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去把强哥叫来,你要再赢了他,就可以去领赏银了。还可以挑战一下我们的清风七子,那可都是大师级别的,普通人都难得有机会跟他们下上一盘棋。”方真快人快语,罢就找人去了。
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到崔潮对面坐下,他便是强哥,是清风门在通州的香主。他看了看崔潮,问道:“你几岁了?”
“十六。”
“不错!来吧,让我会会你。”强哥示意崔潮先下。
崔潮还是采用快攻的战术,不料强哥以快制快,丝毫不落下风,崔潮就知道遇上对手了。
他迅速地调整了一下,把从郭日明那里学来的点三三的战术用上了。强哥一见这步棋,果然步调有点慌乱起来,崔潮的灵机应变初见成效。
几步棋下来,强哥虽然有点不适应,却也没有吃亏。他利用自己的外势,向崔潮的一块棋发起了进攻。强哥的棋很有力道,崔潮顿时有点被动起来。
崔潮在对方的包围圈中左碰右搭,扩大棋形和眼位。强哥用犀利的着法紧紧逼住崔潮的棋,让他不能脱身。
正在崔潮苦苦支撑之即,突然快香燃完了。崔潮一看,便停了下来。强哥愣了一下,才知道香已燃尽。他挠了挠头,有点无奈,这棋如果能下完,强哥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不过他还是按照规则,把棋判叫了过来。
棋判过来看了看棋,又看了看崔潮,然后把强哥拉到一边低声交谈了几句,便走回来问崔潮:“你是哪里人?”
崔潮见他眼神有点异样,便随口道:“我刚路过这里。”
棋判迟疑了一下,:“你跟我来!”
崔潮便起身跟在棋判后面,棋判一直走到台子后面的一间屋里,崔潮也跟了进去。
屋里坐着一个男人,大概有三四十岁,身材结实,皮肤倒很白净。
棋判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那茹零头。棋判对崔潮:“这是我们清风门的清风七子陈星大师,人称追星子。我看你棋不错,就给你一个挑战的机会。”
刚才崔潮见陈星坐在座位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会儿,陈星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崔潮,眼中精光大盛。崔潮心里不由得惊了一跳,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兄弟,你学棋多久了?”陈星一开口,声音却很温和,让人听着很舒服。
“我。。。大概三四年吧。”崔潮从三岁就已经开始学棋,他怕引起对方的更多盘问,便没有照实。
陈星又问:“你是跟谁学的棋?”
崔潮觉得有点不自在,不太想跟他下棋,但是为了能够顺利地拿到十两赏银,只好勉强答道:“跟私塾里一个老师学的。”
陈星微微点头,“你坐过来,我们下一盘。”
崔潮想问有没有赏银,因为刚才对强哥的那盘棋,他已经处于劣势。如果按正常来判决,是会判他负的。可是棋判又把他带到这里来,让他挑战清风七子,就让他有点困惑。
崔潮看了看陈星,觉得他应该没什么恶意,就想还是跟他随便下一下,然后就拿赏银走人。他走过去坐在陈星对面,陈星轻声:“你先下。”
崔潮想了想,还是用快攻算了,不用跟他纠缠,反正应该是下不过他的,便起手攻对方角部。
陈星随手应来,好像平平无奇,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崔潮。崔潮尽捡狠招来下,陈星不用细想,好像看穿了崔潮的心思一样,每一步都跟着崔潮的棋来。崔潮一招攻过去,对方就退一下。崔潮一退守,对方就顺势攻了过来。对方的着手看上去都很普通,可不管崔潮怎么用力,就是打不到对方。一轮猛攻下来,对方的棋安然无恙,倒是崔潮的棋显得薄弱起来。
崔潮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好像鬼魅一样,在他身边无处不在。这棋越下越别扭,越下越难受,崔潮只盼着快点下完,他平生第一次在下棋的过程中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就下到这吧!你是要赶着到哪去吗?”陈星突然停了下来,问道。
“我。。。对!我还要赶路呢,那个赏银有吗?”崔潮如释重负。
“有!有!呆会我让人带你去取。你的棋很不错,但下得有点心不在焉。”陈星看着崔潮,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崔潮感觉陈星像一个长辈一样,对他刚才的表现有点失望,他心中便产生了一丝惭愧,好像有点对不住陈星。
陈星又,“你要是能静下心来,再勤加磨练,将来棋力一定不在我之下。”
“多谢前辈教诲!只是我现在有些急事,我现在能走了吗?”崔潮的眼神有点慌乱起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花五!”陈星朝屋外喊道。
“弟子在!”门外闪进来一个人。
“你带他去领十两赏银。”
“是!”花五对崔潮,“你跟我来。”
崔潮站起来,对陈星做了个揖,便转身跟着花五出去了。走到屋外,崔潮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突然感觉胸口舒畅了不少。
崔潮领了赏银,便走到前面去找云渊源和丁香。只见他俩正站在台前四处张望,一看到崔潮便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喊了起来,“我们在这呢!”
崔潮连忙跑了过去,问云渊源,“你怎么样?赢了吗?”
“只赢了一盘,没拿到赏银,你呢?刚才去哪了?”云渊源好像觉得崔潮有点不对劲。
“先别了,快走!这里有点邪门。”崔潮一边一边快步向前走去。
“潮哥哥,你怎么了?”丁香觉得有点奇怪,忙跟上去拉着崔潮的衣袖。
“我拿到赏银了,我们去那边看看能不能雇辆车?”
三人走到城门口,看到路边停了很多马车,便走过去问。车夫最多只能雇三的车,他们也不敢走太远,要五两银子。
崔潮跟车夫讨价还价,最后好四两银子雇三。
云渊源到路边买了些吃的带上,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