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过是后被禁锢在这方地中的一个可怜虫，纵然你有传中的仙家手段，在身周三丈之内重开地水风火，可始终还是要受制于这方地！想留下我，你做不到！”

“那你尽管试试。”

“哈哈哈，真当我邪帝的名号是吹嘘出来聊不成？试试便试试！被地排斥，你连大宗师的手段都无，无非在精神境界上比我稍强，你拿什么拦住我？！”

向雨田挥手斩，姿态不出的潇洒，所有劲气皆缭绕在其掌锋之上，这一手刀的威势，竟然比宋缺榷合一的威能还要更大，甚至已然超过了宋缺精气神合一的刀第九式！

虚空无声无息的碎裂开一道丈余长的缝隙，好似上苍睁开了一只漆黑的眼眸，能够吹散一切的罡风在其中肆虐，似乎随时都能突破那一层由裂口边沿形成的镜面，降临此世！

这才是真正的破碎虚空！近两百年的修行，向雨田生生在无上大宗师境界之上，又迈出了半步，走出了一个新的境界，行走坐卧，弹指挥拳，无不能将地破碎的境界！

双手前伸虚握，宛若正在掀开幕布的优伶，随着他手臂缓缓张开，那道裂缝缓缓扩张，隐约间在无数人心中，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悦耳中带着一丝令人恐惧的颤音。

晴霹雳纵横交错。无尽雷音滚滚落下。似地在震怒，又如地在庆贺！

原野之上，长安城下，驰道正中，一个方圆一丈的门户凭空显现，充满奇特韵味。不管距离它是远是近，是在其左右两侧还是前后方向，都能将之看的一清二楚！

宛若三维的圆球掉落在二维的纸面之上，不管从任何方向，二维世界的人看到的都是一条直线！而此时，他们看到的是一片虚空，圆球形的虚空，仿若镶嵌在当前地之中的另一片地，亦或者是地的另一面，一个不到破碎虚空境界永远没有机会看到的另一面！

这便是真正的破碎虚空！不单是要拥有打破虚空的能力，还要有禁锢虚空恢复的伟力！

想要穿过这样一道门户，将要经历多么可怕的酷刑？肉眼可见的罡气乱流，形成实质的风暴，无时不刻无处不在的肆虐，任何一丝展露的威势，比大宗师挥手打出的攻击毫不逊色。

偶尔有流星般的光芒在其中一闪而逝，仿佛一步踏出便能脱离地束缚，进入宇宙星空！

有些人心生畏惧，面上已然出现恐惧挣扎之色。有些人却跃跃欲试，眼眸之中精光闪烁！

破碎虚空！往日里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的奥秘，随着顾凡游走中原大地，渐为众生所知。可许多人心中还是颇为不屑的，虚空亘古不变，何种伟力才能破碎？这无非是一些饶妄想。

只有进无可进，前路看似断绝的人，才坚信不疑。道无止境，武道自然没有止境。无法勘破当前瓶颈，不是道途断绝，而是机缘、赋不够！今日，他们便见到了破碎虚空！

顾凡身体之中重新走出一个顾凡，纯洁无暇，宛若谪仙。他刚一出现，便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宛若瞬移一般，出现在那虚空之中，刹那间罡气风暴将他席卷，而后撕成粉碎。

向雨田面色微变，他惊讶于无法感知的顾凡精神分身，更惊讶于这罡气乱流的强大威力！顾凡的精神分身他虽看不透其中玄妙，却能猜测一二，可这罡气乱流，他是真看不透！

我若是踏入其中，虚空门户闭合，一时半刻还能抵挡，长此以往下去，我哪还有命在？

一丝畏惧在心头升起，他的目光穿过破碎的虚空，落在顾凡身上。

虚空破碎，肉眼可见，涟漪荡漾，黑洞深邃。可偏偏它不能阻挡饶视线！

身体、真气、乃至于精神进去其中，都要承受无尽罡气的打磨，而视线却能轻易穿透它，看到本该被它遮挡的一切，当真是不出的怪异！

虚空本虚，虚无怎么破碎？超音速能够形成音爆云，超光速能够逆流时空，可无论哪个都和当前的情形对不上号，那黑洞介于有无之间，视线能见却又能穿透，精神可感知却无法逃脱其束缚。老子曾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他所的道，莫非便是要穿过如茨门户？

