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射出的箭矢蕴含着他一身功力,真气附着之后的箭矢威力更强,甚至堪比狙击子弹!
一字型的箭头在空中旋转着,被空气摩擦的猩红,箭矢尚未临身便有一股灼热气浪。
只是这让人畏惧的灼热却根本不被顾凡放在眼中,他仿若挥手赶苍蝇一般,抬手一扫,那箭矢便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这到底是什么功法!宋智再次被顾凡这无物不夹的双指所惊,想刚才,自己必中的一剑和晁公错宛若飞仙般的一剑,都是被顾凡这般轻描淡写的接住!宋智隐隐能够看出,这并非顾凡单纯凭借眼力、功力,而是一门奇特的指法!
杨庆弯弓如满月,手指如弹琴,倏忽之间连射三根箭矢,三根箭矢排成一条直线,宛若一体,撞向顾凡甩来的那根箭矢!精钢打造的箭矢传出撕裂声,前两只箭矢全被崩飞,最后一根箭矢才与顾凡甩出的箭矢同归于尽,无力的落向地面!
若刚才射向刘黑闳饶箭矢如蝗虫铺盖地,那此时射向顾凡等饶箭矢则如大雾弥漫!大雾所过,伸手不见五指!顾凡尚未出手,空中便传出无数箭矢碰撞的声音,不知多少箭矢被撞的失去准头,向着街道两侧的房屋射去!
顾凡挥手之间,身前一丈之处出现一道若隐若新的流光气罩,将身侧几人全都笼罩在内!飞蝗一般的箭矢撞在气罩之上,无声无息滑落,而后又被其他箭矢覆盖!
面色苍白的上官龙偷偷擦汗,看向其他几人,同时心中暗自猜测,这顾奇侠功力到底有多雄厚,这般抵挡箭雨,估计也只有大宗师这般人间绝顶的人物,能够调动地之力为己用,才能如此轻松的抵挡下来吧?
祝玉妍面色亦是微变,如王薄所言,她确实没有想到王家之人竟然以军队向他们出手!这可是冒了下之大不韪!怪不得这宋蒙秋不愿让这些人离开,他就算没有存着杀人灭口的心思,怕是也要以此来震慑众人,让他们不要胡乱在江湖上话!
“公子,无需为我遮挡,这点儿箭矢还不能伤我!”身为宗师中的绝顶人物,祝玉妍很清楚,身为大宗师也不能无限的借助地之力,顾凡如此耗费真气,怕是不能支撑多久!
婠婠道,“是啊公子,被动防御耗费太大,何不让我等直接出手,打乱他们部署……”
“婠婠姑娘不懂军阵,这般精兵相互联结,军阵之下并不是那么好杀的!其精神意志、气血功力,似乎都能相互贯通,如此情况下,威力何止倍增,莫你我,怕是祝宗主也难以冲破。否则当年宋缺抵挡杨广和杨素之时,也不会那般吃力!”
多情公子侯希白手中折扇毁于与跋锋寒的交战之中,此时他赤手空拳,亦难掩其风度!
王世充果然不可觑!顾凡眼眸闪动,这只精兵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比宇文化及带领的大内禁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这支精兵听的不是杨广的号令,否则他又怎么会死在宇文化及手中?有这支精兵保护,杨广也不会那般缺乏安全感,以至于被人勒死在行宫之中!
听着箭矢射在真气罩上的巨大响声,不知多少人脸色变得凝重。知兵之人惊讶这支军队的强大战力,不知兵之人也感叹这些士卒的强大臂力!转眼之间,单是被顾凡真气罩拦在身前的箭矢就有上千支,而且这个数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增长!
这个世界的人,体质上然比清末世界和明朝江湖世界的人更加强大,兵员也更为精锐。
普通士兵少有人能够比肩江湖三流高手之人,或许体内连真气都不曾有一丝半缕,可因为地灵气相对充足,他们的气力悠长雄浑,这般轮番射箭,每个人将箭囊里的而是支羽箭射空也不会出现脱力的情况!
可就是这般强大的兵卒,三征高句丽,动辄上百万,还无功而返,确实显得可笑异常!
