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诗会(1 / 1)七彩梦幻小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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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诗会是什么啊?”赵广源带着些疑惑的问道。

“诗会啊....”杨老太傅觉着这一问题十分有趣,斟酌一番后回到:“便是一群读书人平日在家搜肠刮肚积攒些文章,日夜盼着能在诗会上出些风头,从此便能声名远扬。”

赵广源也是心思机敏之人,也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我那个师傅长什么样?他也攒了许多文章?”

“他啊,”杨老太傅苍老的脸庞上,“想来应该也是吧。说来也是,老夫也从未见过他,今日是方才得见。”

“太傅你没见过?”赵广源有些诧异,“那你怎么让他做我师傅呢?”

“自然是才名远播了,你这位师傅,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赵广源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每次走出这座皇宫,赵广源的心思便活跃了几分,在大街上来回窜动,这可苦了几个暗中跟随的乾卫,几乎是一刻也不得停歇。

点心铺,杂货铺,便是连那女儿家流连的胭脂首饰铺,也都要走进去瞧一瞧,乾卫几个大男人跟在后面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是赵广源陷入那等温软香玉场所,那些个妇人瞧着是个孩子,长得也极为精致,便起哄般的将他围住,不停地捏着他的小脸蛋。

闻着四周极为浓郁的香粉气息,赵广源不禁起了个大红脸,慌忙逃窜了出来。

“哟,怎么脸红的这么厉害?”杨老太傅打趣道。

赵广源讪讪一笑,闷着头跟在身后,再也不四处乱跑,到是让四周的乾卫们松了口气。

吴长起脸伤未好,杨老太傅也就没让他跟出来,再说去个诗会,带个宦官过去,总会有些心思灵敏之辈,能猜出其中一二。

朝天阁在悬湖边,在那湖边一排风格迥异的建筑中,极为显眼。

人人都知道,这座酒楼的主人,乃是当朝永王赵桓所设,出入之人皆是达官贵族。

朝天阁名为阁楼,实际上内设与一座大型府邸无异,朝天阁占地极大,内有庭院楼阁宴厅是应有尽有,更是有把这偌大的悬湖当成是内湖的意思。

此时门前已是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永王今日设宴,乃是广邀天下名士,几乎凡是有些名声的士子,都收到了永王的邀帖,其中不乏饱学之士,皆都欣然赴约。

杨老太傅只瞧着这门口的熙熙攘攘,便摇了摇头,领着赵广源从一处极为隐蔽的侧门进去了。

进了院子,杨老太傅指着湖边笑着对赵广源道:“殿下,你瞧瞧,那边正热闹,殿下不妨便去看看。”

赵广源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瞧见杨老太傅站在原地并未动弹,纳闷道:“太傅你不去吗?”

杨老太傅一脸苦笑道:“这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去处,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是去湖边散散步去喽。”他右手轻轻扣了扣额头,一付方才想起的模样道:“殿下去了之后,不妨四处留心,你的那位师傅,应当也是在里面。”

赵广源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随即一路小跑,朝着湖边的亭阁去了。

杨老太傅瞧着这欢快的背影,摸了摸胡须,喃喃道:“还是娃娃好哄啊。”

此时暗处有乾卫上前道:“太傅,已经布置好了。”

“嗯,”杨老太傅将手背在身后,“走吧,去瞧瞧我那弟子去吧。”

庭阁之中,此时也是分外热闹。

“钟先生乃大孝之人,往年一直被家中琐事牵绊,想来今年,是必定高中啊!”

“是啊,钟先生大才,那份《六朝文记看的在下是如痴如醉,欲罢不能啊。”

站在门口的小厮听着里面的话,眼神却早就留意了远处这位蹦蹦跳跳的小爷,心中也是诧异。

与来往的那些三三两两的儒袍学士不同,这位小爷是自个走了过来。要知道今日永王设宴,可是非名士不可入,也是谢绝了家眷入内。瞧着这位小爷的神情,左顾右盼,没有丝毫慌张神色,再看看一身名贵的穿着打扮,小厮也是心中一凛,知道这位爷即便不是个神童,也定然是位显赫子弟。

他快步上前,恭敬的朝赵广源道:“公子这边请。”

正在欣赏这满湖风色的赵广源一愣,但见着小厮是领着自己进去的,也就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走了进去。

掀开淡帘,里面场地很大,也是极为热闹。

也有不少人留意到了小厮领进来的这位少年,均是双眉一挑,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有的则是仔细打量,更有甚者是怒目相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赵广源被瞧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不认识这些人,倒也并未在意,反而是打量着全场所有人,想要找出杨老太傅那位口中的师傅。

突然他眼睛一亮,瞧见了坐在最前面那位一身黑衣的中年儒生,他留着一只山羊胡须,端着酒杯正与四周之人谈笑风生。

赵广源心里也猜不准,但看见四周都是年轻学子,唯有这个黑衣学士是个中年人,瞧他那副模样,便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心中一动,便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谁料到那小厮现在也是难办,虽是把赵广源领了进来,但却不知道安排他坐在哪,要知道这座位可都是有讲究的,名气越大,便是越朝上做,待会酒宴开始,离永王自然也就更近些。但这位小爷.....

