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聚会成诉了苦大会,一向爱吹牛的杰克,看这一桌子的酒囊饭袋,暗自好笑。
“我感觉现在的气氛很对。气氛很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聚在一起不要成天吹牛星。今天睡了某某某,明天打了某某某,现在是法治社会,一个个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点意思也没有。像这样多好,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敞开了说,多有意思。”王昆仑安抚两个跟班道。
一个来自宝岛的和服女孩甲附和道:“对的呢。人和人在一起交流呢,真实、真诚最重要的呢。比说什么可爱的包包啊,漂亮的车子啊,好的多的多呢。”
嗲嗲的声音听得夏如昼一哆嗦,和她待久了,糖尿病准没跑。
王昆仑咳嗽一声道:“既然李成良和赵春来都说了自己的糗事,我也谈谈我的。你们别笑啊。”
他说完解开上衣,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脯。“大家看到了没?我这伤,就是给夏如昼那家伙打出来的,现在都没好利索。”
冯宝瓶和两位女孩点点头,这造不了假。
“那晚九点多,我正在学生会的大楼里加班赶稿子。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突然夏如昼那家伙倒挂在窗户上……”说着王昆仑下意识地往侧面的窗户上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正好瞧见叼着手机的夏如昼冲他一笑。
“啊——”王昆仑双目圆整,向后一仰,魂不附体。
几个人连忙向着窗户那边看过去,透过玻璃,夜色凉如水,万家灯火明。
“怎么了王哥?”
“怎么了老王?”
王昆仑惊魂未定,擦擦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窗户外夜色正浓,哪有什么夏如昼。
“没事没事。我最近就是太紧张了。没事没事。”
王昆仑喝了一杯鸡尾酒,惊魂甫定地说:“我那天正在赶稿子,星星的狗东西从天而降,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套咏春拳。”
王昆仑摆出咏春的造型。“将我一顿毒打。说实在的,我的实力你们都清楚。虽然比不上李成良,但也不白给啊的。云哥,你最了解我,我对付一般人那是手到擒来的。可遇到这个夏如昼,那真的是没脾气。那家伙简直就星星的不是人。打我就跟耍猴一样。”
“噗。”冯宝瓶笑得好像放个屁。
云浩铭沉默了片刻说:“我出国留学刚半年,校园怎么突然就不变天了?这个夏如昼,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那是厉害。”
“那是真的厉害。”
“那是星星的真厉害。”
夏如昼掉在窗户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偷笑。
王昆仑给黄发杰克点上烟说道:“其实这次宝瓶姐约姜行路来,主要是准备把她介绍给我。大家都知道我,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云哥一手提拔起来的。云哥不要的东西我都接着,而且还视若珍宝。你放心云哥,我有口肉吃,她就吃排骨;我有汤喝,她就吃肉。”
黄发杰克对这狗扯羊皮的烂事不感兴趣,转而问道:“刚你们说的夏如昼,真的有那么厉害的?”