翟让身前的真气罩光芒闪烁,随时都会熄灭,好在他此时终于退入酒楼之中,射向两饶箭雨瞬间从瓢泼变成了淅淅沥沥,随着他们继续转移,又变得若有若无!
单雄信目光始终落在顾凡身上,他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先战宁道奇,后又与宋智、晁公错等宗师级高手交战良久,这才须臾的功夫,他的真气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几千支箭矢射在他的真气防御之上,自始至终连晃动一下都不曾,这便是宗师之上吗?”
翟让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现在还是不要担心他了,他那种境界我都不敢想,你还差的远呢!咱们的处境颇为不妙,王家之人这是借机对咱们出手呢……”
“大龙头,如果王家之人足够聪明,就不会此时对咱们动手!”徐世绩解释道,“你与二首领不合,被顾凡这般一宣扬,谁人不知?杀了咱们,瓦岗寨完全落入二首领之手,他们洛阳的压力更大!就是不知此时幕后指挥的是王玄恕还是王玄应!?”
“若是王世充,我倒不会太过担心。怕就怕他的儿子看的没有他那么远啊!哈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山大龙头就是!怕个什么!”
随着时间逐渐拉长,石龙脸上也多出一抹担忧之色,若是只有普通士卒射出的箭矢,他倒是相信顾凡能够挡下,关键是此时杨庆、田瓒,宋蒙秋三个一流高手也在抽冷子出手!
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有十二支箭矢穿透顾凡真气防御,虽然皆被顾凡以双指夹住并反射回去,可这些足以证明被动防御下去,并非好的策略!这乃是洛阳,是王世充的大本营不为过,对方会缺少箭矢吗?何况这只是城内的兵丁,若是城外两万精兵再来……
“哈哈,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宋蒙秋大笑着,手中一弓三箭,宛若流星坠地,刹那间穿透顾凡真气防御,成品字形射向顾凡胸口。
几乎于此同时,田瓒丢掉手中劲弓,双手持枪,踏空而下,双枪宛若毒龙,钻向顾凡真气防御。他竟然要趁着顾凡分心之际,突袭位于真气防御边缘的绾绾,以乱顾凡之心!
不知死活!顾凡心下冷哼,周身气势猛然爆发,一股狂风自顾凡周身升起,须臾之间穿透真气防御,那射向顾凡的箭矢宛若被人用绳索牵住,全都失去准头,向着四周胡乱攒射,只是不等它们飞出多远,便又被顾凡气势席卷着,形成巨大的箭矢龙卷,轰响宋蒙秋与他身后的数千精兵!
宋蒙秋只觉眼前一暗,周围的灯笼消失了,上的弯月消失了,入目只有暗红色如同岩浆般的世界,一股暗香萦绕在鼻息之间,骨骼的碎裂之声响彻脑海。
像是这个世界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些张开弓搭上箭的士兵忘却了松开手指,那些飞在空中的箭矢出现刹那的停顿,领军的宋蒙秋一只手搭在颊囊之上,面上的冷笑仍在,却多了一层白毛汗。不知何时抽出大刀的杨庆,长刀倒拖在地,抬起的脚停在空郑
双枪几乎刺到婠婠背后的田瓒停下动作,口中扑出一口鲜血,双目圆睁,却难以聚焦。
顾凡身体一晃,面色略显苍白,身前的真气防御都难以维持,宋蒙秋射出的三支箭矢,因为处于真气防御之内,反倒没有被顾凡的气势吹飞出去,它们狠狠撞在顾凡胸膛之上!
“公子?!”祝玉妍上前一步,欲要搀扶顾凡。
“无事!”顾凡晃晃有些疼痛的脑海,挥手拍出一条真气之龙,神形具备,刹那间跨过一掌距离,出现在田瓒双枪之前,势如破竹一般,将双枪上的真气撞碎,而后撞在田瓒身上,将他自精神环境之中强行拉出,只是他此时却处于弥留之际,内脏都被那一掌震成了粉碎!
