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第十天,李攀心态已经发生微妙变化,从开始忐忑不安、到坦然接受不自暴自弃,很是内心挣扎了一番。
过程中虽然知道能回去机会微乎其微,但李攀还是会挣扎一下去寻找那个机会,至于滞留在这时空,已经被他当做电视剧那种主角历险记,虽有点自欺欺人味道,但还是愿意心里留一个盼头。
李攀拉回思绪,看着院外面地上十几个鸡鸭走过来走过去,偶尔屁股一抬拉下一坨屎,这让他担心要是不小心踩上去,那滋味真是爽歪歪,他摇摇头把想法丢一边。
李攀从厨房门口俏无声息进去,看到余小翠正蹲在泥火灶下塞着柴火,里面劈里啪啦燃烧着,而她添完大灶又给小灶加一些,再到大灶锅前拿起大木铲搅拌锅里水糊状东西,里面不时还翻滚起青青碎草,他猜测应该是猪食。
李攀拿过旁边黑不溜秋小马扎坐下,也不嫌上面传回来满是灰尘手感,不时帮塞点木柴进火灶里。
余小翠看到相公也不搭话,只是嘴角噙着一祙笑意,专心致志搅拌猪食,不时用余光偷偷观察他反应。
李攀烧一会灶里,看到随着她搅拌动作,锅以经烧开传出一股青草和其他东西混合沸腾臭味,他闻到喉咙忍不住动几下,感觉有点想吐。
猪食烧好,余小翠提过来一个脏到看不出颜色大木桶,放到火灶沿上面,小心用脑袋怎么大木勺,一勺一勺往木桶里装,那劲头生怕猪食洒掉,装完她把木桶拿下放到外面,再把铁锅拿来洗。
李攀看到她用手掌抓住干瓜瓤,在锅里不停转圈擦着,而依附在铁锅上面猪食也被洗下来,而且发现她动作也很漂洒,似乎是熟能生巧模样。
李攀跟随她出到外面,看到鸡鸭都争先恐后往桶里吸着猪食,那鸭鸭咯咯声,伴随着拍打翅膀,脱落下的羽毛更是随风飞舞,真是应了那句偐语“遍地鸡毛”
余小翠瞧到很是生气,接着怒喝一声,冲过去把鸡鸭都赶开,提起木桶往一个偏僻茅草房渡过去。李攀知道那边是猪舍还是茅房,味道相当难闻,人和猪共用一个排泄池,那情景让他不得不感叹,古代条件真是悲催。
余小翠一勺一勺往石糟里倒,一大三小猪哼哼唧唧拱着,看那欢乐劲颇有点乐不思蜀。李攀看到猪吃得怎么开心,他心里有点无语,这古代农民不就跟猪相似吗?让上层贵族圈养着,想吃就宰杀,和割韭菜一样割一叉又一叉,特没有人权。
偏偏古代民众还不会反抗,喜欢偏安一隅,只要倒霉事情不到头上,就抱着莫管他人瓦上霜心态。
李攀自认为不是一个任人宰割青年,在古代混难免起争执、受到不公平对待,他会奋起反抗,决不会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虽然有点小肚鸡肠自以为是,但这就是他生活信条,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不反抗此不是跟咸鱼没什么区别?
喂完猪回来,余小翠开始洗刷桶,铲鸡屎、鸭屎、装粪水,再拿出劳作工具铁镐,竹筐带着一顶草帽担着粪水准备出门,他看到上前拿过那对竹筐、铁镐并说道。
“拿怎么多东西是不是很不方便?竹筐、铁镐公子帮你拿,好减轻一点负担”
“都已经习惯不用帮忙,相公好好在家待着,外面太阳大,回来奴家再给相公做饭”
李攀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她这个说法,手上已经牢牢抓住这二样东西,她看到拉不回来只好依他,边从旁边枇杷树扭下二根树枝,盖到二个粪桶上面,然后挑着出门。
路上曲径羊肠小道,小桥流水人家,这阳春三月、鸟语花香、芳草碧连天,虽是曾经古诗文中情景,但今日印跃在眼前,让他大饱眼福左顾右昐。
李攀慢悠悠晃到田野间,地平线上已经到处都是弯腰辛苦劳作男男女女,余小翠则和熟悉邻里打着招呼,顺便圈起裤腿下到黑田中,提起一桶粪水四面方倾倒。
这个场景让李攀极度不适应,虽然知道是在施肥,对农作物有好处,但脚踩上新鲜粪便也特别够隔应人,不内心强大习以为常根本办不到。
叉巧李攀就不是,他长在城里根本没机会种田,而大米只是超市里白花花商品,想买多少有多少,至于这得到大米过程步骤已经让他自动忽略。
旁边大爷大婶大娘,看到他在田埂看着娘子干活,都是不停摇头觉得不实在,觉得是个吃白饭人,同时心里想道
“这多张嘴吃饭,只有一个人干活那里养得起?”
