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带上了短枪，然后又拿上了小山东送我的匕首，我决心去他们说的那个地方看看。

关于秘密流传的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董县长，而是自作主张，我想去看看，等到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而且让他认为足够大的时候，再告诉他。他之所以不想让小山东和吴营长跟着我，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小了。

那个地方离县城东门并不远，我一个人走路，很快就到了。

果不其然，那里有一块大青石，大青石边上还有一棵老槐树，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县城，往上看，不远就到了山顶。

县城附近的山没有太过雄奇的，都是些缓缓上升的小坡，所以，山上有不少人也建了房子，做为休闲避暑之用，但冬天的时候，那些房子都空着，所以，山上很少有人上来。

我绕着大槐树转了几圈，又坐在青石板上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两个人疯了之后，会不约而同地跑到这里来呢？

我甚至想到，这种疯病是不是因为计寡妇和秦小四两个人私底下相好，这个地方是他们常约会的地方，所以，两个人才都跑到这里来了呢？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因为从口碑上来看，两个人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无端地猜测两个好人，那样的话，出发点错了，心也就歪了。

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有什么异样，我开始下山。

从山上到山下，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我走到半山时，看到了几个人，从山下走上来。

这里的居民大都是短打扮，但这几个人，却穿了长衫，不仅穿了长衫，有的还蓄了胡子，有两个还有辫子。

那个时候，剪辫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很多人也自愿不留辫子了，但当时关于辫子这件事，已经成了一种自愿，有些年龄大一些的依旧留着辫子，但已经成了少数。

所以，这几个人的装束，从当时的流行上而言，落后了几十年。

于是，就在他们上山的时候，我多看了他们几眼。

这条山路有些窄，仅供一人通过，出于礼貌，我自觉地闪在了一边，让他们先过。

等到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香气，这种香气我没有闻过，像是一种花香，但细闻起来又不太像，还有淡淡的中药味，但很好闻。

我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个看了我一眼，目光阴柔。

之所以用阴柔这两个字，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太像男人，但身上明明是男人的装束。

他们走过之后，我感觉微微有些眩晕，但很快就正常了。

于是，我继续下山，但还没有到山下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匆匆冲上山来，为首的就是小山东。

小山东看到我之后，兴奋地冲过来，说：“老俞，你可以啊，我来给你报喜了，上面任命下来了，让你当县长。”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是我当县长呢？董县长不是好好的吗。

小山东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硬让我下山去看看，现在办公室都给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