。
成栾接过报告的一瞬间便已经肯定了这又是对方的一场阴谋。
一天后,护城河旁,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了石子路,一条警戒线将现场分割成两半。成栾从车下来撩起警戒线跨了进去,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邹文正半蹲在旁边仔细检查着尸体。成栾刚刚走近,邹文的声音便飘了进来。
“尸体全身僵硬,死亡时间大致为昨天晚的一点至六点之间。尸体从双肩到后腰被深深利刃穿刺,死亡原因为失血性过多导致的死亡。”
“鸟,是鸟!”
成栾默默说出他的第一印象。
“成队,你说什么?什么鸟?”邹文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成栾指着死者后背的两道伤痕说道:“那是折翼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