而年轻一点男人则是幸灾乐祸,看着他五体不勤,总算找到一点优越感,暗想俺们面容气质比不上小白脸,但俺干活总历害过他吧!
小媳妇和少女到是没怎么多弯弯绕绕,想着的是。
“不干活不叫事,只要做个安静美男子够养眼就行,最多老娘养他!”
余小翠倒完肥,拿起扁担挑起竹筐去到自家秧苗地,并用手把一根根矮小腊黄秧苗小心拨起来,放到竹筐最里面摆好。
李攀看到这秧苗瘦不啦几一副营养不良样子,怎么都不像能长出一大串谷子,他把想法丢到脑后,看到有机会帮忙,连忙蹲下帮扯秧苗,由于方法力道都没有掌握好都拨断掉。
余小翠看到相公发愣看着手上断秧苗,伸出黑黝手掌拿过来,有些心痛说道
“这一根秧苗就是一株稻谷,那样拨秧苗是不对,要伸手去挖连根部泥土也拨上来”
她说完还亲自给他示范,拨出一小片带泥土完整秧苗,他看明白了也尝试一下,发现果然如她所说,高兴得咧着白净牙齿举给她看。
余小翠看到他这个阳光笑容,快乐到眯上眼睛仔细端详着,至于那秧苗好还是坏,早被丢一边,她已经被这笑容迷得太深不可自拨,就像至理名言说的那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
李攀已经掌握方法不再弄断秧苗,觉得能帮上一点忙、感觉不是在吃白饭,而看这个教会他的女人也顺眼许多,可能是一起不分彼此劳作产生共鸣。
余小翠也是心满意足,以前她都是形影单只,现在双栖双飞,生活美哉有昐头,她最大愿望就是和相公白头偕老,再生一堆娃让孩子叫娘。
装满二个竹筐秧苗,李攀打量一下指甲缝都是黑泥,心里暗乐,颇有点微不足道小成就感。余小翠二头挑起竹筐,脚步轻快走在前面,他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后面吊着。
余小翠拿起竹筐下到田里,抓起一把秧苗、弯着身体丰润曲线、细心把每一颗小苗从左到右间隔插好,李攀认为她这个专心致志动作最赏心悦目,就是水面上偶尔浮沉黄白之物大煞风景。
余根生看到李攀若无其事在田陇上看着,再想到心上人结婚新郎却不是他,不由嫉火中烧失去理智,丢下手中镐头走到他旁边说道
“你娘子在田里卖力干活,你却跟呆头鹅似站这做甚,不会是个好吃懒做小白脸吧?”
李攀一脸懵逼看着这个竹竿黑瘦汉子讽刺他,心说不认识他啊?你嘲讽我干嘛?我又没有得罪你?
不过看到黑瘦汉子直盯着余小翠,他心里有点明白过来这是情敌,不过心里有些不屑这瘦竹竿汉子,想到这回讽说道。
“她本来不让本公子过来,说外面太阳大容易中暑、叫好好在家休息。还有这位大哥贵姓,怎么跟柴火一样黑不溜秋,翠儿可不中意这样男人”
“死小白脸多管闲事,不要你瞎操心,俺叫余根生”黑瘦汉子生气说着
李攀也很火大,这左一个小白脸右一个小白脸,听得心头火起,这是把他当泥人捏吗?想到这说道
“黑炭、竹杆、傻货,出门没刷牙?嘴巴怎么臭薰死个人”
“再说一遍?看俺拳头认不认识你这个小白脸!屎尿都给打出来”
李攀听到还敢威胁他,加上最近事情不顺激起内心暴虐,索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上前一拳打在余根生眼眶上,他受到这一重击斜着向后摔了个狗吃屎姿势,随即也疯狂起来,冲过去一脚踹到李攀肚子上。
受到这一踹李攀痛得面容都以经扭曲,向后面田里倒去,掉下瞬间也同时抓住余根生衣领把他带下去。
他们在刚插好秧苗田里继续撕打,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用伤敌一千自损百方式互殴着,周围看热闹吃瓜群众和田尾未端看到的余小翠都不能淡定,迅速冲过来拉住二人。
李攀此时很狼狈,灰布衣服成了丝瓜条连胸膛都遮不住,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正一声不吭在田陇抖动着衣服上脏东西落下来。
余根生就更凄惨,二个肿成桃子青黑眼圈、鼻血狂流、脸以经不成人样,但还是对着他方向隔空叫骂着,看那凶恶劲头要是没有人拉着非过去拼命不可。
叫骂放狠话李攀也不以为意,叫得凶不代表打得也凶,反正他没吃亏,活在现代他深知在那个部位打人痛,打那个有什么效果,全在脑海里记着,反到是这二货除刚开始那脚有点样子,后面都是抵挡抓挠偶尔回一拳。
