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如昼?”
夏如昼一拳砸在窗户的锁扣出,含蓄的力量震起四周烟尘,熟练地拉开窗户,如鲶鱼般潇洒落地。取下脸上灰太狼的面具,夏如昼大模大样地坐在王昆仑的椅子上。
“起来,那你是能坐的地方吗?”
夏如昼看着犬吠的王昆仑说:“哦?你到说说我怎么不能坐?”
“那是学生会长的位置,不是你这种垃圾能玷污的。把你的屁股从我的椅子上抬起来?!”
“哦,我坐不得,你怎么坐得?”
“呵呵,你看看这满墙的荣誉。我,王昆仑,两次获得全国奖项,英语四六级600+,全部必修课满绩点,省级奖项30多……获全国大学生网球单打冠军……全省摄影大赛二等奖……在通向星辰大海的航程上,我已遥遥领先。”
王昆仑的气势不断地拔高,震得一旁刘可人瑟瑟发抖。
夏如昼一字不落地听完王昆仑的咆哮。
“怎么样?你个垃圾,和我比,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小丑,一个渣滓。”
夏如昼淡然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曾拥有。但是,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却没有。你看这面墙本来白白净净的,你非要把你的意志强加给它,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你混蛋。”王昆仑忍受不住,闪身出拳。
夏如昼脚下一蹬,椅子向后移动,随意地多开了攻击。“没打着?”
“星星你星星。”王昆仑情急之下抓下墙上的奖状框,对着夏如昼一阵狂丢。
“没打着,没打着,没打着……”夏如昼屁股坐在椅子上,上身不停扭来扭去,戏耍着王昆仑。
在一旁穿好衣服的刘可人忍俊不禁,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被动。
王昆仑注意到刘可人的笑容顿时暴走,舍弃难缠的夏如昼,奔到刘可人面前举手就是一巴掌。“星星,你也敢嘲笑我。”
刘可人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眼泪止不住地流。
夏如昼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王昆仑傲慢地转过身,冷漠地看着夏如昼。“我知道你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出生就比你优秀。可我就是这么优秀的人设,你这种垃圾是求不来的。你看不懂的知识我一学就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动动嘴就可以,你追不到的女人我都不想睡……”
“但是,你刚刚打女人了。”
“星星。”王昆仑一时竟无言以对。
夏如昼依旧很有耐心:“你是不是特别想听我说些慷慨激昂反驳的话。像什么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像什么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之类的。”
夏如昼站起身,王昆仑本能地后退。
“斗志会被人利用,雄心会利用别人;我就是我,既是蝼蚁也是鸿鹄,……”夏如昼弯腰捡起一张张散乱的奖状,“呼——”,轻轻吹走那些尘埃,“没有人会践踏自己努力得来的荣誉……”
意识到关键点的王昆仑吓得直冒冷汗,转身打开反锁的门不顾一切地要跑。
“除非,这些都不是他自己奋斗得来的。”夏如昼撑着桌子飞过来,兔起鹘落间,一脚踹在王昆仑的腰上;王昆仑半张脸挤压在门上,痛得差点哭出来。
“两次获得全国奖,”夏如昼扯过王昆仑,“英语四六级600+,全部必修课满绩点,”,冲拳接排掌,“省级奖项30多……获全国大学生网球单打冠军……全省摄影大赛二等奖……”,排掌变摊掌,摊掌化膀手,每一次复述一项荣誉,就变换一个动作打击……
诸多假荣誉傍身的王昆仑像极了一个木桩。
只听得雨打芭蕉的声音不断响起,王昆仑腰部以上已然浮肿,上嘴唇快舔到眼皮了。
“你,不该打女人。”
夏如昼收拳退步,气归丹田。
那边的目睹全程的刘可人看着猪头般的王昆仑说道:“咏春、叶问……”
“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啊。”
刘可人看到平凡的夏如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会不会死呀?”
“不会。养上半年就好了。”夏如昼拖着快要晕过去的王昆仑走到学生会长的椅子前。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以德服人,刚才打了你,你服不服?”
王昆仑眼皮耷拉着,点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是口服心不服,没关系,你坐。”夏如昼把王昆仑堆在椅子上,“我这个最喜欢的就是讲道理。”
“……”王昆仑瘫在椅子上,张张嘴骂不出来声。
“……”刘可人的心里仿佛有一只巨大羊驼在奔跑。
“你看啊……我从一开始……一开始怎么来着……你提醒我下……”
王昆仑的心里仿佛被狠狠插了一把钢刀。
“……额,你打女人了。”
刘可人的心里又跑过一只羊驼,敢情自己挨了一巴掌,是为了给他制造借口。
在刘可欣还在琢磨夏如昼会不会再突然暴打一顿会长的时候,门被一只巨大的哆啦A梦推开了。
“老夏,时间差不多了,我不能过多介入这个世界,否则会影像时空安全的。”
“吓——”刘可人眼角的鱼尾纹都消失了,这说的是什么啊都。
夏如昼说:“我的气出了,心情平复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再过20分钟这里的监控就会恢复。你抓紧离开吧,别忘记给我转账。”说着王帆走到王昆仑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整个人急速地缩小,然后在抽屉里消失了,和小时候看得动漫一模一样。
“……”王昆仑眼皮一阵刺痛,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
“我一定是在做梦。”刘可心觉得这一晚上太荒谬了。
夏如昼也不管他们如何想,拉开门,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下楼,然后从容离开。
二十分钟以后,校园里响起120救护车尖锐的叫声。
一个年纪不大带着口罩的女医生首先跳下车,窈窕的身材,恬淡的声音。
“把这三只‘拱地猪’抬上车!”
一群更年轻的实习护士看到楼前撅着屁股的赵春来、马仔甲、马仔乙都佩服护士长的形容词。真星星的太贴切了。
“萧姐,不行啊,他捂着肚子,一碰他就嗷嗷叫。”赵春来伤得最重。
“这星星的是吃了多少饲料。”萧医生走到赵春来身前,平底鞋狠狠踩在他臀部。
“啊——”杀猪般的声音,引得周围的小护士侧目。
萧医生怒道:“看什么看,赶紧抬上车。三楼还有重伤的。”
众人收拾好三只拱地猪,跟随着萧医生到学生会办公室。
“是你打电话的?”
“是。”
“挨一巴掌,脸有点肿,就这也叫重伤?星星就是矫情。”
“额……你误会了。我没事,有事的是他——”说着刘可人转动椅子。
“啊——”小护士们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打击手法都在同情当事人。
“星星星星,不得了,不得了,”萧医生仔细辨认,手还不停地模仿,“啪啪、啪啪、啪啪啪……是咏春、叶问吗?”
瘫在椅子上的王昆仑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