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石子,飞溅起来的威力堪比地球上的步枪子弹,不规则的形状让其破坏力更甚。好好的脑袋一下就烂了,稀烂。碎了一地的还有原本就憋屈的“客人们”的心态。
没错,第一个躺下的人不是七情宗的弟子,而是“客人”里来自石家堡的一名天才弟子。
第一个倒下,就是生死之别。
而且死的还憋屈到了极点。
明明比对方强,明明有机会可以将对方按在地上肆意摩擦,但偏偏总是在一个个细节上出现许些偏差,导致每一次必杀的手段都会打在空处功亏一篑。
一次两次倒还罢了,每次都如此,怎叫人心态不崩?
心态崩塌的直接结果就是被符阵中暗藏的幻象所侵蚀,加上七情宗的手段本就最善于放大各种负面情绪让敌人自己瓦解自己。所以才会出现一个天才弟子恍惚间被飞溅的石子打爆脑袋的可笑事情。
死掉一人,合击之术就会出现破绽,需要迅速的调整合击法门。但心态正在崩塌的“客人们”哪能转换得如此迅速?被七情宗弟子抓住空档在所难免。
千里之提尚且能够溃于蚁穴,区区一场群战一样会出现雪崩效应。以弱胜强往往就是本该强势的一方出现这种不应该出现的心理崩塌带来的结果。
十人,六死四伤。
其中四名来自万卷书山和桂山修院的弟子死了两名。石家堡弟子死了三名,铁杉宗死了一名。即便活下来的那四人也是重伤垂死,要不是最后赵烨开口制止的话,他们也活不下来。
杀人可以,重伤弄废了也可以,毕竟之前大殿内的比斗已经有所预兆了,大家心里有数。但赶尽杀绝却是不行。最后的遮羞布还扯不得,特别是对于七情宗这样处在劣势的一方来说更是如此。
赢了,七情宗付出的代价是参与群战的弟子死了一个,两个重伤一个轻伤。比起对手简直可以说是完胜。
其实要是换一个场景,不把区域划定死,而是广阔的地方做真正的厮杀,七情宗的人绝对赢不了。因为符咒有时限的,你开启符咒的时间对方避开远吊在后面就是,等着符咒时效过去再杀上来,到时候结果会完全反复。
可惜,没有这么多如果。心里不甘与憋屈只能咽下,想到这副损失惨重的样子返回宗门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领队的几人眼睛都红了。
死的死废的废,一个两个都还罢了,一次几乎全没了,这回去后怎么交代?要知道这些弟子的师父可不是简单角色,在他们各自的宗门里都是相当有地位的大佬。
特别是万卷书山和桂桂山修院的两个领队,脸上铁青,似乎都要哭了。
“无耻!”
“卑鄙!”
“下作!”
这种心理煎熬不是每个人都稳得住的,即便这些领队修为不低,可还是破口大骂起来。
气的。
骂人不是不可以,但输了就骂是不是显得有些输不起啊?
周围围观的七情宗弟子们纷纷瞪眼过来,有些甚至亮出了自己的法器,隐隐有种包围的意思。早就看这些混蛋不顺眼了,输了还敢骂人,这是不要脸了啊!
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暴躁,稍有不慎这些“客人”就会被压抑了半天准备好好释放一下的七情宗弟子们群殴。别以为七情宗的弟子女多男少就很稳重,刚才自家同门以弱胜强大胜了对手,这股劲儿同样感染着所有人。
这是势,是七情宗压抑之后爆发出来的大势,弟子们的心气在这场群战完胜之后达到了最顶点。此时别说几个不速之客了,就算要和超级宗门开战这些已经明显上头的弟子也绝对不会退缩。
七情宗的高层包括赵烨在内都没有立即阻止眼下的事态,也是在还以颜色。不久前这些“客人”可是嚣张得很呢。
“无耻!陈天麟我知道你来了!出来!你居然下作到插手小辈的比斗,还要不要脸!”
“陈天麟!有种你就出来!”
这几声满含愤怒的喝骂声让整个演武场都为之一静。七情宗的好多弟子都在思索这“陈天麟”是谁,居然能被点名道姓的骂无耻。可这和这场群战有关系吗?
而知道陈天麟这个名字的自然也就清楚石万平等人为何要莫名其妙的喝骂陈天麟,全因为这场群战的胜负关键,箓修。
要是没有符咒和符阵的话,七情宗今天可就输到底了。可这些符咒和符阵可不是来自于陈天麟,而是陈天麟的徒弟。知情人都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牵着白小荷的莫离。
心道:小小年纪便如此了得,真乃麒麟儿呀!
不等七情宗的人表示,一道淡然的声音却已经轻飘飘的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这声音不大,但就像在你背后说话,左右张望才在演武场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看到说话的人。
在那颗大树的树枝上,两人,其中一个巨型的胖子,一个老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待在树上,奇怪的是如此明显却没有人在这之前注意到他们,甚至那巨型胖子也没有压断并不粗壮的树杈。
“石万平,你再骂老子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扯下来喂狗?还有任姜,你的脾气见长啊?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骂一遍?”
陈天麟背着手,从树上跳下来。身边的巨胖自然就是谢谦。他们两个悄咪咪的躲在树上看完了刚才的群战,结果因为莫离的插手变得两极反转,让他们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就算七情宗这次渡过难关不是陈天麟做的手脚,但有人敢这么大鸣大放的骂他他可不准备当没听见。特别是有万卷书山和桂山修院的人在场,陈天麟不愿被看轻了。
人来了,身上的气势似乎并不强,但却诡异的压得整个演武场静悄悄的,就连刚才还愤然大骂的石万平和任姜也哑了火。
唯有那两名来自超级宗门的领队皱着眉头迎上了漫步而来的陈天麟。
“陈箓师!做得过分了些吧?”
“万卷书山的?面生得很,以前见过你吗?”陈天麟扯了扯嘴角,似乎记不起这位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