余根生看到他没回应,以为他开始怕,加上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叫嚣更历害更粗俗。余小翠看到她男人俊俏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带着哭腔摸着伤痕问道。
“痛吗?回去奴家给相公用个鸡蛋敷敷,很快就能消肿”。
“不碍事,是有点痛,鸡蛋就不用”。
她听到相公说痛,心里更难受,便立即冲到余根生面前,往他脸上使劲抓挠。老头子村长看着让追到满地跑后生,把水烟斗从嘴上取下来护犊说道。
“这不能怪根生,他刚跟大伙说,是你相公先动手,挠他是何道理”
余小翠听完村长话停下来,欲言又止看着村长,这个老村长辈分和威望最大,她还是很尊敬不敢忤逆他,但一边又是牵扯到宝贝相公,让她很为难。
看这情况李攀那能还不明白老头意思,是同宗相护排斥他这个外来人,特别还是李攀先动手,更有理由借口打压他。
“肚子饿到咕噜咕噜叫,还是快点回去做饭,爱吃小翠做萝卜酸够下饭”李攀找个借口遁道
“真的吗?坛子里还腌有,等再忙完一点活,奴家就回去做饭,相公多等会”余小翠惊喜说着
此时这个女人在恋爱期中,明显智商下降,她难道没看出来某人平时只是偶尔夹几筷子吗?那门子爱吃萝卜酸?再说那腌萝卜酸他也不敢多吃,按现代养生说法,腌过东西吃多有致癌风险。
老头子村长看到她们小二口走远,为壁免来历不明李攀心生隔阂,高声向大家说道。
“事情到这就结束,大家谁也别再闹矛盾免得不愉快,都是同在一个村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打架去祠堂跪着”
这显然是老头一厢情愿和事佬说法。
虽然李攀对此嗤之以鼻,但考虑到他在这里势单力薄,不容易搞事情就只好忍着,当没有发生过。
余根生更是不满,认为这里是他主场,拉个三戚六姑大姨随手就能教训他,但考虑到村长态度,只能偷偷摸摸打黑棍。
李攀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他以后埋下祸根,等被黑心余根生卖给牙人,身份变成奴役、活得卑躬屈膝、身不由已,要是知道后续结果发展,李攀肯定还是会先下手为强除之而后快。
余小翠浔阳河洗着手和农具,边看着他在浅滩和水里找着东西,忍不住吃吃笑笑起来,感觉相公脸上表情特像个孩子。
李攀心里有点沮丧,水底他都潜下去看过,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心态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准备崩溃。
李攀湿漉漉回去路上,还在想着珠子到那去,没注意脚下踩到一个肉嘟嘟东西,等感觉到抬眼看去发现是一只纯白小奶狗,同时耳膜响起冲破天际稚嫩惨叫声。
“汪!汪!汪!”
院子里母狗听到小奶狗惨叫声,露出二排森寒牙齿吼叫着冲出来扑向李攀,那凶猛劲头吓得他筐子都掉到地上,紧紧握住镐头向恶狗挥去,余小翠回头正好看到大黑扑向相公,急得团团转大吼一声
“大黑别咬”
毛发炸起来大黑狗看着熟人喊她,只好叼起幼崽对他呲呲牙,便摇着尾巴向她跑过去献殷勤。
木门内此时也出来个脚步匆匆黑炭妞,是那天李攀在河边看到主动搭话那个小屁孩。余二丫瞧到都是熟人就开口问道
“刚插秧苗回来吗?到二丫家坐坐吧!前天到野猪谷摘到一串芭焦还没吃完,小翠姐快尝尝味道”
大黑狗看到真正主人出来,丢下余小翠去舔余二丫手和脖子。
她推开大黑狗咯咯笑着,觉得舔到脸上口水痒痒的,小奶狗母亲被推开也不厌其烦再次人立而起舔小主人。
李攀让大黑狗欢乐劲感染到,不由眼神温柔下来,小心把小奶狗拿起,扶摸他背上白毛。余小翠听到余二丫话和相公动作,想到什么就点头说道。
“那就试试,还有那野猪谷少去,里面野猪发起狂可不认识谁是谁”
三人进到二间小院里头,小奶狗叫声此起彼伏,大黑听到也放弃跟小主人身边,而是回到她窝里喂奶。
余二丫吃力拿出一串像她怎么高芭焦放到地上说道
“都试试,可好吃”
余小翠摘下一只黄澄澄芭焦递给抱着小奶狗的相公,这才说道
“怎么没看到你姐?”
“她在田里忙呢!二丫也是刚回来不久,她说中午不回来吃,叫我把饭带到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