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冬,我闲来无事,刚刚从单位辞职,这个时候,死党俞飞过来找我,说要我陪他去一趟西安城郊的终南山,说这个山上住着一些隐士,有的是故事。
那个时候,我接了一个编辑的任务,给一家图书公司写一些文稿,大都是些灵异的人和事,手头正缺素材,于是就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为道教发祥地之一。据说这里最多的时候,隐居了几千名隐士,他们吃自种的菜果,喝山泉水,目的就是修道成仙。我和俞飞不信这个,但是没想到,我们遇到的虽然不是一个奇人,但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是俞飞的一个爷爷,没有出五服,算起来还算亲,可巧的是,老人也是单名一个飞字,这让俞飞有些不好意思,但终南山的隐士大都不好找,能找到的,也就这一个亲戚了。
老头有九十岁左右,手脚利索而且思路清晰,不仅如此,他还有记日记的习惯,当他把那三大皮箱的日记和游记给我们从草屋里间拉到外面时,我和俞飞都惊呆了。
老头自我介绍,那些都是从民国开始,他所记录和经历过的种种奇人和异事,现在老了,也回味了几遍,就想找个人把这些东西重新写下来,供人们做为茶余饭后的消遣,也算是他这一生的贡献了。
于是,我们就有了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为了转述方便,也为了体现日记的本色,我在每一件事里都用了第一人称,这些事件里的“我”,就是当时那位名叫俞飞的老先生,也就是我死党俞飞的近门爷爷。
1 隐身人
一
1935年,我从学堂走向社会时,刚刚二十岁,然后就被聘到了县里,做了一名文书。
那个时候,县里的文书也不忙,全国上下对文书的要求也不高,而且那个时候人们大部分尚武,毕竟军阀割据那么长时间,年轻人都想学好武术,能在军队里一显身手。
但文书也很重要,往往是县里的各种资料,通告等,同时还兼职当时民国县长的贴身秘书。
我们的县长姓董,是地地道道的陕西人,军阀出身,后来投身北阀军,战乱刚结束时来做了县长。不巧的是,他刚刚上任没多久,就丢了东西。
如果是普通的东西倒也罢了,偏偏丢的是任命的文件和证明以及印章,这可是要命的东西,没有了这个,他无法行使一个县长的使命,因为好多地方用到县长的印章。
他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了我,让我帮他想想办法。
我刚刚上任,虽然有满肚子的写文书技巧,但是对破案一窍不通,为此,我表示爱莫能助。
县长的这些东西是在他的书房里丢掉的,但书房只有他和我能进,丢了东西,他先找到我,我想他是在怀疑我。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而是县长托我去找一个叫做秘三的人。
这个秘三,住在县城的西北角,那里有一眼水井,是县里的甜水井,很多人都去那里取水,时间一久,井上就出现了一道道的绳子痕迹,再后来,突然有一天,水井突然就干了,桶放下去,咚的一声就到了底,提上来时就是泥土了。
这时,秘三过来了,他在井边转了一会,然后又爬在井台上看了好久,然后指了指城的东北,说城东北三十里处,有一户人家盖房子,填住了一眼井,这两眼井的泉水相连,把那个挖开,这口井的水就有了。
于是,真有好事的人找到了东北三十里,果然那里有一户人家盖房子,把井给填上了。
挖开之后,城里的井没多久就有了水,大家在重新吃上水的同时,也知道了秘三的神奇。
于是,谁家有个烦忧的事情,或是丢了东西,或是现了怪事,都要找秘三问一问,秘三往往都能答对。
秘三一直住在井边不远,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而且他的行踪有时飘忽不定。有人传说,往往前一分钟还看到他在屋里,后一分钟就出了城。
县长这次丢了东西,就想找他看一看,但是又不想惊动太多人,于是就让我去请了秘三。
带着礼品去了秘三的住处,他恰好在家,旁边有两个人正在请他开口算什么,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我坐下来。
一刻钟后,他打发了那两个人,然后慢条斯里地问我:“是不是丢了东西?”
我点点头,暗暗佩服他的神奇。
他左手在指肚上掐了几下,说了句:“还好,应该能找回来,不远。不过事情挺麻烦。”
我陪上笑容,说:“再麻烦,也得找回来,这东西很重要。”
秘三说了句:“你们老爷认为重要,但偷的人并不认为多么重要。这样,我也不用去了,给你写信地址,你去找那个人要,哦,多带几个人去,以防不测。”
说着,他写了个地址给我,是在县城的正西方五十里左右,有一个叫做刘家堡的地方。
在这里,我第一次见证了神奇的隐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