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我留下了小双，那都是半夜了，她一个女孩儿也不能让她乱跑。

我把床让给了她，然后自己睡在了地下。

但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翻来覆去，却怎么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安静，屋子里凭空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这一点我想想都觉得有点乱。

小双似乎也睡不着，我听到她的呼吸并不稳，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了，说：“要不，你来床上睡？”

我心里一动，又是一惊，但只能装做沉默，我其实明白她的意思，我如果上了这张床，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况且，我对她的来历只知道那一点，那些女人的神秘我却是看到了。

或是看我不说话，小双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是坏人，我从小就在师傅那里，像我一样的姐妹也有很多，师傅就是我们的恩人，这样吧，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我说，你听就好了，你要是睡着了，就当我没有讲。”

她自言自语的语气，让我忍不住想笑，但转念一想，就屏住了呼吸，听她慢慢说。

果然，从她的嘴里，我知道了一些东西，很神奇，叫做驻颜术。

这种法术是古来就有的，一开始的发明人不知道是谁，但后来就传入了女子中间，修练这个很麻烦，不仅要有口决，还要有药品，不仅要有药品，还要有药引，而且每天要三四个小时的修炼时间。

小双讲她小时候不用修炼，就这几个月才开始修，因为女子一过了十岁才可以开始修这种法术，之前根本用不着。

原来小山东说得，竟然是真的。

小双说她们以前住在南方，后来因为南方的战乱才来到了北方，师傅很有钱，买了这个宅子，但没想到因为不接触外界，被镇上的恶霸给盯上了，恶霸姓阮，大家都喊他阮老三。这个阮老三的唯一毛病就是好色，于是三番五次带人打上门来，说要进宅一叙。

但小双的师傅会算，也会摆了一些迷魂阵之类的小法术，几次下来，阮老三就没有占着便宜，但是却在一个使女出去买东西时盯上了她，强抢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下惹怒了师傅，于是就设计把这个阮老三给迷倒了，带回了家里，并且吓他，说是要用他当药引子，做花肥。

小双讲到这里，幽幽地住了口。

我却如吴营长听小山东讲事一样，她住了口，我心里却像是有许多双手在轻轻抓着，想知道结果。

等了半天，小双还是不说，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把男人当花肥？”

小双哈哈一笑，说：“你还是说话了啊。我就等着你说话呢，你躺那里别动，我慢慢讲给你听。”

原来，她们并没有把男人当花肥，也不存在采阳补阴一说，法术只取决于两种，一种是药材一种是咒语，这两者下来，一般女人都不会变老，但是麻烦得很。

小双说到这里，问我：“你猜我师傅多大年龄了？”

我说：“有七十岁了吧。”

之所以这样说，是之前听了小山东的话，我故意把年龄说大一些。

小双轻笑了一声，说：“她是乾隆年间生人，你算算有多大了。”

我怔住了，如果那样算的话，她得有一百二十岁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