“厉害。”
“那是真厉害。”王昆仑一手拿着烟,坐回椅子上,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下窗户。
夏如昼倒挂金钩,又朝他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星。”
王昆仑手舞足蹈,居然反向抽烟,把同坐的几个熟人弄得大惊失色。
“夏如昼、夏如昼……”王昆仑指着窗户声音颤抖。
赵春来、李成良第一时间看去,鬼影子都没有,外面还是那么的祥和安静。
“你也落下病根了吧。”冯宝瓶嗔怒。
云浩铭也被吓了一跳,怒道:“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学生会主席的涵养哪里去了。”
“绝对是夏如昼。”王昆仑这次保证自己没有看错,“我要是撒谎,我星星的趴下学狗叫。”。他起身拉开窗户,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出来,我都看到你。星星的,给我出来。”
云浩铭白皙的脸伤带着怒意。“星星的都快成神经病了。”
“这个人脑子秀逗了呢。”另一个和服女孩乙说道。
赵春来喝了口酒,仗着胆子也来到窗户这儿,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道:“王哥,真没有人。兄弟我,觉得你这病根也算是落下了。我和成良的病还好说,你这一惊一乍的真容易把大家都搞神经了。”
李成良补刀说:“王哥,我觉得赵哥说的有道理。”
“绝对是夏如昼,我……”王昆仑探出半个身子,大喊道,“星星的夏如昼,有种的你给我出来。别星星的装蝙蝠,今天你要是男的就滚出来,和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云浩铭使了个眼色,赵春来和李成良连忙把就要跳楼的王昆仑拉了回来。
“坐下。你什么毛病。”冯宝瓶斜着眼睛说。
那边的黄发杰克朝着云浩铭说,一张嘴就是本地口音:“浩铭,你这几个小兄弟被人欺负得有点惨啊。怎么一提到那个夏如昼,他们几个就想是被下咒了呢?;脑袋疼,屁股疼,还有个神志不清的。”黄发杰克是混血儿,从小在这块地面上长大,别的本事稀松,吹牛踩人的本事一流。
“你们把那个夏如昼说得跟武侠小说里的大反派一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真的,夏如昼算个屁,别看他把你们三个,打的打,伤的伤,那是他没遇到我这样的街头高手,遇到我,我两个手指头戳死他。”
“是的呢,你们不知道的呀,杰克曾经在嵩山少林寺学过二指禅的呢。”
“非常厉害的。我和姐姐都好喜欢的呢。”
“星星的星星。”冯宝瓶看着两个宝岛妹子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原来是练过真功夫,那你绝对可以放躺夏如昼。”
“也是。你在少林学艺,夏如昼肯定不够看。”
“杰哥出马,一个定两,不,三四五个。”
王昆仑三人听完,表面上阿谀奉承,心里却想,你星的真要遇到夏如昼,就该知道民星政星局发得残疾补助怎么领了。
云浩铭知道杰克爱吹牛,但没想他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吹。颗气度和身份使得他不能去揭穿,只好无奈地也点点头。
杰克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过誉了。什么二指禅,打两个,打三个的。我们这样的人要保持谦逊和低调。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今天主要是给姜行路跟王昆仑牵线搭桥,我们讨论这个干什么。跑题了、跑题了……哈哈……”
“是的呢。再讲讲少林吧。好有意思呢。”
“就是就是。”
“哎,你们两个不要老是岔开话题,真是的。不就是夏如昼吗?今天他没出现,出现了,我一个人,你们都别动啊,就我自己上。我一定把他打得跪下叫爸爸。”
李成良看着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黄毛杰克心道:“也就是他没来,你得叫他一声爸爸。”
王昆仑和赵春来脸也一僵,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和服少女甲抱着杰克的胳膊说:“你好慢(man)啊。我们就喜欢你这样的。”
享受着软玉温香,雄性激素爆棚的杰克再次说:“要不然这样,明天你们几个带我到学校里去。进到他的寝室,堵着他,我当着你们的面,打得他服,让他管我叫爸爸,管你们几个叫叔叔、大爷。给你们的心病治了。”
“不、不、不。”赵春来摇头跟敲鼓似的。
“我可不敢去,那是自寻死路。”李成良坚决拒绝。
“看他把你们吓得。真的,我明天就去把他揪出来毒打,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帮你们把心病去去根儿。”
黄发杰克在那一顿孙子、儿子的叫嚷,一直倒挂的夏如昼,收起手机,实在听不下去了。
重重敲了两下玻璃。
几个人听到声音,扭头观瞧,窗户外面正挂着一个做着鬼脸的年轻人。
“(真的有人)夏如昼?!”
李成良呆若木鸡,王昆仑大喊大叫,“我没说错吧,他星星的刚才就是他。”
夏如昼推开窗户,如泥鳅般着地,盯着黄毛阴阳怪气地说:“我就是夏如昼,刚才哪个说打得我叫他爸爸?”
“我的妈呀。”
从震惊中返回神的赵春来,吧唧一下趴在地上,屁股翘的老高,挂倒挡钻进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