空洞虚无之中，由破碎的虚空边沿形成的界面上，一个顾凡重新出现，比之刚才更显年轻，却愈发气质出尘，眼眸之中依然少了几分人性，多了几分神性，所谓神性，超越壤之追求，颇有几分对下万物一视同仁的味道。

没死！向雨田的担忧反倒放下不少！闯入破碎虚空之中的顾凡精神分身，并不比他的精神力差多少，若是单以质量而论，更是远胜其精神力，只是它的数量太少，毕竟只是顾凡的一部分！这精神分身能够碎而复生，那就证明自己一样可以！

“这就是你阻拦我的办法？莫不是你被自身三丈地所拖累，被此方地排斥，依然无力破碎虚空，才故意皆诸位大宗师，乃至我亲自出手之力，脱离这方地？”

一瞬之间，向雨田想了很多，他出的言语速度之快，张口间便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大宗师还能完全听清其中意思，宗师便只能模糊听到一些片段，至于宗师之下，便只能感到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以精神意念震动此方地，人声便是声，若有声，境界不到之人有怎么能听清？

顾凡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在试探破碎虚空之时，向雨田脑海中会闪过如此多想法！纵然其辞在情理之中，可让人听了也感觉颇为好笑。就如向雨田装逼般在自己身前破碎虚空一般，他难道不清楚，顾凡身周三丈并非外界地？还是他真的以为，能够连顾凡身周三丈地乃至外界大地一起破碎？

雷霆翻滚，电光闪烁，不是地在为向雨田祝贺或悲戚，而是欲要将顾凡驱逐出去！

地自有定数，其内人杰也好，败类也罢，终究属于地的一部分！不管是证破金刚的广成子，还是破碎虚空之后，被罡气乱流撕碎的孙恩，他们可从此方地带走丝毫灵气？

人生百态之感悟，此生百年之经历，是地之恩赐，是壤之正统，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东西，所以他们的灵魂能够在破碎的虚空之中回眸一望，长笑无声！

用科学点儿的法便是，能量守恒，想要脱离这方地，便要为地创造于自身相等的能量。而以万物养人，人无一物奉，地还能自我孕养能量，人体哪里有这般本事？

向雨田确实破碎了，不过他破碎的却是顾凡凝聚的三丈地！拥有破碎虚空一样的外在，可本质却完全不同！一旦向雨田进入其中，那便意味着他带走一身雄浑真气，将本属于这方地的东西送给了顾凡，地蒙昧无意识，却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趋吉避凶之事上，地才是其中的大行家！哪怕没有意识诞生，祂亦是深谙蠢。

“确实如此！”顾凡点头，身形自破碎的虚空之中迈出，刹那间融入己身，眼前的虚空裂缝开始闭合，速度之快，远超向雨田源源不断输送的精纯而磅礴的真气！

雷霆愈发暴躁，已然有霹雳落在顾凡三丈之外的空地之上，将地面打的一片焦黑！

不是我想要吞噬你的灵气，而是这家伙非要把你的灵气送过来给我！顾凡心中无语，抬头看了一眼烈日与闪电并存的空，心中都开始怀疑，乌云正负电离子碰撞形成闪电，这是一个多么扯的理由，晴霹雳，哪里来的乌云？可这闪电却真实不虚啊！

“停手吧！你继续下去，莫破碎虚空而去，怕是再想苟且偷生都做不到了！”

向雨田此时无疑成了这方地的家贼，若地意志不对他有什么看法，打死顾凡都不相信！被地记恨，啧啧，霉运加身，诸事不利，别人破碎可能只需成就大宗师就能做到，哪怕他现在依然是超越无上大宗师，也不见得地就能再次被他破碎！

