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阳光,渐渐从西边一点点弱下来,然后又慢慢成一丝一缕,最后终于掉入到西边的天空之下,晚霞还在,只是也慢慢变成了灰色。
小山东沮丧地说:“不成了,今天看不到了。”
我看了刘老大一眼,他笑着说:“再等一会,又不是什么精怪,或是变成龙什么的,大鱼在这个时候,最容易上浮。”
果然,他的话说完还没多久,突然精神就紧张起来,他看着远处的水面,对我们说:“来了,来了。”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黑沉沉的水面上还有最后一丝光,借着这一丝光,我们看到平静的水面起了波浪,这波浪不像是风吹起来的,因为不是一片一片,而是只一条波浪,起起伏伏,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黑的背,露了出来。
我吓得屏住了呼吸,小山东也不敢说话。
刘老大小声说:“是黑鱼,这种鱼最大,而且咬合力很强,据说能咬断和它体型大小差不多的青鱼。”
我用眼睛估了一下,这条露出水面的背足有两个我们的小船大小,露出背之后,就劈开了平静的湖面,然后好像很悠闲地在止面上游动。
就在我想问刘老大我们有没有危险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声“不好”,然后划动小船,就往黑鱼的方向划去。
这个举动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他既然说了句不好,那就证明着我们有危险了,但是越是危险,却越往大黑鱼那里划去,这不是就是冲上去了吗?
大黑鱼的背离我们有几十丈远,刘老大的动作迅速,很快就距离它不远了。
这时,我几乎能看到那条大鱼的背上油光水滑的黑色了,还有黑色背上那可怕的花纹。就在这里,水里突然发出一阵响声,我们的小船猛地颠了几下,我看到,大黑鱼猛地扎进了水底,然后,水面就没有了声息。
我以为水平会恢复了平静,但是却发现,小船摇动得厉害。刘老大紧紧地握着船桨,脸上现出一种紧张的神情来。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的船之所以摇动,是因为水里的暗流,这暗流很乱,一阵阵的。
就在这里,刘老大扔给我一根桨,命令式地说:“快划,往边上划,离开暗流,快!“
我拿起桨,顺着他的方向尽量和他一致往前划,划没多久,感觉到小船恢复了平静,这时,刘老大才松了一品气,指着刚刚暗流的方向让我看。
我和小山东转过头去看,顿时惊呆了。
那股暗流已经形成了一个旋涡,水像是被吸进去了一下,往旋涡里面流泻。
突然之间,从旋涡里面冲出来一条大鱼,浑身银白,体态很长,有几丈高的样子,但就在它冲出来不久,水里紧接着就冲出一条黑鱼,嘴巴极大,而且张开着一下咬中了银鱼的尾巴。两条鱼啪地落入了水中,然后水中的旋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一片混乱。
这时,我们离那两条鱼,已经很远了,但还能感觉到水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