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智连忙把他扶了起来,突然看到崔潮身后的地板上有一滩血,“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流血了?”
“啊!我的头好痛!”崔潮大声地喊了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头。
唐余智用蜡烛照着去看崔潮的头,发现他头上有个伤口,从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成模糊的一团。“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叫人来。”唐余智扶着崔潮到靠在墙边坐下,把桌上另一根蜡烛点亮了,然后就出门去了。
崔潮坐在地上,感觉头好痛,肚子好饿,口里好干,浑身没一处是舒服的。他背靠着墙,不时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不久,楼下传来人声,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几个人打着火把进了藏书楼,朝着崔潮奔了过来。领头的是唐炼石,他一看到崔潮,便关切地问:“崔爷,你感觉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崔潮无力地摇了摇头,眉头皱起,脸上扭曲,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好痛!”
唐炼石把崔潮上下左右检查了一遍,除了头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受伤。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快把他扶起来,小心点!”
两个人闻声走上前来,小心地搀起崔潮。
“崔爷,你能走动吗?”唐炼石问。
崔潮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皮垂了下去。
“走吧!去医药楼。”唐炼石道。
一行人到了医药楼,郎中给崔潮验过伤口,然后清洗干净,敷上跌打损伤药包扎好。“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不碍事了。”郎中说。
唐炼石松了口气,“崔爷,你先躺着休息一会。等下有人送饭过来,你就在这里将就吃一下。吃了饭,等下还要喝药。”
崔潮点了点头,“有劳唐二爷了!”
“在我们唐家出了这种事,害得崔爷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给崔爷一个交待。”唐炼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崔潮千里迢迢地护送唐家先祖的遗骸过来,却在这里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唐炼石顿时觉得亏欠了崔潮很多。
唐余智受伤较轻,郎中在他后脑勺的伤处上抹了些药酒。唐炼石听唐余智说了事情的经过,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不知道什么人会袭击他们,藏书楼里也没什么珍贵的东西,不值得对他们下此狠手。看来只有待明天去藏书楼仔细查看现场了,才能有所发现。
唐炼石安排了几个人去守住藏书楼,不让人进去。等崔潮吃过饭,喝过药,唐炼石叫人抬了一张躺椅过来,扶着崔潮坐上去,送他回房,又安排了两个家仆去照顾崔潮。
丁香和云渊源看到崔潮受伤回来,惊讶之后很是担心难过。唐余智给他们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一时也无法解释清楚。
丁香守在崔潮身边,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崔潮勉强安慰了丁香两句,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唐炼石和唐余智两人一起到藏书楼去勘查现场。藏书楼里只有书籍,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两人拿着薄册把重要的书籍一本一本地对应查找,并没发现有遗失。待找到特殊类目时,发现最后一排上的尧帝弈经的译文不见了。
两人惊讶之余不禁心生疑惑,崔潮刚来四川找尧帝弈经的译文,就发生了失窃事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这时,唐余智想起昨天自己在晕倒之前,背后和肋下被人攻击过。唐炼石撩起唐余智的衣服去看,果然在背后和肋下各发现一处淤青。唐炼石仔细检查过后说道:“看起来像是点穴的手法。”
“当时我觉得一阵刺痛,然后身体就麻木了,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唐余智回忆道。
“果然是点穴的功夫。”唐炼石思忖道。这件事显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是什么人会用点穴法,还对尧帝弈经的译文感兴趣呢?
“你们昨天进来之后,有没有把外面的门关上?”唐炼石问。
“我就随手关了一下,想着应该没人会进来。”唐余智道。偷钱偷物很常见,没见过有偷书的,而且还是一本没人看得懂的书。
本来那本书放在那里也没人看,对唐家的意义只在于它是跟唐家先祖有关,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但如果有人有尧帝弈经的原文,那就会对它感兴趣了。崔潮是有尧帝弈经的原文,可他没必要出此下策,因为唐余智已经跟他说过迟几天就会跟他一起来研究尧帝弈经。难道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有尧帝弈经的原文?当年见过尧帝弈经的只有围棋八大家的人,除了崔潮,难道还有其他人也跟着来了唐家?
从崔潮也被人袭击了来看,大概可以排除崔潮的嫌疑。“余智,你快去找人问问,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来我们这里?特别是外地人。”唐炼石道。
“是!我这就去查。”唐余智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我们丢了尧帝弈经的译文,要怎么和崔潮交待?”
唐炼石一听就惊了一跳,对于唐家来说,这本书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崔潮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本书,现在书不见了,可就棘手了。崔潮帮唐家找到唐家先祖的遗骸,唐家已经欠了崔潮一个大大的人情,现在要是告诉崔潮尧帝弈经的译文不见了,这可大大地说不过去。
唐炼石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你先去吧,让我想想。”
待唐余智走后,唐炼石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现场,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得悻悻地出了藏书楼,去考虑怎么跟崔潮说这事。
崔潮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有丁香在身边细心地照顾,身体恢复得很快。唐家把绵州城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给崔潮治疗,用了上好的补药熬汤给崔潮喝。大家都小心翼翼,唯恐有什么照顾不周到。
过了两天,崔潮的伤口开始愈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唐余智仔细地问过唐家大院里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出现。那个在背后行凶的人好像鬼魅一样,在藏书楼上转了一圈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