向雨田尚未弄清顾凡言中意思，一道雷霆劈下，正中其头顶，砰的一声闷响，护在向雨田身周的真气炸裂崩碎，发髻都被这一刀雷霆打乱！

身形踉跄之下，再也难以维持吸收地灵气的速度，身形也从融合地状态被强制退出！

地的森然之意仍旧存在，可此时却更多了几分厌恶之感！

“为什么会这样？”向雨田后退，神情不出的凝重，眼睁睁看着虚空恢复，满心诧异。

石之轩面色猛然惨白，身形踉跄两步，才重新稳住，他扶住身边宛若泥塑木偶的江湖人，根本懒得搭理对方，抬头看，刚才他本想意念传音询问向雨田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不曾想，意念刚刚离体，便被游离在地之间的宏大雷霆之力捕捉到，继而粉碎！

怪不的向雨田不和顾凡意念交流，而是以精神意念震动地，实则是精神意念离体，要被地斩断，甚至反噬让人精神受伤啊！

顾不得深思，他开口问道，“前辈，到底发生了何事？”

被雷劈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特别是在此破碎虚空的关键时候，为来日之破碎做准备，他也要多汲取一些经验！非但是他，其他几位大宗师也是如此想法！

可惜，向雨田此时也是一脸懵逼，他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地对他的压制和厌恶没有松懈半分，可他却恍惚感觉破碎虚空希望渺茫了好多！

记载之中的破碎虚空之后，身躯灵魂便会受到更为纯粹的地灵气洗礼的事情，更是没有发生。顾凡进入破碎的虚空之中，没有捞到半分好处，这确实瞒不过他能够抵御虚空破碎罡气乱流的强大精神感知！

可怜的娃！顾凡心中狂喜，向雨田输送维持虚空破碎的灵气对于地而言实则九牛一毛，可对顾凡而言，却让他看到了一丝长留此世的希望！

本来念头升起，想要布武下的话语出，地对他的冷漠就少了三分，此时地对他的排斥更是变得十分淡薄，似乎全都转嫁到了向雨田身上！

经历两个世界，两个世界或是破灭，或是分裂，顾凡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几分可惜？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煞孤星，所到之处，灾害自生！

身为国人，若没有几分安居之心，那未来的房价大概也不会总是那么居高不下了！

武道，他已然站在巅峰！长生？血液不干枯，他哪里会担忧生死之事？

在此界长生，等个千五百年，重新回到现代，他不香么？

当然，慈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在没有弄清那朦胧世界的真面目之前，纵然他想要留下，安稳度日，也不见得幕后存在会让他停顿不前！这不过是个另类的苟且偷生罢了。

电闪雷鸣渐渐消弭，地重归风和日丽。

顾凡淡漠的声音缓缓响在向雨田的心头，“你为何不进入我身前三丈呢？”

我不进入顾凡身周三丈，是因为顾凡身周三丈是顾凡的规则，在这个规则之中，地意志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不是因为顾凡更改霖规则，而是因为他将地规则的大框架编织的更加精密，而越为精密的存在，其漏洞便也越发致命！顾凡只需要掌握其中一二漏洞，便能借用地之力对敌，战力无限倍增，可谓真正的人降世！

可顾凡有此一问，事情会是这么简单么？向雨田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猜测，想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不曾想也没敢去想的事情！只是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哪怕离奇到比不可能更不靠谱，也会成为最准确的答案！

向雨田的头发无风自动，狂舞不休，眼中满是惊骇之色，“你真的把身周三丈练成了一方真实地？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地规则大势之下，根本不会容忍慈存在！”

“我本来想要以我身周三丈地，弥补你破碎的虚空，卡死你离开此方地的通道。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破开我的三丈地，虽然我不信因果，可你确实与地结下因果了！”

“呼，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吧？”向雨田沮丧之色一闪而逝，心中冷声道，“至少你让我看清了你的虚实，地对你的压制，让你根本无法全力一战！何况，你的因果更大！”

“我知晓偿还的办法，甚至一直在为降临此世而偿还，你除了被困顿而死，还有别的选择吗？答应我的要求，提升此方地极限，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不，我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杀了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到更想试一试逆而行！”

“我不会让你离开。”

“哈哈哈，当真可笑！你本是世间最大的魔，却成了世间的守护者？你的屁股坐歪了！”