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昼略施小计压服在场诸位英雄。
就在此时两队羽林卫雄壮而来,沿途高声喊喝——
“圣后有令,今日取消宵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恭迎夏师回朝。”
“……取消宵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恭迎夏师回朝。”
声音传遍城中,全城百姓不约而同地点起灯火,好像酝酿了很久一样。
朱雀大街两边,紧闭的门户鳞次打开,男女老少纷纷涌上街头。
大姑娘浓妆淡抹,小伙子挺胸抬头,老学究摆出画摊,小孩子骑着阿爹……
人们高喊着“恭迎夏师回朝”,热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欧阳蝶走到夏如昼身边说道:“夏师,我看先不要入城,当心有诈。”
“无妨……”
看着万家亮起灯火,争相恐后前来迎接自己的人们,夏如昼心中渐渐有了压力。
这次的抢戏之旅和之前不一样。之前无论是未来世界,还是远古社会,哪怕是斗气大陆,甚至是岛屿二的次元。在那样的世界里,夏如昼都可以毫无压力地扮演黑客、浪子、甘道夫、黑龙魔君,即便是使用暴力将世界打穿,心里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可现在,在这里,他感受了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夏如昼正在思虑之间,传令兵纵身下马,毕恭毕敬地说道:“请问哪位是夏师?”
众人闪开道路,传令兵顺着道路观察。
只见那灯火通明之处,一身黑袍,一头银发,一袭囚衣。
“我是。”夏如昼面带微笑。
传令兵撩衣甲单膝跪地,道:“拜见夏师。圣后有旨,请您入宫。”
耿熊站出来说道:“圣后算什么东西,夏师入宫还用的着她请?”耿熊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体格比熊还壮,说话声音还大,吓得传令兵满头大汗。
“对。掀翻了这腐败的朝廷。”
“如今夏师归来,自当改天换地。”
围绕着夏如昼的数千军民人人摩拳擦掌,只等夏如昼一声令下便要揭竿而起。
这一闹,吓得躲在欧阳蝶身后的五名小皇子惊恐了。老大抱着老五,老五拉着老三,哪还有争权夺位的心思,一心就是想活命。
“你回去告诉圣后,就说,罪臣夏如昼遵旨,稍后自去面圣。”
闻听夏如昼口称有罪,在场的文人无不如实记录,他那忠君爱国的形象光明耀眼。
“是。夏师。”那传令兵转身就要回去复命。
“且慢。”夏如昼喊住那名兵士。
“夏师还有什么吩咐?”
夏如昼看向藏在人群中五个瑟瑟发抖的皇子,问道:“你们几个想回家吗?”
“不要啊干爹。我不想离开您。”
“不要啊义父。”
“不要啊干爹,我们不想离开您。”
……
夏如昼掩面一笑道:“不是回老家。是让他带你们几个回宫。”
“啊!?”
五位皇子一脸的难以置信,悲伤的眼泪挂在脸上。
“不过你们既然如此舍不得我,那就……”
皇子辛擦干眼泪说道:“干爹,你是知道的,我是孝子,正所谓……”
欧阳蝶怒道:“滚!”
“好。”
五个小皇子如鸟入山林,跑回羽林卫中。
夏如昼喊住皇子辛,皇子辛不情愿地回头问:“干爹,您还有什么事情?”
“回去该怎么说你知道的吧。”
“干爹您就放心吧,您应该是知道我的……”
那队羽林卫拱卫着几位皇子火速赶回宫中,文人墨客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耿熊小声说道:“早知道这五个孩子是当今的五位皇子,刚才我就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夏师做事让人无从琢磨。”欧阳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放虎归山有什么好处。
夏如昼脱下黑袍交给华雄将军,带着数千人缓步行进。
“爹,我们怎么办?”毛孩子问郎中父亲。
那郎中犹豫了片刻说道:“夏师展露囚服应该是表达对朝廷的不满。等下若有契机,双方极有可能爆发不可估量的冲突。那时你我父子便有机会刺杀了那狗皇帝,救出你母亲。”
“爹,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跟上去?”
郎中目露决绝之色说道:“十三年了,就是今夜。”
“那就是夏师,怎么还穿着囚衣?”
“这腐败的朝廷,这些狗官,竟然敢让夏师穿囚服!”
朱雀大街两侧的百姓无不义愤填膺。
“夏师您受委屈了,杀了这群贪赃枉法的赃官!”
“杀赃官,护夏师。”
一些激进的百姓自发地跟在万灵宗的后面,夏如昼随行的队伍空前壮大。
皇子辛一路飞奔来到大殿门口,莫云贞早已得到消息正在等候。
“母后!母后!”
“辛儿!”
莫云贞顾不得圣后仪容,快步走下台阶,张开双臂抱住大皇子辛。
“母后,儿臣想死你了。”
“没有受伤吧。”莫云贞将皇子辛前胸后背地摸着大儿子。
“呵呵,母后,你弄到我痒痒肉了。”皇子辛嬉皮笑脸地说。
“你那父皇呢?”确定儿子没事,莫云贞才严肃地问。
“父皇、父皇他驾崩了。”皇子辛流下几点伤心的眼泪说道,“在坤龙山的囚牢中,父亲心力憔悴……”
“死就死了吧,他活着也是一种浪费。”莫云贞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母后……”皇子辛茫然了。仅仅一天之内,好像全天下都背叛了他最亲爱的父皇。
“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莫云贞抚摸着皇子辛的头说道。
这时,银甲莫云峰带着五百名最后的精锐羽林卫来到了大殿前。
莫云峰看到妹妹母子团聚,没有打扰,悄悄指挥这五百名一线高手埋伏在殿前各处。
只等夏如昼到来,便可与之殊死一战。
“报。启禀圣后,夏师……不,夏如昼到了德胜门。”
莫云贞擦掉皇子辛的眼泪说:“不要哭,没有人能伤害你,那皇帝不行,夏如昼也不行。这大禹国永远是你的……”
“请圣后、皇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莫云峰神色决然地说。
“很好。夏如昼,二十年前我们能将你镇压,今夜也一样。”莫云贞杀气毕露。
“母后,舅舅,其实……其实我觉得干爹……”
莫云峰、莫云贞具是一愣,看着口误的皇子辛说不出的悲凉。
皇子辛并不改口,继续说道:“其实干爹他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优秀。怎么和你们说呢,他有点像山林里的梅花鹿,溪水中的红鲤鱼,天空中的信天翁……总而言之啊,咱们在乎的皇权、富贵,在他眼里可能连屁都不是。”
莫云贞和莫云峰听他这么一说,更加觉得夏如昼深不可测。
短短一天下来,就将一国储君给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