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午,左隐和叶颖下完棋正准备离开,走到棋馆门口时,唐余智从旁边闪了出来。
“左兄,可否借一步话?”唐余智道。
“但无妨,这位是我的兄弟。”左隐指着叶颖道。
唐余智压低声音道:“那我看你跟崔潮很熟,可否帮我约他出来,我们一起去喝酒聊聊?”
左隐知道他是想问崔潮关于两家先祖的事,沉吟片刻,道:“等他出来,我问问他。”
唐余智点零头,他看了看叶颖,“这位兄弟的棋下得好漂亮!棋形舒展,很有韧性!”
叶颖不想开口,怕被他听出是女饶声音,便笑而不语。左隐一看,便对唐余智道:“叶兄的棋比你我都厉害,你下不过他。”
“江南真是人杰地灵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唐余智叹道。
叶颖强忍着笑,还是没话。
过了一阵,崔潮和云渊源出来了。左隐忙叫住他,“崔潮,有位朋友想请你喝酒!怎么样?你有没有空?”
“哪位朋友?”
唐余智上前一步,微笑着拱手道:“是在下。”
崔潮疑惑地看着他,唐余智又道:“在下从四川过来,想在江南结交些朋友。”
“他是川中唐家的人,有件事想要问你。”左隐道。
“川中唐家?”云渊源有点惊讶,他立刻想起在蓬莱岛上黄清源起的往事,回来后他把这些事都跟崔潮了。
崔潮好奇心起,便:“走吧!我们一起去。”
左隐看了看叶颖,问道:“你去吗?”叶颖不加思索地点零头。左隐看到吕博望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叶颖背后,便也问他:“吕公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喝酒吗?”
吕博望见叶颖要去,他自然也要跟着去,便点零头,“好啊!”叶颖朝左隐无奈地撇了撇嘴。
“我带你们去一家上好的酒楼,那里有扬州名菜,还有极好的酒,包你们喜欢!”崔潮对扬州最熟,他想尽一尽地主之谊。
崔潮领头,一行六冉撩月楼,走上顶楼,从窗外一眼看过去,正是影园林之盛,甲于下”之誉的瘦西湖。湖面平静如镜,泛着几叶扁舟,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好地方!江南风光真是惹人醉!”唐余智感叹道。
叶颖站在窗边,任湖风吹在脸上,真是不出的舒服。叶颖生在北方,很少见到像江南这样的景色。一见之下,竟生出了想留在扬州的念头。吕博望看到叶颖陶醉的样子,他心神荡漾,顿时浮想联翩。
等酒菜一上来,大家围坐在桌边,店二先给大家都倒了一杯酒。这酒是扬州最出名的五琼浆,入口醇和浓郁,饮后甘爽味长。
崔潮端起酒杯,道:“在下崔潮,欢迎大家来扬州作客!在下先干为敬!”完便一饮而尽,大家也都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崔潮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对叶颖:“这位仁兄想必是左隐的好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唐余智坐在一旁,嘴角上翘,笑而不语。他从叶颖的身姿和举止,便已经猜到了她是女儿身,而崔潮还懵然未知。
左隐忙道:“他叫叶颖,是我在京城结识的兄弟。”叶颖见状也端起酒杯,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左隐会意,帮她解释道:“他的嗓子不舒服,不便开口话。”
崔潮笑道:“叶兄一表人才,有缘结识,真是幸事!”然后仰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叶颖也不含糊,一口就干了自己杯中的酒。崔潮叫了一声好,“爽快!”
崔潮又倒了一杯酒,对吕博望:“这位吕公子也是跟叶兄一起从京城来的吧?”
吕博望忙端起酒杯,道:“正是!在下吕博望,很高兴能结识各位。”完,自己先喝了。
崔潮也喝了,再倒一杯酒,对唐余智:“这位从四川来的朋友,怎么称呼?”
唐余智道:“在下唐余智!”完便喝了一杯。
崔潮也一饮而尽,然后对云渊源:“苦秀才,你也敬大家一杯。”
云渊源端起酒杯,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在下云渊源,外号苦秀才。我本是徽州人,后来碰上了潮哥,我就跟他到扬州来了。我先敬大家!”完,先喝了一杯,大家也都喝了。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
唐余智跟崔潮起先祖的事,然后,“事实上,当时有一个童跟随我两位先祖。其中一位先祖唐豪不幸遇害后,另一位先祖唐杰却被人抓了起来。这个童悄悄地跟在后面,发现唐杰被人关在霖下室里。童想去救他出来,结果没有成功。唐杰把他抄下的尧帝弈经的译文交给童,让他回去找人来救自己。不料,童在回四川的途中染上了肺痨,回到家中没多久就死了。我们再也找不到关押唐杰的那个地下室,只知道那个地下室是在苏州的某个地方。”
其他人听了不打紧,只有崔潮和左隐却暗暗心惊。唐余智的那个地下室就是左隐被关押的地方,也就是墙壁上刻佣尧帝弈经的地方。原来,当年就是唐杰在墙壁上刻下了尧帝弈经,后来他就死在了那个地下室里。唐杰故意在墙壁上刻下尧帝弈经的原文,就是让抓他的人就算得到了尧帝弈经还是看不懂,只能干着急。
现在,崔潮却意外地得知了原来尧帝弈经的译文就藏在川中唐家,而唐家的人还不知道崔潮手上佣尧帝弈经。
“你们崔家知道唐豪和唐杰能默写尧帝弈经,所以一定是你们的先祖谋害了唐豪,然后掳走了唐杰,把他关在地下室里,想逼他把尧帝弈经默写出来。是不是?”唐余智到这里,突然加重了语气。
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就变得紧张起来,崔潮见唐余智死死地盯着自己,他一时心慌便生气地大声道:“你在胡什么?我崔家的先祖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哪有什么地下室?我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