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是个妖怪,你的情况还是能看出的。最近肯定没有好好休息的,这次,就难得幸运地睡一觉吧。”
“运气是万能的,不过...”
梦握住这饭团,却是喃喃道:“对我自己却不能起到效果,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迎来好运的那一天。”
虽然就运气模棱两可的形态来说,心态好看待事情也会觉得自己今天幸运多一点,但是对梦而言,真正好运的一刻,肯定就是自己所守护的房子,迎来新主人的时候。
座敷童子是房子的妖怪,不过房子的主人,却不是妖怪,而是人类。
而人类的寿命是有极限的。
之前的主人意外死亡后,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主人了,梦也不可能随便让谁就进来当主人。
更何况,这个房子里,还有魔君四念的一部分意识,就更是需要慎重选择主人了。
甚至,梦觉得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都说不定。
虽然是晚上,但是梦还是习惯性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
红茶是梦在上一代房子的主人死去后才接触到的东西,一开始喝起来还有点不习惯,现在习惯后就变成了她的爱好。
不过虽说是妖怪,但是晚上喝了茶,还是会睡不着觉。
只是,妖怪随便熬夜个几天,也不会有事。
一边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梦一边继续着与往常相同的独自一妖的一妖世界。
...
不得不说,加持了运气后,宁宁的睡眠质量效果是相当好的。
宁宁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醒来,看这样子,要是继续这样睡下去,肯定还要睡到中午的。
不过,梦自然不会让她这样赖床的,在早上梦将家务事处理后,就将她喊起床。
一开始,宁宁肯定不会就这样起来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能抵抗得了挠痒痒这种酷刑。
“嘻哈哈...嘻哈哈,不要挠了,姐姐,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然后,梦拉着一边打哈欠,同时眼帘还稍带刚才挠痒痒后带来的湿润的宁宁,一起去晨跑。
梦跑在前面...也不是。
梦跑了一圈,从后面追上了宁宁后,开了嘲讽道:“你好慢啊...”
宁宁望着怎么跑都没汗不累的梦,感觉人与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这就是大人吗...这运动神经也太强了吧。
可是没感觉妈妈也这么能跑啊?
晨跑后,宁宁以为接下来会有更加严酷的生活在等待她,谁知道,迎来的却是...
梦捏着宁宁的大腿:“放轻松一点...一二三...”
宁宁被捏得有点舒服。
明明按摩应该是很痛很痛的,越痛越酸爽的那种,为什么姐姐捏起来就这么舒服呢?
宁宁眯起眼睛问道:“姐姐,为什么要给我按摩啊?”
“...没有为什么。”
梦不想回答。
就这样,宁宁在梦这里,渡过了一个星期...早起锻炼,然后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还给按摩的被人照料着的生活。
虽然宁宁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自己不依赖他人生活,到底该做些什么的概念。
至于梦,则是毫无自觉地想要将宁宁宠成废人...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
结果就是,这一个星期,宁宁并没有过上什么应该有的苦日子,没有学习到什么就是...被人好好地当废人养了。
不过,梦和宁宁没有意识到这点。
倒是想要领养宁宁的那个女子注意到了,因此她在千鹤询问的时候,很注意分寸地没有将宁宁原本打算去吃苦耐劳这样的意图以及她的现状告诉千鹤。
至于说将宁宁带走,去自己的家吧?
女子看着宁宁现在这样乐不思蜀的样子,觉得万一说了,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出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情况了。
分别的时候,很快就到了。
站在破旧的小屋前,梦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仿佛没有与宁宁分别的意思。
倒是宁宁,显得很不舍:“姐姐,我要走了。”
“恩,走好。”
梦的语气倒是显得很平淡。
这让宁宁眼睛一转,又重复了一句:“姐姐,我真的要走了。”
“恩,走好。”
“姐姐,我真的要走了。”
“恩,走好。”
宁宁发现梦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会机械地重复这句话,有点闹别扭了,不过还是在女子的催促下迈着脚步离去。
不过在她走后,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表情变化。
“就算重复这么多次,我也不可能挽留你。”
因此,这句话其实就是梦唯一能说的了。
至于说留恋什么的...想念什么的...对于她这几百年的人生经历来说,这短短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可能就出现那种感觉呢?
梦回到自己的屋子,走到一间连宁宁都没有去过的地下室。
在地下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颗玻璃球。
玻璃球里,有妖异的光芒在闪烁。
“又只剩下我和你了...”
梦在地下室呆了一阵后才离开。
在她离开后,漆黑的地下室,玻璃球发出一阵阵的光耀。
光耀照到的墙壁上,仿佛有一对眼睛睁开了般,墙体甚至出现轻微的抖动。
那墙壁上的眼睛毫无感情,宛如俯瞰着众生的天。
...
宁宁走后,千鹤过上了稍微有点不习惯的独居生活。
不过最近,每晚惯例的噩梦,却让千鹤感觉反而舒心了不少。
至少,要是宁宁能够远离这样的噩梦,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是有价值的。
算算日子,丈夫离去也有好几个月了。
少了宁宁后,千鹤空闲的时间也多了,也能像现在这样,认真地计算一下时间的流失了。
可是,宁宁走后,千鹤总觉得自己的生活缺少了点什么。
这是丈夫死去的时候,千鹤所没有的感觉。
仔细想想,千鹤才发觉,对她来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丈夫的依赖,更多的是经济来源,而不是他这个人。
毕竟常年晚回家,只有偶尔节日或者放假的时候,才能与他有过接触。
要不是有宁宁,可能就离婚了。
相比较于与丈夫的关系,千鹤习惯的是,作为家庭主妇,天天腻歪在一起的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