到底也是经常混迹在这等场所的下人,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将赵广源领到稍稍靠前但却靠后的座次,紧倚着湖边。

见小厮将自己安排在这,离那黑衣儒生挺远,赵广源也是有些遗憾,但也只好安分的坐下。

刚一坐定,旁桌之上已经有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赵广源刚想开口,但心中灵机一动,见在场大半人都目光紧盯着自己,轻轻咳了咳嗓子道:“我姓卫。”

此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四周不善的目光散尽,亭阁内又恢复了方才那般热闹的气息。

隔壁桌上的那位年轻学子也是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卫兄,卫兄也是被王爷邀请来的?”

赵广源闻言有些支支吾吾,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过那人也是个人精,瞧着赵广源这副遮掩的模样,再瞧一瞧这一身的锦衣华服,心中也是了然,以为是哪位权贵子弟瞧着热闹,便混了进来,能让那门房不敢阻拦,想来家中也必定是极为尊贵。

想到这,他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也不再继续追问道:“在下扬州人士,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兰字。”

赵广源见状也是学着上官兰的模样,有模有样的拱手道:“在下西凉人士,姓卫,单名一个源字。”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均觉得十分有趣。

那最上方黑衣儒生仍在与旁人饮酒,身边的一位士子上前在他耳边低语道:“钟先生,这小子姓卫,不是那人。”

那姓钟的先生闻言也是放下杯子,瞥了一眼赵广源,见他正与人有说有笑,也猜出这少年定是权贵子弟,也就不再在意了。

“咱们继续说,”前面几人归座,倒起酒杯接着道:“此番春闱,定然是能扫我乾国颓势,使我大乾国富民安。”

“哦?钟先生有何高见?”有人听这话觉着奇怪,便顺着话讥讽几句,“钟先生莫不是在暗指自己此番必然高中,日后定然有所作为?”

那钟先生脸上并未带着任何不悦,反倒是自谦道:“在下此番入京,能否有所作为且不谈,只想着能为朝廷效力,为陛下效力而已。”

上官兰闻言晒然一笑,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广源瞧他这副模样,好奇道:“你笑什么?”

上官兰微微笑道:“卫小兄弟没听出来吗?这位钟先生,在说自己此番必然能高中呢。”

赵广源本就对那中年黑衣儒生有兴趣,闻言连忙凑上前去,仔细询问。

上官兰祖上也是官宦人家,只是落了难,贬去了扬州,虽是家世富豪,祖上也曾出过几位大官,但这些年来家中也未能有子弟重复先祖当年荣光,这六代下来,整个族中读书人也就出了这么个上官兰。此番春闱,他是在全族期盼中只身来到京都,但也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这番文采,能否高中,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故而也就起了些别的心思,想要结交些京城权贵,也好日后谋个出路。

所以他也耐着性子仔细解释。

这钟先生大名钟自明,冀州人士,乃是世家子弟,才学精深,早些年月,便已经名传九州。只是也不知道是这些世家大族的怪癖,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这位向来被人赞誉有加的钟先生,从未参加过科举,这便让不少人视为憾事,都觉着若是此人能够入仕,将来必然能够成为一代大儒。

赵广源闻言双眼发亮,心中暗自想到:看来这人就是杨太傅口中所说的那位师傅了。

那钟先生仍在继续道:“如今朝堂,多为空谈之辈,食碌者多,解忧者少,朝中碌碌之人,既无安民之志,亦无安民之才。钟某见陛下仙逝,新君年幼,心中日夜寝食难安,家中长者也是多番劝导,恰逢此番科举,便想着能来为朝廷,为新君献上这一份绵薄之力。”

“钟先生高义啊。”

“钟先生品性高洁,让我等佩服不已啊。”

那边说着喝着热闹,小厮也是热酒倒个不停,赵广源只听着那边声音越来越大,听不真切,也没有功夫上前和那钟先生交谈,只得耐着性子坐在桌上,咽了几口精致的冷菜。

只是那边交杯推盏,不过些许功夫,已是有人脸上泛起红晕,只见那钟先生身侧有人大喊道:“钟先生如此高义,朝中却是奸贼当道!当真是奸贼不死,国无宁日啊!”

赵广源见那人十分激动,拍案而起,吃了一惊,差点噎住,幸好上官兰瞧见,连忙上前拍了拍后背。

亭内众人闻言也都是面色一变,有的连忙坐下,有的低头不语,更是有人连忙离那人远了几步。

“怎么?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怕,我可不怕!”

“李兄你喝多了,慎言啊!”旁边之人面带些许惶恐,皱眉用力的拉拽那人的衣袖。

“怎么!我等读书人,本就该仗义执言,我这话哪里说错了,若不是那老贼胁迫永王,以权势欺压,大乾又怎么会落到一位儿皇帝手中?那老贼定是想欺陛下年幼,也是为了避免我大乾落入此等奸臣之手啊,弄得连钟先生这等人物也都只得无奈出山辅佐。”

那钟先生闻言只是笑了笑,却并未说些什么。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均在心中暗暗揣测。

上官兰皱着眉,喃喃道:“这人倒也是大胆。”

“他这样胡言乱语,为什么没有人说他?”赵广源有些纳闷的问道,只是此刻是众人都被这人的言语失了兴致,显得有些安静,赵广源声音不大,但这话却是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是哪位说我在狂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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