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魏无羡尴尬地抬头望,讪笑道:“卫庄兄你看今晚月色真好,连月亮都藏进云里。”
卫庄嘴角扯动,关心道:“自从农家和那惊鲵见过面后,你总是心不在焉,你在逃避什么?”
“哪有,卫庄兄多疑了。”
“哼哼,你知道弱者和强者之间区别吗,弱者空有一身力量却畏畏缩缩不敢施展,强者哪怕面对敌人再多,自身何其渺,也敢剑指下。强弱之分,不在于人、事、物,而在于存乎一心,只有心足够强,才能配称得上强者。弱者面对强敌,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甘愿待死。”
卫庄若有所指,
“……”
“唉,事到如今,也不隐瞒了,卫庄兄听我细细解释。”
魏无羡坐在屋顶,给卫庄挪出位置,自己躺下望向黑黑夜空,好像有双无形眼睛注视着苍茫大地。
低缓道:“卫庄兄可曾听过,黄帝战蚩尤氏的事么。”
“听过,传而已和你的有关系吗?”卫庄问道,
魏无羡苦笑郁闷,
“传远古时期,蚩尤氏生性好战喜欢杀戮以至生灵涂炭,轩辕氏不忍生灵遭劫难,带领族人与蚩尤展开大战,
然蚩尤氏十分强大,有八十一个兄弟,个个铜头铁额难以战胜,轩辕黄帝被九黎团团围住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轩辕黄帝的精神,感动了上,在座无名山丘,得到了九玄女的帮助,授予他一部书。
轩辕黄帝得到了书,终于在绝境下力挽狂澜反败为胜,击败强大的蚩尤。”
魏无羡娓娓道来,卫庄静静听着,就是表情不对,宛如在听故事。
追问了一句:“然后呢?”
“……”
“如果我告诉你是真的呢。”
魏无羡声嘀咕道:“这世界真有九玄女…”
他喵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卫庄淡淡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只相信手中的剑。”
呃,你是真心大。
魏无羡悄悄地瞥了一眼,腹诽道。
手枕着颈项,换更舒服的姿势道:“之前的确忧心忡忡,想通之后,倒是轻松了不少。”
“传九玄女深谙军事韬略,法术神通,心怀正义。曾诛妖魔、救黎民百姓于危难。我这立志造福下的人,和她老人家不谋而合,或许早受到她青睐,不然怎么会如此聪慧,又俊俏。”
“也许我才是真正的选……咦,卫庄兄你去哪别走呀,我还没完呢。”
……
“再见了,沈大哥!”端木挥手道别,眼带笑意。
“蓉儿照顾好自己,到时候再见!”魏无羡重重挥手,高声叮嘱道。
随着木船越划越远,岸边的人儿愈来愈,只能隐隐约约看清轮廓,
魏无羡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加欣喜,
因为蓉儿身边多来的人影,同样在朝他挥手。
少年用手做喇叭笑道:“念端先生长安再会!”
……
郢都城外马车声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不愧是五千里之国,繁华景象恐怕唯有秦国咸阳、齐国临淄能够比肩了。”魏无羡站在城门口感叹道。
“这是自然,不过有两点沈兄倒是错了,吕氏齐国临淄的确和郢都不相上下,不过田氏齐国嘛,自齐湣王后即便勉复国,也是苟延残喘,何以比我强大楚国乎?”
“至于秦国咸阳,六国每攻秦一次,我楚国就担任纵约长一次,其余国夹在秦楚之间,无不朝秦暮楚,五年前春申君携六国之兵伐秦虽最后功亏一篑,但足以明楚国的强盛之风。”
景元听有人夸楚国自然高兴,听完却不满意,
微微摇头,沈兄到底不是列国之人,对下形势还是不了解。
“……”
“要是他知道,春申君率领六国攻秦,几乎是八百年楚国的回光返照,会不会急着跳脚……”魏无羡恶趣味的想着,
感叹道:“战国四公子仅剩的春申君也年前逝世,崭新时代即将开始。”
景元不由点头赞同道:“确是崭新的时代,老一辈逝去,下终究是我们年轻人驰骋的疆场。”
魏无羡揉揉脑壳,这怕是有误解。
景元盛情邀请,“沈兄,新来郢都无地方落脚,不如去景家暂时歇息也好。”
“这倒不必了。”
魏无羡摆手拒绝,“在下和师兄找间客栈住下便好,就不打扰三少爷了。”
“也好,那景元就收集好一些典籍,等沈兄办完要事来取,沈兄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别让景元白费番功夫空欢喜一场。”景家三少爷苦笑道。
这一路他早就看出,沈兄生性洒脱不喜欢拘束,另一位谷兄则比较冷漠,两人武功高强,
他也不好派人跟着,只有在家干等。
“一定一定,君子好成人之美,如果能撮成一桩姻缘也是件善事,等在下与师兄拜访楚南公和另一位故人之后,定会上门叨扰三少爷。”
魏无羡揖礼微笑道,
“好,景元必定恭候大驾,沈兄、谷兄,在下先告辞了。”景元见有景家有人来接,便先辞别。
……
“两位客官里边请!”
客栈门口二热情招待,将魏无羡与卫庄引到恰好空出来,最里面的一张桌,用搭肩膀粗布,简单掸一下灰尘,
“两位请坐,是先要肉食还是要酒?”二堆起笑容问道。
“都要,酒一斤,肉食三斤。”
“对了,客栈掌柜在吗,我和他有些渊源,找他有些事。”魏无羡和煦道,
二惊愕,然后更加客气:“客官请稍等,的去问问。”
等二离开之后,
卫庄眉头挑动,“你和这家客栈的掌柜莫非也认识。”
“不熟,但客栈却和墨家有关。”魏无羡笑道。
卫庄轻哼一声:“墨家倒是好本事,不管韩国新郑,楚国郢都皆有他们的耳目。”
“乱世之中狡兔三窟,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这位朋友见谅。”
掌柜恰好听见,故笑开解道,
向前一步对魏无羡行墨家礼节:“墨家弟子工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