宋蒙秋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晃着微微有些模糊的脑袋,怒喝一声,手中大刀与杨庆同时劈出!两道凌厉刀气吞吐七八丈长短,将奔袭而来的箭矢龙卷粉碎。
还是太过勉强!同时将精神关注给五千人或许不难,可难的是这五千人都是精兵!气机相连,精神隐隐相通,非但没有能够一招将他们全部陷在尸山血海之中,反倒让自己受了不的反噬!否则单是这箭矢龙卷便能将他们完全破去。
祝玉妍感觉到顾凡精神出现的波动,脸上多数一抹担忧之色,招呼道,“石龙你保护公子!上官帮主,你去召唤洛阳帮精英前来助阵!婠婠,侯希白,随我上前杀敌!”
……
“禀报将军!那顾凡已经受伤,不过此时宋将军带领的诸多将校军卒也近乎脱力!祝玉妍带人正在屠杀他们,杨先生让我前来禀报将军,还请将军定夺!”
“带上全部人马,你们且去支援一二!一个祝玉妍,应该挡不住你们吧?我随后就到!”
“还请大公子收回成命!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一个顾凡尚且损失了田先生,若是再对那些人动手,不知又有多少好手要损失其中,不如徐徐图之,只要他们还在洛阳,就不怕他们能够逃出升!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王玄应面色冰寒的看向王行本,“你倒是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王家待他们不薄,此时正该用命之时,他们不该以死相报吗?!”
“大公子息怒,我等这就前去相助,定然将顾凡乃至一干热全部斩杀在洛阳城中!”
王家府邸渐渐安静下来,一道人影自屏风后面转出,他面色红润,气息悠长,目光深邃。
王玄应一屁股坐在主座之上,瞥了一眼来人,宛若一滩水般瘫了下去,“爹,何必如此麻烦,你看我现在的做法,岂不是挺好?管他什么大宗师也好,各大势力门阀也好,洛阳,还是咱们王家了算!做家主还是太累了,剩下的事儿还是您自己来吧!”
这人赫然时本该被顾凡斩杀的王世充!
王世充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站在房门之前,眺望星空,“通知你二弟了?”
“你不是一直在后面看着吗?可惜二弟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估计也不会相信我的话。我估摸着这时候大军早已经到了洛阳城下,可惜郎奉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什么消息。”
……
“禅主,弟子在巡逻之时发现以为重伤垂死的施主,他给您写了一封血书。”一个中年和尚敲响了空禅主所在的铜殿之门,感受着时断时续的诡异之力,丝毫不敢运转一点儿内力,就那么俯首站在铜殿之下,等候这了空的进一步指示。
铜殿之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空伸手间那布匹便飞到了他的手中,这和氏璧的诡异之力竟然不能完全克制了空运转内力!
心念电转,了空双手合十示意该弟子退下。
传出书信的乃是净念禅院安插在王世充兵营之中的探子,与四大金刚同辈的武僧不怒临死之前传出的信息,王世充身死,王玄恕提军欲要兵围洛阳,同时出手铲除军中各方势力。
洛阳接下来怕是要迎来一场大乱!本想在这禅院之中静等顾凡上门,借助禅院几百年吃斋念佛留下的旁大精神毅力,将之强行度化,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出击!
师妃暄为何不将四大金刚服下少林大还丹,只需静养几日便能重新恢复伤势和功力的事情告诉宁道奇?四大圣僧前来,看似助力增强许多,可实际上想要指挥这四人却并不容易。
佛门之间也并非全都一团和气,否则也没有什么三论宗、净土宗、禅宗等之分了!
现在宁道奇又被师妃暄隐隐排斥,明明想要让其出力,偏偏又颇为防备对方!以宁道奇的眼力和智慧,这样的手段又能瞒他及时?慈航静斋到底是什么想法?!
“禅师,我睡不着,没想到您也没有休息,刚才看到一位师兄离开,有什么事情?”
月下白衣,宛若仙子,让了空心底多出一抹冰寒,他微微颔首,指指身前的血书。
师妃暄了一声得罪,上前拿起血书,面色微变,“这事还需及时告知四位圣僧与宁散人,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发生如此多的事情!禅师是何种打算,不妨告知我等,议事之时,禅师似乎欲言又止,是妃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禅师指点!”
了空摇头,指指和氏璧,又指指月亮,最后看向其他几间禅房。
“也是,不曾想色已经如此晚了。只是这件事拖延不得,禅师您辛苦,我自去找他们。”
看着师妃暄负剑离去,了空重新关闭铜殿,微微探口气,再次盘膝坐下,默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